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
文/陈丽娟
(一)
一大早,太阳就升起老高了,也许是因为最近过年,沾了点赖床习气,比以往要起晚许多,太阳有些淘气般地要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我的眼晴,哇!八点!赶紧神速穿起衣服去晨跑,这已经成了我多年的必修课。
呼啦啦一阵狂奔,口肚白色的雾气,却是甚好的感觉,昨天刚刚下过雪,今天雪后初晴,空气还是格外的冷,从嘴里吐出来的大朵大朵像棉花一样的雾气,想起以前在广东呆的若干年,是不曾遇见过这样的光景,这种久违的幸福,我却想回味其中,一直⋯⋯
还是沿着每日磁湖边的绿丛林跑,我穿越桃树林,它那光秃秃的枝丫,依然伸展直线样的方向,宣告它还活着,树木林下的小草开始大片地长出嫩芽,再往前奔,大片大片的油菜秧苗开始一棵棵像雄鸡昂立般地面向蓝天,前面的梅花谷乍然像放电影般呈现在我面前,一朵朵梅花,像绽开的一个个笑脸,中间的花蕊,丝丝密密,有着难以述说的妩媚!梅花有白的、红的、黄的一大片一大片,开的是那么骄傲、那么从容,在昨天的一场雪过后,却是出落得更是娇艳和大方了!我想走上前去,同它们合张影,似乎才能解了我"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情怀,远处,遍地的梅花花瓣还在飞舞,籁籁地落下,像彩色的雪花无声的飘落,仿佛在祭奠一场雪的逝去。
我驻立在花中,思酿很久也不肯离去⋯⋯
(二)
想起去年,刚刚从南方回到家乡,遇见红丽,她是我的邻居,一名精明的主妇,商界销售的精英,初来陌生却又是家乡城市的小城,红丽无疑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去年今日,刚好我们每天相约晨跑,在此梅花开放的地方,我们也在这里合过影,"数一段芬芳,忆一段往事"!正说着,电话铃声响起:"丽娟,中午一起,吃饭吧!""哎呀!正想起你哩!好,好!"挂起,飞奔回去。到家的时候,迅速开车出来,在她家车库里等,在底下车库,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黑朦朦的玻璃门传来,她和她的儿子像一阵春天的风飘然而至,我们应该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在年关前后,各自回乡,今天就见不同,分外的好看呢!只见她一身紫红的束腰羊毛呢外套,下身一双高高的长靴,跟细头尖,毛呢外套里面一件镶着小珍珠一样的酱棕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披肩着,烫成小波浪卷很自然垂下来,枊叶眉毛下是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和着红润饱满的娃娃脸,一笑起来,比一朵梅花还要好看。女人有时候看女人,也会心醉的。
(三)
匆匆忙忙中,约好下午三点和我的美容老师——方老师见面,给我上一节化妆实操的课程,于是又驱车一滴流,来到方老师家。大老远,方老师的狗就在汪汪叫,我吓得抱起头喊"救命",方老师开门了,"大美女,来了!丑丑,不要叫,她是我的好朋友。"只见她扎起一束高高的丸子头,在丸子上面又很精致地别了一个小水晶一样的別针,耳环是深粉红色的圆珠一样的耳耵,耳耵后方是比前面大一些的深粉圆珠,着一身斜长西装领的天蓝色呢绒长大衣,系着一件胭脂红花的一条纯织布丝绸长围巾,垂着领前,随意而不系结,自然大方,方老师自己就是一个很会为自己添妆但丝毫看不出化妆迹象的人,没有刘海,深凹陷去的眼睛,高高勾进去的鼻子,像有点欧洲美女的意思!像韦唯,今天这副打扮实在让我看着赞不绝口,这是我今天遇见的第二朵花。
(四)
一晃夕阳的余晖已经洒在我的睫毛边上,我不由自主不停地眨眼,去"兰馨坊"找一下花神,美容院的女老板。她的店可谓装修精致,有特色,这位从北京来的美容院女经理迎面向我走来:“欢迎丽娟的到来,做眼部护理还是脸部护理?"我完全忘记了她的问话,只注重她的打扮起来,她比我大,这是她以前同我说起过,只见她一身灰色的两件套小呢子一样的休闲装,上身夹克式的西装领外套披着,没有扣,领口系着一条棕色底黑条格子的方丝巾,丝巾系的样子也很特别,系结的一端,斜挂在右肩口,方巾多的那一端在领囗垂坠下来,下身也是同上衣一样顔色、一样料子的直筒小裙裤,一双高细尖的圆头黑短皮靴更是配上这副恰到好处修长的身材,长长披肩直碎发,有夹杂染的几丝灰白色头发,整个一副日本摩凳女郎的模样。美丽而不张显,皮肤细腻有光泽,没有任何彩妆,眉毛、眼睛、嘴唇细处修饰得体无完肤得没话说。
这是我今天遇见的第三朵花,从早上遇见的梅花到后面遇见的三朵女人花,这一天之中仿佛也跟沾了仙气似的,自己有些也眉飞色舞起来,看见花多了,我不也年轻了么,晚上带女儿去理发店剪头发,和女儿正说着话,旁边一位卷起卷子的大妈问我:"姑娘,你二十几?""二十几?呵呵,我女儿十岁,我怎么可能二十几?"
(笑依然写于二零一七年二月十号凌晨零点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