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这样一个只能叫哥的男人
文: 黄飞蝗
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的友谊?
01
我一直管方楠叫哥。
方楠是我的青梅竹马的发小,中等的个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体健壮,加上他为人仗义,有些社会老大的范儿。
方楠是我们县城小有名气的老板,有自己的装修公司。他的老婆玲玲娇小漂亮,孩子才两周;他是在我结婚生下双胞胎儿子后,才结的婚。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的时候,对他真诚的说:“祝哥哥和嫂子白头偕老,一生幸福!”
当时,方楠听了,一向硬汉的他,竟热泪盈眶,哽咽的拍着我的肩说:“好妹妹!”
一些不熟悉我的人,还一度认为我是他的亲妹子。
02
我是被清洁工老妈扫大街时捡的,老妈是村里的老剩女,之所以剩,是因为她第一次结婚时,第二天就被人家给“退”了回来,两家默默的处理了此事;第二次,老妈是被逼着结的婚,这次,又被“退”了回来;两次的怪异退回,让老妈成了人们眼中的怪人。
后来,才暗暗传出老妈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受不住压力,老妈曾喝农药自杀,被救了过来,此后,老妈就看淡了人们的议论和眼光。老妈曾对我说:“死过一次的人,就明白了活着的好。”
我从小被嘲笑为“捡来的野孩子”,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拖着鼻涕的方楠。方楠他爸是个酒鬼,他妈经常挨打,家境比我家好不到哪儿去。
同命相怜让我们格外的亲密,那时候的方楠,学习不好,是打架高手,我是他罩着的人。
初中的时候,方楠有一段时间,忽然安稳的学习了,在我的帮助下,他的成绩提的也快,我们一同考入了高中。
03
高三,方楠的酒鬼父亲突然去世,方楠辍学负担起了家,一开始他跟着装修队学木工,后来逐渐自己接些小活,他经常给我一些零花钱,我不要他就急。
我则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那时,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一心想飞出去。
大二,我跟着一个毕业的师哥去南方打拼,受尽挫折,天真的初恋也被摧残;走投无路之时,我给方楠打去了电话,方楠把我接到县城,安排我做了人流,并伺候我一个月。
我对方楠万分感激,方楠却吸着烟,说他要的不是我的感激。
我康复后,方楠问我的打算,我说去打工。方楠说:“你留下帮我吧,我给你开工资。”
我苦笑道:“你干装修,我又不会。”
方楠说:“你看着我就行。”
我抬眼,看到了他眼里的热烈。我低头避过,我想我并不爱他,这个时候我更不能骗他。
我给方楠留了一封信,信上,我说,他是我的亲哥,这辈子的亲哥。
04
我去了天津打工,期间又自学了大学课程,进入了一家连锁的家政公司做培训老师,后来,遇到我的老公,我们自己开了一家家政。
我结婚的时候,方楠已经是大老板了,他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我接过来,笑的苦涩。
方楠拍着我老公说:“我就是她亲哥,要是欺负我妹子,我第一个不干!”
我送我妈上方楠的车时,方楠叫住我,说:“灵儿,我知道你心高,看不上我,可是,从初中开始,我努力到今天全是为了你。”
我眼睛一湿,说:“不是的!哥,我对你是感恩,我不想欺骗你。”
他苦笑一下:“我倒是一直盼着让你欺骗一辈子,这回,没了盼头。”
然后,他拍拍我的肩,叹息着:“我是你一辈子的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定和哥说!”
我点着头,流下泪来,此生,有这样一位哥,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05
直到方楠结了婚,我的心才安宁下来。我想,他终于有了所爱的人。
在方楠的帮助下,我和老公在老家的县城开了家政分店。
一天,方楠家嫂子玲玲来到店里,她叹息着说:“我又怀孕了,要呢,还是不要呢?”
我说:“要,要,当然要啊,伺候月子我们包了!”
玲玲苦涩的一笑,说:“我知道他不爱我,我只是一个为他生孩子的人。”
我一愣,无言的看着她。
她苦笑着:“我不知道他的心给了谁,反正不在我这儿。”
我安慰她:“嫂子,你想多了吧。”
玲玲盯着我,说:“一个女人的直觉,错不了!你难道你没有这种直觉吗?”
我被她盯的心虚的摇摇头。
玲玲起身,叹息一声:“人真是奇怪,爱他的他不爱,他爱的不爱他。”
然后,她轻抚着小腹,又说:“我还是再用这个孩子和他赌一把吧。”
望着玲玲的背影,我叹息一声。
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的友谊?当然,我和方楠跨越了友谊,堪比亲情;只是,这份亲情的纯洁又该怎么去定义?又是我自己能定义的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