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写作团 104|自由的代价

《When I was a slave》这是一部由南北战争后的奴隶口述所写的书籍。

我们理所当然的以为，里面应该是充满了各种奴隶主奴役黑奴下的黑暗生活。
结果，书中反常识的向我们揭示了另一翻风景。
并不是所有的奴隶，都希望脱离奴隶制推翻。
有很多奴隶主，虽然剥削奴隶，但是照顾了奴隶的家庭，
让他们有很多的机会去与群体接触并给予工钱，使得他们
不至于在社会上被贩卖、虐待、流离失所。
只要守规矩，他们本都可以平凡地度过一生。
而在南北战争后，他们失去了奴隶主的保护，
有了自由的权利，他们反而不会去支配，最后反而要重新
融入社会，但生活在种族歧视下的它们，
真实的答案是，他们反而没有从前快乐。

我们都在讲求自由与民主，反对集权与专制。
其质，我们真的在自由与集权，背后暗含的也正是责任的划分。

中国是受儒家思想影响最深远的国家，
儒家的发源，本是源于“周礼”，成是备受孔子推崇的治理国家，
管理人伦的方法。
君王治国，朋辈之间，家人之间，夫妻之间，只要讲求“礼”。
即一套经由前人制定好的规则。
来进行丧葬、嫁取、祭祀、任职、饮食、衣着方间的规定。
每一个人，只要遵循“礼”，就可以完成上下级的统治，人伦的纲常，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守住了“礼”--一套繁琐的规范，
就守住了这个社会的平凡安定，因为所有人的责任都有了一套
严格的分配体系。乐天知命，遵守规则，可得善终。

“如何让社会大家各安天命，在其所在阶级当中，不反抗，不仇富呢？”
专制统治下的“繁文缛节”便是最好的方法，
社会中的大家，互相监督，互相遵守规定的约束。
就可以到达营造彼此的“乌托邦”。
守规矩，按平均分配，将责任交给集体，而个体只需要承担义务即可。
过往的时代里，只要生产力还不够丰富，
做一个守规则的人，如无意外，集体可以保证你有稳定的未来生活。
而作为一个规矩的人，也不需要亲自做太多的决定，
因为，你知道只要守规矩，未来就有相对稳定可期的生活。

然而，生而为人，天生渴望自由，不希望有太多的束缚。
当孔子痛斥“礼崩乐坏”、当“南北战争”打响、当“人民公社倒台”、
“国企改革下的下岗潮”。历史己经无数次向我们证明了，
过多的约束下，就不容易有人会去遵守，最后导致“平均化”
的想法会失败--这背后吻合了“进化论”思想，不公平才能促使社会进步。
这使得我们必需要放弃过去确定下来的稳定性，向不确定迈进。
个体失去了集体的责任“平均化”，只能自己对未来“负责任”。
面对时光的不可逆，机遇的不同，我们无法统一每一个人的成就，
使其看起来“公平“。

真实的真相是，我们渴望“公平”，又渴望“不受约束”。
既希望未来可以过得更好，又害怕去承担未来失败的风险。
这本质源于我们人性当中对未来确定性的预期。

所以，当有人痛斥“社会不公平”的时候，也许是他没有明白到每
一个需要自己为自己负责任，而这与人性本质的稳定性渴求相悖。
每一个人，都需要进入社会系统中进行竞争，才能获取差别的定价。

当有人怀念过去的生活时，也可以理解，因为当生产力不高时候，
集体会为人“平摊责任”，可能不太自由，没有差异性，
却可以减少理性思维的负担，不需要为未为负上太多责任。
稳定性的预期越高，自然幸福感就会上升。

可以预期的是，随着未来不确定性的增加，出现的趋势就是个体更大程度
地脱离组织，出现更大的放权化。
即个人在自主选择当中，对工作、时间、选择上得到更大的自由，
但同时你也承担了更多的机会成本，你的失败与否不能再责怪社会、集体、组织。

因为，这是自由的代价。

正如逃离了种植庄园的奴隶，获得了自由，却无法承担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和
与社会对他们的合理生存定价。
当你考虑自由无约束的生活之时，请先考虑你是否有能力，承担自由的代价。
因为自由背后理应是责任，需要自负盈亏，而不是理所应得，稳定预期。
大概，这才是生活的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