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江湖萌宠散文

致敬青春(外一章)

2022-06-05  本文已影响0人  小小佘

她是灰色的鸟儿,燕子似的在细雨中斜飞

或是田螺,螃蟹,泥鳅,在泥巴里打着滚

喜欢梦游,从上铺滚到下铺,滚到教室

一壶干豆角,或者茄子,豆豉,酸辣椒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太阳,或云

它们是舞台的主角,几年都是或许一生

岳麓山曾经是心中的圣地,每天都去朝拜

黄兴墓,蔡锷墓,陈天华墓,暮色中呜咽

湘江曾经是心中的圣地,每晩上都去朝拜

机帆船,舢板船,运货船,客船汽笛长鸣

曾经骑着那“永久”在尘土飞扬中

下班后沐着余晖翻山越岭去看她

隔着太平洋,漂洋过海去陪伴她

蜜蜂采花似的采着青春醉人气息

读高中很苦的。分两个方面。一方面,生活很清苦,没有买过菜,即便只要几分钱,身无分文,是彻底的无产阶级,全部吃自带的坛子菜。一个星期未到吃光了,便没有菜。一方面,精神很苦恼。1978年初中毕业参加高考,考是考上了(分数上了线),填写了志愿,于是,盼呀盼,等呀等,望眼欲穿,那高考录取通知书就是不来。9月初高中开学了,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来,每来一封,刺激你的神经像青蛙一跳一跳,跳得心疼;像紧绷紧绷的弦,再紧一点,超过极限,“咔嚓”一声,断了。到了十月底,来了好几封。人在教室,心在漫游,“身在曹营心在汉”,如坐针毡,老师在黑板上讲什么,完全听不进去。灵魂一出窍,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豪放不羁,在广阔的天地奔腾,再也没法控制。

精神恍惚,自己也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快得狂躁症与抑郁症,一辈子就毁了。怎么办呢?那通知书就是一害人的魔鬼!不来就不来罢!原本很快乐人,经此一劫,从此以后沉默寡言了。

母亲来送过几次菜。那年春上,风和日丽,不知道为什么,那年的春天特别有春天的风范,春天的模样,春天的风彩。后来几十年,好像很少出现过,似乎春天死了一回,重新投胎;或者脱了一层皮,即便满血复活也变换了模样,不伦不类,变得叫人不认识了。

母亲说,你读书生活很苦,我带你去街上一个亲戚家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那个亲戚是属于母亲娘家那根藤上的,住在火厂坪街上。去了之后,亲戚很热情,“取掉帽子——尽头发”地招待我们。那顿饭很丰盛,荒了很久的肚子终于发了一回洋财。与母亲分别之后,走在回校的路上,神彩飞扬,不再是蔫了巴唧,无精打采。快到学校时有一段路,两边是水塘,栽有几棵很大的柳树,春风拂面,杨柳依依,人格外有精神,一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豪情万丈,似乎把这世界踩在脚下也不成问题。

在长沙读书时最喜欢去的两个去处,一个是岳麓山,一个是湘江。岳麓山不远,一个星期去爬两三次,逛自己学校的后花园似的。多半是一个人去,爬上山顶后,多半是一个人满脸汗水的坐在那儿望着老家的方向发呆。一坐半天,坐累了便回去。对黄兴的墓,陈天华的墓没什么印象了,蔡锷的墓印象深刻。那墓碑就是一长剑,直指青天。蔡锷将军是邵阳人,长于军事,讨袁护国,有再造共和之功。那柄剑象征着蔡锷骑马佩剑,目光如炬,英姿勃发的军人形象。

人们从电影《知音》中只知道蔡锷将军与北京八大胡同里的小凤仙的故事。蔡锷将军病逝后(死时年仅34岁),小凤仙送了一幅挽联: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因缘成一梦;几年北地燕支,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一个是湘江。因为读书时读过伟人的几首关于湘江的词,因而爱上了它。“……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这首《新郎贺》写得非常好,感情细腻,一代伟男子也有柔情万丈的一面。其实去湘江,无非是倚大桥栏杆望着湘江北去,船只来来往往,并无多少诗情画意。但就是喜欢,百看不厌。

毕业几年后来到一小镇工作。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堡面前乡当老师的女孩子。虽然这乡离小镇不远,但横亘着几座大山,交通不便,上岭下坡,七弯八拐,颇为不易。一到冬天,常常大雪封山,去不得,出不得。为了方便,便咬牙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下班后,洗脸洗澡刷牙,乔装打扮一番,骑着自行车去看她。到了深秋,天暗得早,下班已是灰蒙蒙的天,即便是晴天,骑到半路,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况且上坡的路没法骑,只能推着走;即便两边黑黝黝的,树木、石头影影绰绰,却一点也不怕,胆小如鼠的人却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似的。或许两边山上也有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但两强相遇勇者胜,一看你那“仗剑天涯”,热血沸腾的气势,她们也被震慑住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