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二)

2020-06-15  本文已影响0人  紫陌红莲

小孩儿一般都馋,我更是。

而且总觉得别人家的饭好吃,其实吧,就是我妈的饭做的不咋地儿,十分单调。吃饭时又很无趣,我爸常在饭桌上批评我……(此处省略三千字)所以在小朋友家玩到饭点儿,大人一留,得!就吃上了:别家饭就是香!

故而没少挨揍。

不过在那时,邻里之间要是做了好吃的,关系好的就会分享,我就觉得生活真美好啊!现在还记得程莲姐烤的烧椒味道,咏英给我的“炒米糖开水”,小丽家的黄粑……

我琢磨着之所以自己那么心仪厨房,如此热爱请客吃饭,都跟这有脱不开的干系。

我爸所在的工厂分为两个宿舍区:北山坡和东山坡。

我家在东山坡,靠近铁路边。铁路两边有布依族的村落,叫做“珠显村”,靠近东山坡的叫“小珠显”,铁路另一边是“大珠显”。

铁路是南北走向,一路向北离我们最近的寨子被称作:“大寨”,反向南行,离我们最近的是“二戈寨”。

那时候我常常穿过“小珠显”去华阳厂的食堂买刚出炉的小圆面包。也曾沿着铁路,和妈妈到二戈寨去赶场。

我还和小伙伴一路向北,经过大寨到三江口戏水,很晚才回家,妈妈用手指甲在我身上一划:一道白痕……

好顿打。

那条铁路铺设在我的心底,直达我的脑海,顺着铁轨下面的枕木,我从北走向南,又从南走回北。

在万水千山堆叠的路上,我的心依然在其间飘荡,来来回回不曾停歇。

我想我这一生早已注定就该是这样的奔袭,不然为何我出生时的家坐落于火车站附近,往来的鸣笛声响彻在我的梦里,而我成长时的家也靠近铁路,“轰隆轰隆”的车轮声至今还在心里震颤。

我站在山坡上数过火车厢的节数,我趴在铁轨上捕捉火车的脚步。我在北方的家向往旅客的去向,我在南方的家猜测火车的归途。

铁路的两边是绵延的山,农民的菜地,再远就是错落的民居。

山上多是松柏,亭亭如盖。夏日里遮阳避日,格外舒爽。有时雨后,妈妈架不住我的央求,会领着我去采蘑菇,多是松树蘑,也有黄蘑。其它长相的妈妈一律不让采,因为不认识,怕有毒。

记得有次我走得累了,居然在一棵大松树下睡着了,经年累月蓄积下来的松针像天然的床垫,我的梦也染上了松香。

最后是妈妈漫山遍野地喊声,把我吼醒。

还在睡眼朦胧的时候,妈妈的两巴掌让我瞬间清醒,连带着小半篓的蘑菇滚得到处都是……

农民伯伯的菜地里有宝藏。

我从里面拔出来过各种各样的萝卜,最爱还是水萝卜,脆而多汁又甜又化渣。我还挖出来过红薯、白薯,红薯生吃脆甜,白薯面面的像板栗。更别说嫩嫩的胡豆,甜甜的豌豆,我连豆荚都不放过。我还烤过现挖的土豆,苞谷,甚至还有一只小鸡。野外生存里的生火,取水,烹制食物这都难不倒我。

要说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苞谷杆了,那家伙赶上好的,咬一口像甘蔗,甜着呢!所以最爱到地里偷掰苞谷杆儿,被农民伯伯追着骂是常有的事儿。

现在想想真是没轻糟蹋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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