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哭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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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非常关心水穗那跤摔得如何?
然而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水穗稍微活动了一下身骨,继续说着“大丈夫です”(没关系),低着头跟没事似的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观察了一下她的小碎步,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心想真要骨折了她是不会马上起来的,那该死的凉鞋!我早就该跟她说一下那是祸根所在的,瞬间我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对她的莫名其妙的顾忌有点恼火,但是我的情绪没有写在脸上。
我听见所长对水穗说:“有异常及时去医院,不要硬撑,放假期间如有问题请及时打电话给我。”
是的,明天,也就是12月28日我们中心就放年假了,希望水穗没有伤着,希望假期中水穗不要因为此事打电话给所长。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也没听水穗说这儿疼那儿疼的,她担心的悦子利用者也没有因为摔跤出现任何不适,这使她脸上露出了些许安心的笑容。她穿着那双有跟的皮革凉鞋一如既往的小碎步。在她下班要走的时候,我把她叫住了。先询问了一下伤势,然后对她说,你脚下的凉鞋容易打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穿上运动鞋,理由是……
水穗一脸歉意地听着,一边点头:“是,是,我马上换。”
2022年1月4号,我们新年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发现水穗脚下穿了双黑色轻便运动鞋。她看上去比年前疲惫不堪,蓬松的娃娃头后面还撅着一小撮头发,两眼皮肿肿的有些发白,倒使她陷塌的鼻子不太突出。
放了六天假的我们,可能因为疫情和大雪的影响,窝在家里没事儿有事儿吃点东西,缺少运动,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看起来都有些假期结束后的疲惫。
当然,让我们松了口气的是,她在假期中没有去医院,也就是说年前她那一跤摔得完好无损,算是奇迹。最最舒了口气的是负责劳务的大道寺主任,他可以免去处理一场工伤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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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水穗穿着小黑运动鞋,使她的小碎步更显轻盈,从去年的12月13日复职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她好像完全适应了现场工作。不过,目黑大姐有时候看着我,张了一下嘴但是又闭回去了。我知道她想跟我说点什么,虽然说什么不清楚,但是我怕麻烦,目黑不说我也不问。
因为令我欣慰的是,现场的女员工们表面上看起来关系还算和谐。尤其有30刚出头的直美小姐在,她那性感的恰到好处的娇滴滴的说话方式和声音不仅让男同事们听得软酥酥,就连年长的女同胞们也舒服。
一天中午吃完饭,目黑大姐走过来直接问我:同样享受育儿时间,为什么直美只有一个小时,而水穗却有两个小时呢?
对了,补充一下,直美是两个孩子的宝妈,二宝的产后复职比水穗早半年。她是早上晚半个小时上班,下午早半个小时下班,比起水穗来要少一个小时。
这个问题我在前面有所交代,育儿时间最大一天两个小时,水穗申请了最大的福利而已。而直美说她家有婆婆早晚有30分钟足够了。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水穗不是早在半年前就跟公婆住在一起了吗?她还不是改叫丈夫的姓,叫“铃木”了吗?她现在的家庭生活过得如何呢?
突然想起所长曾经对我说过,每天早上水穗都肿着眼刷脸打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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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职场中,私生活绝对的属于个人隐私。大家都很忌讳自己的事情被同事知道,除非自己说出来。这背后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别人对你的个人生活其实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就像我们对水穗的家庭生活同样没有兴趣一样。尤其是我。我喜欢她那大胖儿子,对水穗,就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下属而已,仅此而已。
终于有一天,目黑大姐憋不住了,她用眼神指向谈话室的位置,明白了!我们俩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谈话室。
在谈话室里目黑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是关于水穗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