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了,让我忐忑不安
近日里总感觉心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今年春节,是我有生以来最欣慰的:女儿坐飞机回家过年,春福领了女朋友,阿春的男朋友也让人欢喜,更欢喜的是饭桌上的筷子,一年多过一年。
饭桌上,母亲是占不了席位的。她躺在草席上,一边看着我们谈笑风生,一边又东摸西摸的,好像她的几个儿女都还没长大似的。
母亲说:“2022年,我们一家子终于团聚了!”
自我能记事时起,母亲一直都在病中挣扎。这病好像能拆散她的几个子女似的,好几年了,迟迟不肯动手。
我不懂母亲,更猜不猜后续对我要些说什么。
有天晚上,趁父亲去锄地的间隙, 我问母亲:“家乡都有哪些亲人?”
母亲说:“像我们一样从穷窟窿中一起长大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你舅舅也在你忙于教学的时候走了。”
“如果还有一点点孝心,你去看看“迷屋”的那个大爹,你读书的时候,借了不少钱给我。”
自2022年的春节以后,母亲只说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本就脑溢血而无法动弹的左手,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去了州医院住院了。
这期间,爱人是身孕的,需要照顾,一直没能陪同母亲,只是在住院期间,送去了一点荞米饭和一锅江鱼汤。
昨天夜里,从保山到架科底,一路湿滑,天是灰色的,看不见昔日里烂漫的春天。
擦身而过的六库,没有家,也没有记忆。可是嫂子说,母亲的病非但没能治好,后续肯定会严重很多。
我是家中的一员。作为母亲的儿子,本应当是去医院探望母亲的。只是听亲人说,由于疫情泛滥而不让进出,再说我的身边还有身孕的妻子。
临走时,张学勤医生只指着我的鼻子说:“回家以后,你不得东想西想,作为老师,你的生命里,不能只有奉献,还得好好照顾好自己的爱人。”
到六库了,不想过多停留,只因那里有过逝的徐莲,如今还历历在目。
我只能打电话给母亲:“妈妈,我到六库了。”
母亲总爱像我一样,总喜欢隐藏自己的病情,病床上的机器,转速以达病岌岌可危的架势,也全然不顾。
那天晚上,我没能见到母亲。只是听嫂子说母亲想吃鸡肉,临走时到青山公园买了一点鸡肉和几块粑粑,留下许多爱与期望……
今天早上,爱妻说:“回到家里,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孩子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总爱折腾,我们一起去喝点酥油茶吧!”
洗过脸后,握紧方向盘,直接去了福贡。到县城了,车还未停稳,我弟打电话来,说是母亲的病情又加重了,问我是不是到六库陪同几日?
我说这是应该的,我们就只有三个人,我随时都可以动身。
其实,我不敢想象:如果没了母亲,我们仨就是一群未长大的孩子!
最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