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监控摄像头”

在安徽省合肥市的一隅，一位学生家长在9月10日教师节这天，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表述了对中学老师的“感激”之情——赠送了昂贵的五粮液酒与高档化妆品作为节日礼物。故事始于一段精心策划的录音，它像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事件背后复杂的人际网络。录音中，家长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执行力：“柏老师，我已经把教师节的心意放在了您小区门口水果店，您方便时去取一下。”

老师的回应，则显得既惊喜又略显尴尬：“哎呀，这真是太客气了，您真是让我过意不去。不过既然是您的心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番话，虽不乏客套，但那份对礼物的接受态度，却也在无形中为后来的风波埋下了伏笔。

录音之外，是家长耐心的守候与等待。他坐在车里，目光紧盯着水果店的方向，仿佛一位猎人，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而这一切，都被他手中的另一部手机默默记录着，不仅有音频，还有视频，全方位、多角度地捕捉了老师接收礼物的瞬间。

随着录音和视频的曝光，这起事件迅速在网络上发酵，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人们纷纷质疑：教师节，这个原本用于表彰教师辛勤付出的节日，为何会沦为“送礼”的代名词？教师，这个曾经被尊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业，如今又该如何保持其应有的清正廉洁？

9月12日，合肥六中国际部工作人员告诉新闻记者，他们已接到合肥市教育局的指令，要求调查此事，目前还在调查之中，调查结果需由权威部门发布。合肥六中另一名工作人员接受采访时则表示，老师收受礼物一事属实。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按说吧礼物也不算多丰硕，学生家长与老师间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有礼物上的往来，但该事件给人的感觉还是怪怪的，别别扭扭的。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到教育战线里让人痛心无奈的一面，以及送礼者的那一副歪歪心思。

面对舆论的压力，教育部门迅速介入调查，并发表了官方声明：“我们已关注到此事，并已成立专项调查组，对事件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我们承诺，将秉持公正、公开、透明的原则，尽快查明真相，给社会一个满意的答复。”

笔者退休前也是个老师，对此类报道自然格外敏感一些。笔者的爷爷也是从事教育一辈子，且在当地有一定声望的老师（同时担任校长），直到归天的前一天还有学生前来探望。说实话，上述报道里的事情在当时是不可能发生的。

深层的原因很多，而在笔者家乡一带，其中很主要的一个习惯就是：在彼时的山西农村，家家户户，从街门门外到庭院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之所以带上引号，是因为该设置的准确名称叫“土地龛”，也叫“天地龛”，“神龛”，“土地窑窑”什么的，等等（见图）。

天地龛，顾名思义，就是是庭院里的人家用来供奉天地神的地方。除了山西外，毗邻晋地的河北农村，内蒙古农家、陕西民居内，都有此古文化设置。天地龛往往设在面对大门的山墙上，与大门形成呼应，也成为门区域内一个重要构成部分。也有的地方，天地龛设在正房的门一侧，但凡人足迹可到的地儿，便有天地龛儿，看一眼心里都爽。

面对天地神灵，自然不可以过于放肆和胡来。乡间百姓对天地神的敬仰与信任是一以贯之的。婚、丧、嫁、娶的仪式一般会在天地龛前完成，让天地神作见证。逢年节时，小辈看望长辈，行礼磕头，头也要磕给天地神。长辈给小辈压岁钱，小辈不用谢长辈，跪下给天地神磕头谢礼。对天地诸神的供奉，最重要的日子是在年初一和十五。节前村民们都要仔细地打扫天地龛上的杂物与尘土。他们相信，平日里神灵并不住在天地龛。只有春节、上元节的时候，众神才会幻化为无数的身形回到乡民身边，栖身龛内，安享村民虔诚的柱柱清香，带走他们对美好生活的种种祈望。

总之，大大小小只要是个节日，家家户户都要祭祀，龛位内有砖雕，砖雕一般分为两层，下面一层形状似供桌，供桌的纹饰多为菊花、牡丹、梅花、动物图案，供桌顶端多为莲花座，莲花座上面有雄伟气派、层次分明的天宫，砖雕工细精美。不用问，此设置和装扮体现了当地百姓对天地鬼神的虔诚崇拜和万分敬祝。

答案随之也就出来了：在天地神灵和鬼怪仙祗都可以监视到的地方，那些思谋想干点违法之事的脑回沟在主体未动手前会自行泯灭和停止那些不光彩行为。

为嘛呢？担心神鬼的惩罚呗。随处皆在的神灵、神祇、神佛、神仙等等都在“监控”着呢，天地间的你我他对它们只有尊祀、尊重、崇拜、敬畏等。否则的话，否则就只有受处罚的份儿。是一种精神寄托物，在人们精神世界里的作用不可替代·······

如此一来，你说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可还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