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南丹冒顶事件

2019-11-05  本文已影响0人  燕王邪医

眼睛,吊在半空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比这黑暗还黑。这双眼睛盯着不远处沾满了五颜六色渣子的小半个馒头,但,已经很久没有移动了,缓缓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二子,你妈找你回家吃饭嘞。

“诶,这就来。”满头大汗的二子撂下锄头,边走边擦着汗。

“这日头,马上就要当中了,也不知道女娃子这会儿把饭做好了没。”二子心里嘀咕着,身子不自觉的向着北边偏了偏。

老妈的手艺依然是平淡异常,吃不出花来。二子躺在廊檐下消食,已经把刚才吃的是啥都忘了。“中午得去找一下女娃子,不然她又要骂我了。那道物理题还得再问下她。”二子在县里读高二,女娃子在临县读高二,他们是从小一起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当然,所有人也认为他们最后会结婚生娃,包括他们自己。

“昨天我们学校的那个洪世贤,在学校里勾搭小学妹,被教导主任给现抓了,据说,当时还正亲着嘴嘞。”二子和女娃子正蹲在院子的阴凉处,说着些学校绯闻。

“俩娃娃,在那里说啥子是非,二子,给我滚回你家去。”二子看了看女娃子他爸,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跑了。

“二子哥,你慢点。”

“爸,你咋这么说二子哥呢。”

“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错,我这癞蛤蟆就是想吃这天鹅肉”,望望天,二子笑的和癞蛤蟆一样。

美好的时光就如门前的西风河一样,缓慢而不止。二子坐在40米的楼边,看着楼下密密麻麻行色匆匆的奋斗者们,把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但那些蝼蚁被吐出的烟雾挡住了。二子知道自己想看清什么,他多么希望能看到女娃子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仍然愿意抓住这渺茫。“不知道女娃子在上海还过的惯不,吃的惯那里的饭不...”,身后工头又喊着去搬砖了,二子狠狠的吸了口烟屁股,拍拍屁股转身而去。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老掉牙的铃声把整个工棚都震塌了,边骂着二子边转身继续睡着了。工地上再也看不到那个曾经最能干,最能吃的年轻人,据说二子走的时候既没有收拾家伙事儿,工钱也被扣了几天,但那个家伙笑的就和烂水沟里的癞蛤蟆一样难看。后来有人说,二子是回家结婚去了,那女娃长的贼水灵,还是大学生嘞,也有人说是二子偷了工头的钱,跑了,还有人说他和老乡闲聊的时候听说好像在广西的矿上见过二子,还有人说...二子这个名字也像西风河的水一样,越流越远了。

黑色的眼睛猛的睁开,比之前更大,更黑,也更加的有生气。小半个馒头从眼前消失,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二子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唯一觉着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是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怕自己再也听不见这种声音了,他怕再也见不到女娃子了,自己还要去娶她,她还在等着自己。自己怎么能死在这里。二子听见女娃在嫌他呼噜声太大,他尴尬的笑了笑,把女娃抱的更紧了,热乎乎的,好软和,好舒服。门外似乎有鞭炮声,还有拖拉机,轰隆隆的,天亮了,该起床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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