他死了，她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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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灯下，她轻柔地抚着晨儿。
他的小脸肉呼呼的，鼻子有点塌，
睡着的样子尤其憨萌。
他长得和杨戈一样。
11点了，杨戈还没回来。
这几天，他故意加班到很晚。
他又生气了。
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她给晨儿多加了件衣服，婆婆不高兴了，说穿多了。
她也不高兴了，问杨戈“你妈怎么老这样？”
接着，杨戈也不高兴了。
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总是这样。
她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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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1：30，杨戈终于回来了。
他不声不想地洗漱，上床。
冷着一张扑克脸，冷给她看。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她之前怎么没看透他？
“在现代，除了死刑，最残酷的刑罚是强制隔离，”
她想起了最近看到的一句话。
他在给她上刑，用冷漠画了一个牢笼。
她被隔离了，隔离在他之外，在这个家之外。
她愤怒，却像一脚踢到了空气，毫无生机。
“是不是我打你，你也这样不做声。”她问。
他依然沉默。
“你不如死了吧。”她说。
并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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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从没见过这样爱生气的男人！
他怎么不被自己气死？
她心底冒出了一万句最恶毒的话，甚至想亲手把他掐死。
事实上，她若无其事地躺着，故作轻松地掖了掖被角。
“死不了也活不好，”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睡得离她更远了一点。
她毫不怀疑，此刻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
他会毫不犹豫地签字。
可她不会，他也不会，他们有晨儿。
晨儿才刚刚1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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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为什么要生晨儿？
她睡不着，路灯星星点点的亮影投射在窗帘上。
如果不是妈妈催婚，她不想嫁给任何人。
如果不是他喜欢孩子，她也不会生。
如果知道是今天这般不开心，她不会听任何人！
哪里有穿梭时空的妙门？
她真的想回去。
不用回到高中，虽然她高考没考好。
不用回到大学，虽然她不喜欢那个专业。
回到认识他之前，就够了。
她会告诉自己：记住他，绕过他，永远不要接近他。
哪怕结婚前呢，她一定会打破这一切。
最迟，回到怀孕前。
她，一定，一定，不会生晨儿的。
因为，他们后来，越来越不开心。
晨儿那么可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的。
他们都不配有晨儿。
······
后来，她终于睡着了。
5
醒来，她发现自己坐过了站。
她下车，买了一瓶水。
“你的钱不对。”卖水的人对她说。
她不解，手上拿的明明是钱啊。
“这才是钱。”卖水的人摊出手中的钞票。
她从没见过这种钱！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房屋低矮、破旧，却有一处慷慨的大海。看不见来时的路。
“这是哪？”
她听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地名。
她穿越了？
恐惧、焦虑、如何生存?
很快，开心压倒了一切。
她再也不用回去了，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她!
她摆脱了一切，她真开心啊！
她漫步在海边，怡然自得。
她早就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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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没多久，有个人说：“你得离开了。”
那个人穿着制服，身材魁梧，带她来到一处小门。
“从这里出去。”他命令。
她俯下身，爬上通道。
两边是无数的恶狗，疯狂撕咬，她很害怕。
制服人突然也变成了一条恶狗，与其他狗对峙，护着她。
她安心了一点，她闻到他身上的狗气味，有点恶心。
他们终于走出通道。
他说，到了。
她说，谢谢。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谢谢，她根本不想走，可他刚刚保护了她。
他原路返回了。
她必须重回现实。
7
她醒了，眼角含着一滴泪。
晨儿还没醒，杨戈已经走了。
她起身，洗漱，吃饭，出门。
外面天气有点阴，据说要下雨。
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