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散文

恐怖故事与梦

2019-01-13  本文已影响10人  彭阿热

        我醒过来疲倦地摸到手机,摁开屏幕看一看时间到了几点,然后关上往旁边一扔。

      呼。我闭着眼睛,想继续把刚才的噩梦接上。谁最后说了一句什么,我绞尽脑汁也没能想起来。这个早晨没有产生失落的情绪,不像某些下午,能让人因为一丝小的冲突就感到不安,但是我感受到,自己还未从刚刚那个诡异的梦孵化出的异常感受中脱离出来,醒来的现实比之梦更像是一个贫瘠的梦。

      现在才五点,明明噩梦里最恐怖的地方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还会惊醒过来,我只记得最后的场景中大家已经在歇息,我甚至都在考虑接下来应该怎样将梦境进行下去了。 这个时候醒过来除了有恶趣味,什么道理也没有。我感到一阵遗憾,像一场重要的演出被我耽误而错过一个样。 

        南国的土地上有一个传说,有一种怪物,它体型巨大,模样恐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吸食进同类的身体之后开始逐渐变异。类似螳螂一样的脑袋,会飞,有一颗阴暗且残忍的心。我在什么时候看过这部电影,我去救果儿的路上才想起来,现在的剧情就是一部现实的电影,要么就是一部现实的动漫,我现在在做梦,在重述那些比较令人难忘的情节,断断续续地回忆它的故事里的含义。也许是为了拯救大家,我用来回忆电影情节的努力才让我从情景当中摆脱出来,就因为这样我醒了过来。

      一个早晨的遗憾,像摔碎的陶瓷花瓶一样无法复原,但是我可以带着这种情绪创作,放飞我的想象力。想象力的魔法与现实的作用有些类似,都是让我们注意到一些东西,而忽略另外一些东西,梦让我忽略现实。梦与创作不一样,创作沿袭一些暗藏在精神活动里的噱头,而梦沿袭它自己,所以我无法为梦做一个文学的定义,因为任何文学都不能让我回到梦中。那样的我闭着眼,无关一切文字。这就像一条分界线,现实的文学和梦中的恐怖故事被这样一条线隔绝着。但是梦是一个被称呼的成分,它能暗指一些我们睁着眼睛去顾虑的东西,为人一部分的重要成分。如果让我反过来对待这种生命的形式,清醒地对待梦境,模糊地对待现实,一样不未免难以实现。这是噱头,而我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提示来分析生命,但是我早就做过了。我要回去,不可阻拦。   

        姐姐的丈夫在关门的最后一刻伸手把门挡住,吓了我们一跳,他带着面具从门的另一面走进来,没有人攻击他,他走进来也没有攻击我们,父亲宽慰地说;“时间到了呀?”“嗯”,姐夫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一边将他的面具从脸上取下,一边极其痛苦地远离我们。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一边对姐夫的模样感到恐惧,一边又十分想要帮助他。姐姐抱着果儿跟在姐夫的身后向房间走去,我望了望院子里的天空,已经十分漆黑,月亮渗透出阴暗的红色。   

        我还记得部落里有一支家族式的勇士队伍,他们像一群猎人,手持各种武器,在痨人集合之前将他们阻拦在街道上。我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是如何对付单个或两个痨人的了,靠着一群人的大声呼喊,一拥而上,在鬼怪未完全拥有力量的时候将他们束缚起来,关起来。有人喊了一声,快跑,他们来了,我往远处一看,几支排着队伍的痨人手持链子状的武器从村子另外一头往这边走来,我赶紧往反方向逃跑,不行,我的父母还有很多村民还在地里劳作,如果他们不能在痨人展开攻击之前回到家,就几乎没有机会生还了,我赶紧往村子外跑,去告诉他们赶快回家躲起来。他们不会攻击已经关了门的家庭,这是我知道的事情,并且因此心里保有一丝希望。我的记忆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乡村的环境一点没变,每条道路以及河流,还有种植小麦的大片原野,一切回归最初的模样,我并没有来得及怀旧,只是这些东西让我心安,让我觉得有坚持下去的熟悉的东西,我在为之奔跑,激怀着莫名的兴奋。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跑在广阔的原野上,视野之内没有活物,一支痨人队伍漂浮在半空中向我赶来,他们手里的链子上隐隐透出淡蓝色的高压电流,我隔着百米远仿佛也能听到空气噼啪爆裂的声音,我对他们没有那么恐惧,宽阔的田地由我自由的奔跑,我的心中倒不是持有对活着的期望,而是充满应付困境,或者说应对挑战的力量。   

