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走了,我们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今日里,整个微信朋友圈的消息被李咏的去世所占据。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昨夜里,那样的兴奋异常,只为一场球赛,一场西班牙足球国家德比-巴塞罗那与皇家马德里的竞技。
昨夜里,也看了会儿马太福音,总是告诫自己,自己做错了很多很多。
昨夜里,也看了徐贲的《阅读经典》,发现自己读的书太少太少,并很多是无用的。
今早我依然起床,虽然起得晚了些,但还是去了很远的书店去转转。幸好,看到一本刘瑜的《送我一颗子弹》,尽管旧了些,里面也有划线,相信内容一定是很好的。
当然老板给了最重要的书,是《巨婴国》。这本书切切实实戳痛了我的内心,让我整个世界观和为人处事的风格都要推倒重来。一本被禁的书,却不是因为政治,只因为写得太真,太反传统了,才要遭到这样的运命,让看不到的人不免有了太多的遗憾和无奈。
下午我依然去了另一家书店,虽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书,却找到了9本04、05年的《随笔》杂志,不免欢喜万分。因为这本小书中的作者,总是那样的令人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刻远离了我们的视线,于是就更加珍惜了。比如资中筠,比如鄢烈山,比如狄马,比如傅国涌,有的见过,有的想要见到,就看机缘和巧合了。
当我买完了书,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头发变得讨厌了起来,长长的不说,总要盖着耳朵,扎着领子才是极不爽的事情。
书店老板娘告诉我建设路上好几家理发的,我便步入了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
这条路,我们大学那会儿常常在这里的一家网吧包夜上网玩游戏;这条路,我们曾经一起聚餐,一起吃羊肉揪面;这条路上的323医院,我也曾光顾;这条路上的一家配钥匙的,我依然记得清楚:我是第一份工作在陕西省交通厅劳动安全处的时候来配过办公室钥匙的。
走着走着,就看见两家挨着的理发店。走进一家装修典雅的,叫做忠良造型。一进门,职业的装束,考究的布局,问一声:理发多少钱?
答:60。
再问:这么贵?
再答:办会充值300,每次半价30,可以减十次。
确实因为嫌贵,又去了另一家,叫做尚艺专业。
一进门,忙忙碌碌,理发师也没有统一制服,接待也很随意,更确切说是没有人接待。问了正在剪头的师傅:剪发多钱?
答:39。
再问:等多长时间?
答曰:10分钟吧!
感觉价格还是略高,并且还要等,就走出了这家理发店。
依稀记得十年前的长安大学附近的理发价格还是10元、8元呢!怎么会翻的这么快?
两相比较,无可奈何下还是去了忠良造型,希望“忠良”这两个字不要陷害了我才是。
给我剪发的是一位女士,让我唯一觉得这价格略值的肯定就这么一点点安慰了吧。
记忆中只有一次理发是女人剪的,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在偏远的关山中学那会儿。那会儿情窦初开,剪发的女人不停地在周身婆娑,样子也不差,青春正当时,怎不激起我好一阵幻想。当然对于一个直男的我,永远不会干出格的事。即使后来一直地传说这家理发店的风流,也与我无关了。
今日里的女人,染着黑白相间的短发,干净利落。穿着小西装,腰部的皮套里插满了梳子、剪子等工具,只是在摘我眼镜的那一刻,看到染的指甲略重了些,是蓝灰的。
举止里的干练,让我没了一丝幻想,心安理得的理完发,总算一身清爽。也许职业的总那么职业,是永远不分性别的。
而当我突然的发现几位女客人被男理发师美发的时刻,才意识到他们是那样的用心:男客人女理发,女客人男理发,异性相吸,省了多少尴尬,多了多少怡然自得,如是这样,是不错的。
不知道为着什么,坐着2环一号线就到了华润万家的门口。我知道我的牙膏挤干了,我也知道我的卫生纸用完了,就是洗衣粉也所剩不多了,但这三样东西一个都没有买成。
我的身体也没有大毛病,偶尔的要喊累是有的。今日里主持人李咏的离去,让我更加珍惜了自己的身体。
我一进门,一位阿姨向我推销面包:肉松的,五元一个,十元三个!
我起初没有动心,就去买能长保存的,问阿姨:哪个好保存?因为早上赶着上班来不及。
阿姨突然语重心长地说:身体重要啊!你看李咏才五十岁,就没了。
我说:是不是累的?
阿姨说:做主持人压力大呀!
我才心有戚戚焉,感动得都要流下泪来。
因为最近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在做主持人。
昨晚里,我主持《一把挂面》的主创见面会,每个人怎样分配?先问谁?再问谁?提问怎么控制?
最重要制片张璟老师一直在抢话筒,又不能打断,便是一个压力了。
因为时间的缘故,本该21:30结束,又是张璟老师要求介绍一下团队,让团队又发言,完了合影,完了私下里聊天。这无形中让店里的工作人员负担加重,而作为主持人又不能打断嘉宾的热情,这便是第二个压力了。
接下来周五的时候还主持了文化纵横谈,当然是相谈甚欢。可是在组织聊天中,总有人不受规则的约束,总要偏离主题,总要好为人师,说白了,总不愿意受主持人的约束。
再下来就是上一次主持辩论赛的压力了。那时候来了很多年长的客人。他们有的是公司老总,有的是大学老师,有的是公务员,有的是律师,在我一个年轻后生这里,仿佛都瞧不在眼里。
他们总要骨头里挑石头,一会儿嫌规则有问题,一会儿要提要求,一会儿要退出,而只有主持人要平衡各方,把控全局,照顾到每一个人。
还有一些时候,要主持观影,要主持诗会,要主持戏剧,要主持相亲,还要主持茶话会和典礼,总有不满意的,总有不买帐的,总有年老的要教诲,总要挑剔的要找茬,有的更多,更多的意见在脑海里打转,谁能知道作为一个主持人是要承担多大的压力呢?旁观者总认为云淡风轻,可是要打断并阻止年长或者有地位的人是多么的小心翼翼而压力重重啊!
所以,为了身体的重要,我继续地买了一盘鸡蛋。
为了更好的身体,我又要去买点奶制品。到了二楼,一下子看见了汤臣倍健蛋白粉,才想起来前些年练肌肉那会儿健身吃过的。
有一位年长的阿姨走过来向我推荐,包装盒的买一送一还打7.5折呢,算下来还要300元,有些贵。
于是去看看奶粉,发现要么婴幼儿,要么中老年。自认为身体是年轻的,还没步入中年呢,于是返回来重新选择了汤臣倍健。
阿姨语重心长,问长问短:是不是加班了?是不是熬夜了?可能是心有戚戚焉,他的儿子有的话可能也有着我同样的遭遇,陡然地送我一套汤臣倍健维生素三瓶装,藏在了脑白金礼盒后面;不知道为着什么,又掏出来一盒汤臣倍健维生素三瓶装,送给了我,作为赠品,让我委实感动了一番。
李咏走了,我们的生活该如何继续?我们不能改变什么,我们只有关照好自己的身体之后,才有对于文化的,艺术的,科技的,教育的等一些事业付出的更多的机会。
我们曾经是胆怯的,我们也曾经是渺小的,我们不怕死吗?我们真得怕得要死,对于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国家的前景,谁又可称得上勇敢而无畏呢?
闭嘴吧,懦夫!只会偷偷地把自己藏起来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