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影响多少人
葛培理牧师
刚毕业的那会儿,激情满怀,差不多是用一颗要搅乱天下的心去闯世界的。所以很快就被弄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地溜回来了。
我常常会勇敢地对身边的人说,来吧!耶稣爱你!来信他!
对方常常会脱口而出问我:有什么好处?
这简直是个很要命的问题好吗?
基本上,对方这么一问,我就死悄悄了。是啊?信耶稣,有什么好处?信了以后,无病无灾无烦恼?还是大富大贵有平安?然后到处去传满世界地跑,天国就降临了?
笑话,这就能叫人来信么?会有人信么?
可是我的使命就是传福音,叫人来信上帝啊!我就应该开口这样说啊!
我完全把自己当成葛培理了。
葛培理是谁?美国国家级牧师。曾向185个国家和地区环球佈道,面对两亿多人传讲天国的福音,带领了300万人归向耶稣。
葛培理平常带领总统们在白宫灵修读经早祈祷,他可以和金日成坐在一块,微笑着对他传讲耶稣十字架的道理。并且帮助克林顿总统在性丑闻中度过最困难的日子,告诉世人人性的软弱。
这就是葛培理,35次荣膺世界“最受尊敬的十位人物”,能量惊人。
我是谁?一个庸俗的人,一个连自己都没活明白的人。面对一群更庸俗的人,一群终日劳累为口腹凡事只问有啥好处的人,我能做什么?做什么搅乱天下的事?我倒是被天下搅乱了。搅到一无是处,搅到两手空空,搅到彻底地成为一个庸俗的人。
庸俗的人是什么样子——
只具备人类那些普遍的品质和特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高出这些品性并且属于自己的独特品质。简而言之,就是我这个人仅仅是个人,没有什么特别,不能影响谁。
对我来说,庸俗就是那颗整日绕着利益打转的心,为了急速解决问题绕着成败打转的心,时常受伤,时常困惑,时常不自由……时常陷在各中锁碎里做一些只求眼前的切身的利益的事情。
这样一个庸俗的人,却想着要做葛培理牧师的事,鸿鹄之志啊。
我只是麻雀。一只飞不高的小小的麻雀。我怎么能带领身边这群人,叫他们冲破牢笼,飞向信仰的高空?
所以,当有人跟我说,只有生命才能影响生命的时候,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生命了。
葛培理牧师的生命可以丰富到影响三百万人改变人生的方向,我能改变谁?我说一句你要悔改信耶稣——这种重大的真理有谁来听?有谁听了就信?
现在,我每天能收到大约三十到五十句赞美鼓励的好话。而真正受用的应该只有十来句,用在我身上合适的应该只有一两句。这一两句来就自我那尚不会花言巧语来表达的家人。
也就是说,葛培理牧师用他的生命能影响三百万人的时候,我大概能影响两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中,其中两个就是我的孩子,还有一个就是孩子爸。
我的能量,我的生命,仅仅能够影响我的家人。
所以,我若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训话的话,我得看看,他们是谁,我配不配,我这话说出去,会不会适得其反?会不会让他们感觉我,是个说教的道德骗子?一个纯粹的宗教狂?
很开心,影响不了更多的人,我至少还能影响我的家人。听说,有许多了不起的人,到处游走,四海佈训,却把家人弄得像仇人一样,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
当一个人想为正义呼喊或为某一真理代言的时候,他得有这个资格。这是我的好友夜兄与我分享的,是的,我同意这种说法。不然,谁听得见?谁会在意?他若发声,无非自嗨了他个人,这不就是令人憎恶的自以为义么?
很多时候,我勇敢地承认,我是个庸俗的人,也是个软弱的人,真做不了更大的事情,我在最底层里蹦哒着我快乐的梦想,活跃在我家人中间,似乎,就是极致了。
现在,我仍然不够资格来影响或唤醒更多的人——我仍然没有办法有条有理地回答你信耶稣有什么好处。
但是我会说两句话,第一,你没有信你得着了什么好处?另外一句就是,你若信,你就知道会有什么好处。
我所信的,我知道,我的家人知道。
午后看着孩子爸趴在桌上抄写圣经的时候,我突然有了这些感概,不用搅动天下,我的生命,已点燃了我的家人,这就是我的天下,够了。
你能影响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