        我被怀疑偷窃,只能躲在集装箱坟墓里,小田说,我俩死不足惜,但不会有人追到这个地方来,夜色是最好的遮掩,让我们打开灯安心地等死吧。我说好,同时让我们来看一部电影,一个充满恐怖力量,主人公一直被追赶的末世故事。她说好,让我们安心等死吧。有些故事我没办法与她分享,我不能和村民分享我的喜悦,以及对病态的眷恋。而有些仇恨的印记我亦挥散不去,生理的疾病确实让我感到恐惧,这种恐惧让我看待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就如同看待一个死物,所以眷恋病态的说法是不准确的,我需要看待一种活力,感知到它,而不是早早了解如何将死的事情。不是活着的欲望让我奔跑,而是活着的事情让我奔跑。我和小田所说的恐怖电影最终没有播放,我以为这是一部将要播放的恐怖电影,甚至有所期待,所以当我回想往事的时候,我想起当初我十分想要看一部已经看过了的却并未看过的电影,我对此刻所经历之事竟如此的熟悉。我终于记起当晚我们被捕获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电影。 

        时值夏季,小麦收割的时段,跑起来空气中的风有些温暖,还好是傍晚,不会感到燥热。我感受到七级的风扑过我的身体,就觉得我跑的十分的飞速,在金黄与火红的辉映下,没有什么动态不是理所当然。就觉得,身后追赶的队伍在庄严的嬉笑,在玩闹,在等着用尖锐的链条刺穿我的身体,湮灭我的灵魂,到时候我会变的如同他们一样,对于猎杀感到由内而外的饥渴。这正是他们真正恐怖的地方,没有任何交流,只要面向他们,就躲不开被那种不可理解的犀利神态划伤,这个时候只能够觉得,除非成为他们,否则,一个是狮子,一个是羊,我觉得我理解羊被狮子捕杀时的恐惧。

      我来到一处如同被风化了一般的景地,在低洼处的另一边,与我隔离了三分之一画面那么远的地方,我终于看到了苦苦找寻的人们,他们看起来像撅在地上的根茎,我冲他们大喊,快跑,然后迅速冲下去,在无数竖直生长的植物的不安声中狂奔,感知到背后已逃开狮子目光的锁定,油然而生起希望,在一种莫名的激励中冷静判断接下来要奔向何处。我逃到了一条小路上,旁边是深深的河流,对岸是悬崖,这意味着我已经绕到了整张地图的最北边,我应该冒着侥幸的念头无所顾忌地往前冲,这时候我已经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哭喊声,能够在屠杀的冲荡中幸运逃走的,也就是那些未慌了阵脚的人吧。终于回到了村子里,我看到了爸妈已经从别的地方赶了回来,对我说,你去找找小果,她还在外面玩耍,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马不停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心里想到,我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部电影里,还是动漫里,我应该知道剧情的走向,以及解救的办法。我想起一个类似螳螂的怪物,我杀了很多它的同类,并在一处十分幽暗的小阁楼里找到了它们的老巢,然后用火点着了整座房子,我认为我所有的厄运都源于它们,有一种机缘允许它们产生了变异,并且对遥远的此处产生了怪异的影响。它们在一个庞大的身躯的黑影上释放出一种邪恶的统治的欲望。我得按照之前电影里提供的方法除掉它们,也就是说我必须记起我看到过什么。

        我没有梦到我怎么找到的果儿,只记得后来,天黑了,大家都平安无事,我摸着果儿的头躲在大人们的身后,这个时候之前化身成痨人的姐夫也回来了。我们回到了屋子里,看着他疲倦的走向他的卧室,而我却猛然惊醒。我想拯救的是谁呢,想在这样的故事里鼓弄起什么风浪,现在的我全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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