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170：志·艺文志（六）
志·艺文志（六）
诸子十家中除去小说家外，可观察的有九家，都兴起于王道衰微、诸侯主政时期。这时的君主好恶各不相同，所以这九家之术才蜂拥而起。他们都坚持自己的主张，推崇自己学说中好的方面，奔驰游说诸侯，希望得到诸侯支持。他们的说法虽然各不相同，表面上看起来势同水火，但也存在相灭相生之理，就像仁与义、敬与和，有时相反有时也相辅相成。
《易经》中说：“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现在诸侯百家都各自推荐其所长，深究其事物本源，明白他们各自说法的要旨，即使有弊端，也要综合其要义，与《六经》相比，就是其支流或者衣服边角的关系。如果推广这些主张的人遇到明王圣主，就能得逞其志，都会成为股肱之才。孔子说过这样一句话：“礼失而求诸野。”现在离圣王时代太过久远，道术缺少废失，再没有地方去求索，这九家学派不就像在野的隐士贤良吗？如果修行六艺之术，再观察这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就能通晓各方策略了。
屈原赋二十五篇，屈原是楚怀王时期的大夫，《史记》中有其《列传》；唐勒赋四篇，唐勒是楚国人；宋玉赋十六篇，宋玉是楚国人，和唐勒并称于当时，在屈原之后；赵幽王赋一篇；庄夫子赋二十四篇，庄夫子名忌，是吴国人；贾谊赋七篇；枚乘赋九篇；司马相如赋二十九篇；淮南王赋八十二篇；淮南王群臣赋四十四篇；太常蓼侯孔臧赋二十篇；阳丘侯刘郾赋十九篇；吾丘寿王赋十五篇；蔡甲赋一篇；汉武帝所写的赋二篇；倪宽赋二篇；光禄大夫张子侨赋三篇，张子侨和王褒为同一时期；阳成侯刘德赋九篇；刘向赋三十三篇；王褒赋十六篇。
以上辞赋类共二十家，共计三百六十一篇。
陆贾赋三篇；枚皋赋一百二十篇；朱建赋二篇；常侍郎庄忽奇赋十一篇，庄忽奇和枚皋为同一时期；严助赋三十五篇；朱买臣赋三篇；宋正刘辟疆赋八篇；司马迁赋八篇；郎中臣婴齐赋十篇；臣说赋九篇；臣吾赋十八篇；辽东太守苏季赋一篇；萧望之赋四篇；河内太守徐明赋三篇，徐明字长君，东海人，在汉元帝、汉成帝时期历任五郡太守，有能干的名声；给事黄门侍郎李息赋九篇；淮阳宪王赋二篇；杨雄赋十二篇；待诏冯商赋九篇；博士弟子杜参赋二篇；车郎张丰赋三篇，张丰是张子侨的儿子；骠骑将军朱宇赋三篇。
以上辞赋共二十一家，共计二百七十四篇，收入杨雄的八篇。
孙卿赋十篇；秦朝时期杂赋九篇；李思《孝景皇帝颂》十五篇；广川惠王越赋五篇；长沙王群臣赋三篇；魏内史赋二篇；东暆（音yí，疑）令延年赋七篇；卫士令李忠赋二篇；张偃赋二篇；贾充赋四篇；张仁赋六篇；秦充赋二篇；李步昌赋二篇；侍郎谢多赋十篇；平阳公主舍人周长孺赋二篇；洛阳锜华赋九篇；眭弘赋一篇；别栩阳赋五篇；臣昌市赋六篇；臣义赋二篇；黄门书者假史王商赋十三篇；侍中徐博赋四篇；黄门书者王广、吕嘉赋五篇；汉中都尉丞华龙赋二篇；左冯翊史路恭赋八篇。
以上辞赋共二十五家，共计一百三十六篇。
《客主赋》十八篇；《杂行山及颂德赋》二十四篇；《杂四夷及兵赋》二十篇；《杂中贤失意赋》十二篇；杂思慕悲哀死赋》十六篇；《杂鼓琴剑戏赋》十三篇；《杂山陵水泡云气雨旱赋》十六篇；《杂禽兽六畜昆虫赋》十八篇；《杂器械草木赋》三十三篇；《大杂赋》三十四篇；《成相杂辞》十一篇；《隐书》十八篇。
以上杂赋共十二家，共计二百三十三篇。
《高祖歌诗》二篇；《泰一杂甘泉寿宫歌诗》十四篇；《宗庙歌诗》五篇；《汉兴以来兵所诛灭歌诗》十四篇；《出行巡狩及游歌诗》十篇；《临江王及愁思节士歌诗》四篇；《李夫人及幸贵人歌诗》三篇；《诏赐中山靖王子哙及孺子妾冰未央材人歌诗》四篇；《吴楚汝南歌诗》十五篇；《燕代讴雁门云中陇西歌诗》九篇；《邯郸河间歌诗》四篇；《齐郑歌诗》四篇；《淮南歌诗》四篇；《左冯翊秦歌诗》三篇；《京兆尹秦歌诗》五篇；《河东蒲反歌诗》一篇；《黄门倡车忠等歌诗》十五篇；《杂各有主名歌诗》十篇；《杂歌诗》九篇；《洛阳歌诗》四篇；《河南周歌诗》七篇；《河南周歌声曲折》七篇；《周谣歌诗》七十五篇；《周谣歌诗声曲折》七十五篇；《诸神歌诗》三篇；《送迎灵颂歌诗》三篇；《周歌诗》二篇；《南郡歌诗》五篇。
以上诗歌共二十八家，共计三百一十四篇。
以上所有诗赋共一百零六家，共计一千三百一十八篇，收入杨雄八篇。
《书传》中说：“不歌而诵谓之赋，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这是说人能触景生情写成辞赋，才智出众可以成就大事，所以能位列大夫。古代的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用精妙的语言相互交谈，在宾主相见的外交场合，肯定会引用诗辞来表达其主张，这大概就是区别贤良和不肖从而观察其国盛衰的途径。所以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
春秋之后周朝大道崩坏，诸侯之间互访变化，周朝也不再到列国采集诗歌，学诗的人士隐逸在普通百姓中，大多是贤人失志后通过作赋作为表达。大儒孙卿和楚国大臣屈原遭遇谗言陷害，他们心忧国家，都作赋进行讽谏，全部为古诗中伤感忧愁的韵味，随后的有宋玉、唐勒。
汉朝建立后，先有枚乘、司马相如，后有杨雄，都竞相采用华丽繁冗的文辞，失掉了讽谏的本意。杨雄对此很后悔，他说道：“诗人的赋华丽要有法则，辞人的赋华丽无度。就像如果孔氏的门人使用了赋，就会有贾谊登堂、相如入室了。如果他们不用赋又会怎样呢!”
从汉武帝时期设立乐府采集歌谣，此后就有了代国、赵国的讴歌之调，秦国、楚国的风味，都是感伤于哀乐，因事而作，可以借此观察风俗，从而知道为政得失。编排诗赋的次序，大体上分为五种。
黄其军
作于2021年8月17日（古历辛丑年七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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