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 5 月 10 日星期日

辛太学ǀ 道之器——中霖老师：

《心性艺术》的第三讲是《陶器之美》。当我们用心去触摸五千年前这些先人用过的彩陶，读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样的句子，时间的观念一下子模糊了。千年一刹，我们与上古时期的先人是同一个心，但相比古人的温柔敦厚、浩然正气，现代文明人的精神面貌差得太远了。

坐在煦园听课，忽然觉得我们在做一件非常奢侈的事。现代人很骄傲，自认为比古人高明，科技发达，制度优越，可现在面对小小的病毒，束手无策，而且怨天尤人，成天活在焦虑和恐惧当中。这些彩陶的主人们活得多么安泰啊。一捧泥巴，在他们的手中变得有活气了， 不仅成为有用之器，而且成为了大美之器。

人来到世间，是要创生的。美，不是对外在事物的期盼，生命本身的充实就是美，充实而有光辉就是大，大而化之就是圣，圣而不可知之就是神。“美”，“大”，“圣”，“神”， 这就是人本该有的样子。而自以为是的现代文明人呢，他们跻身教育的竞技场、在职场努力打拼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躺在那里拿钱；他们工作的目的是为了不工作，荒唐啊！

林海老师缓缓地读着老子之言：“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予善人，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我听着，很感动。今人不善啊，不仅对他人不善，对自然万物不善，对自己也不善。庚子年的大疫情，扯下了现代文明的遮羞布，把现代文明人的自私、丑陋、凶狠暴露无遗。原本是好好的人，天的孩子，几千年走下来，竟然活成了这个德行。难怪老子不耐烦了，驾青牛而去。

中国的圣人不是禁欲主义者，也不是被后世的皇帝们和读书人供起来，显得那么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死样子。他们就活在一个“诚”字里，善生，美生。生命不是敛财的工具， 也不是谋取名声、地位的手段。生命本身就是无限美好：“可欲之谓善，有诸已之谓信。” 对生命本身有“信”，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心满意足，就日日活在美好当中。

2020年，在后人记录的历史中，将这样写道：“这是人类文明史的重大转折，大疫情， 让许多人如梦初醒。人类从疯狂地追求物质财富，人与人的相互贬低，国与国的恶性竞争中开始回头。美、善，重新回到了人们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