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季羡林《咪咪》有感
昨日读书营领读完季羡林先生的《咪咪》,心里的失落、怜悯加心疼,各种滋味集聚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流泪。
季羡林老先生养了七八年的一只纯白滚圆的波斯猫,每日读书睡觉或者散步都不曾离开先生左右,却在某一日忽然意外消失不见了。
就在先生遍寻各处终不可得见的时候,这只先前雪白肥胖的波斯猫突然跑回家来了。但是又回来的波斯猫身上除了沾满了杂草外,浑身的毛色也变成了土黄色。闯进门就直奔自己的猫食碗,狼吞虎咽,大嚼一通,吃饱之后快速逃进了先生家的壁橱,再不肯露面。自那以后,这只猫不仅怕见人,更是变得不知拉尿,不管是桌子上,床上,稿纸上或者床底下,到处都成了它的厕所。还有一点,只要从高处跳下,必带屎尿。简直就像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小儿郎。
遇此状况,先生知道这猫一定是在某处受到严重虐待或者恐吓,才会落下如此毛病。虽然心里也有大疙瘩,但又因无处对质,只得作罢。先生看着自己心爱聪明的猫咪变成了痴傻捏呆的样子,心里自然无比心疼。可碍于他以年老体衰,加之自己家人一再反对,最后不得不把咪咪放出门去,从此再不让它进屋。
开始先生还试图寻找咪咪,知道它不肯走远,偶尔还会在对面的阳台上找到蜷缩在一起的咪咪。而此时咪咪的妈妈也已死去,先生心里十分清楚,从此后咪咪也和先生一样都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孩子。想到此,先生的思母情节也便转移到了咪咪身上,先生不顾一切拿来鱼饭,想让咪咪再次饱餐一顿,可终因家人极力阻拦,只能让咪咪依然留在家门外。
先生放心不下惊恐瘦弱的咪咪,每每晚间出外去寻找,后来发现咪咪躲到了临湖的山石缝隙里,而且咪咪的两只眼睛也似乎有了病,总是眼泪汪汪的,可当先生看到这样孱弱凄凉的咪咪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老泪,他与咪咪只能相对而泣。
今早我与女儿谈到将来她选择结婚对象的事,我说:“无论将来怎么选,首要条件必须心地要善良,或者能找到一个喜欢猫咪和狗狗的人那就更好。愿意养宠物的人,都会有一颗包容的爱心,相比较而言也会更有责任感。”
昨晚读完《咪咪》,我心里想到了很多。我家目前正养着的小九哥,从前的小白宝宝(一只雪白色小狗),还有妈妈养过的那只“咪咪”(银灰色狸花猫)。
除了目前的小九哥我能说我尽到了我的全部责任,给它足够的宠爱,给它最好的食物和最好条件的养育环境。而那只小白宝宝,却是我多少次想起都要伤心不已的隐痛。
那一年,女儿还小,我也每天奔波在家与单位之间,照料女儿的时间就已占去了我的大部分时间,可孩子那时候执意要养着小白。就这样,我们带着小白打疫苗,给它洗澡清洁,训练它定点拉尿。周六日我和孩子还会带它去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找它的伙伴一起玩耍。小白宝宝非常聪明,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不离开我的床脚,稍有动静,它就会抬起头来探寻式的看着我,看我没事了,它就继续躺下睡觉。
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还是被迫把它送了人,因为是被迫,心里装满了无数个心疼与不舍,临送走时哭着对领养人说尽了好话:“你一定要好好养着,好好对它,到时候该打疫苗了我会抱它去打,吃的和它的玩具都在这里,全都是买的最好的,有时间了我会去看它。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它。”
看我如此,领养人也再三点头答应着:“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好好对它的。”那时候的小白宝宝也只有三四个月那么大,它对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感到紧张和不舍,欢蹦乱跳的就跟人走了。
可是,三天后,只过了三天,领养人突然告送我说:“小白走了。”我一时不敢相信,赶紧追问:“你说什么?”“小白走了”这时候的她说话已经有些哽咽,然后她也带着哭腔说:“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呢,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今天早晨起来一看它早已经没了呼吸。”
那一刻,我再也听不进她说的是什么。我的脑海里装满了愧疚和悔恨。我心中的小白就像是我失手丢掉的一个孩子,一个依然满怀期待依然爱着等着妈妈的孩子。
因为,在小白走之前,有一周的时间只有它是我唯一的陪伴,日日夜夜的守护陪伴,天地之大,茫茫宇宙间只剩下了我和它。那一刻我是它的唯一,它更是我的唯一。
从那以后,再不敢在人面前提起“离别”两个字,离开的,别过的,最后都成了阴阳两隔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忍想,不忍看,不忍回头重续过往,我很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丢失了此生最心爱的拥有。
所以,现在,许多年以后,我又有了今天的小九哥,我想只要我有的,我能给它的,哪怕我自己委屈一点,也不会让它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和区别对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爱,有些陪伴是永不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