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堡垒》
为了情怀,“食屎啦你!”
一个提前看过点映的朋友愤愤地对我说:“这部电影,剧本写的是堆屎,导演技巧是堆屎,概念设计是堆屎……如果这样的电影也能算是科幻电影与爱情电影的类型融合,那这部电影的融合技巧就是屎拌屎。”
我想,那如果加上了情怀呢?
事实证明,加上情怀的屎,也只是屎而已。
令狐冲说:“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就会渐渐地忘记时间。”
有一些故事的开始就是为了被忘记,而不是被改编的面目全非。
曾经的那个故事,就算是我这种特别喜欢的人也会忍不住挑毛病:背景设定的混乱,故事线的零散,人物性格过于扁平化,整部作品就像是主角一个人的内心独白……可是,就是这么一本让人说不出好在哪里的破书,就是让人放不下,读完之后总想找一个地方愣愣的发呆。
熟悉背景的人看这本书,就像是参与一个有趣的解密游戏。你一边看着书里面的潘翰田,曾煜,苏婉,路锦博,一边猜着这些名字后面藏着九州编辑部里面的哪些人,藏着怎样的此男彼女的八卦故事。曾经欢乐的九州编辑部里,编辑和作者们轮番上场,演绎着一个关于世界末日上海沉没的故事。就像是大学剧团里嬉笑怒骂的朋友,大家穿着廉价的演出服,台上放着临时手工赶制的粗糙的道具,某些家伙连台词都没背熟,嘻嘻哈哈的用自己的本色性格演绎着一场背景荒诞的故事。而现在,你坐在舞台下看着舞台上青春洋溢的演员,用蹩脚的演技,假装痛苦的说着你们曾经只有彼此才听得懂的暗号。
你的心里甚至有一点想笑。
屎难吃大家都知道,可是要解释屎为什么难吃却很难。
这个故事本身就是江南老贼写《缥缈录》写累了,心血来潮写了个致敬《太空堡垒》的同人,把身边的朋友们改头换面的扔进去演戏。它承载的是那段时间那些人的特殊记忆,这段记忆不是发生在很多年以后的科幻未来,而是记忆中的曾经。这个曾经,是只能收到25条短信的老式摩托罗拉手机,是熟悉的“hello moto”的经典手机铃声,是帝国时代里苏婉囔囔着要用马穆鲁克去踩大猪的游侠,是将军气急败坏的称呼杨建南“他是电,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话,他TM就是super star”。它对于我而言是个充满了私人感情的故事,我听了无数遍风之宓语做的广播剧,一些经典的桥段基本都能背下,甚至亲自跑到龙阳路,南浦大桥,中信泰富这些书中的地方去,满脑子想象着“当年”外星人入侵地球,上海的天空开满了紫色的大丽花的情景。
世界末日中的爱情,兵荒马乱下的离合,灯红酒绿中的男女,头顶上脆弱的泡防御系统。
我记得有一个版本书的封面上,有一张闭着眼睛有着长长的睫毛的女孩的脸,她的耳后细钩一样的一绺头发,她是林澜,是江洋心里的那只小野兽。她在北大南门的火锅店里一个人在窗户的凝雾上画画,她在校园里唱起《海上花》,她对江洋说“你去死吧”,一张手工压制的CD里,各种各样的人用各种各样的语调说的同一句话“林澜,请你嫁给杨建南吧”,大猪手腕上苏婉的铭牌,苏婉在最后时刻拉下操纵杆时镇定的神色,大猪配平泡防御界面时淡定的样子。还有那条在空气中飘荡了十二年九个月零六天的短信——“好好睡,晚安”。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能让你给她发“好好睡,晚安”的人呢?
姬野说:“为什么要问过去的心呢?我已经遗失它很久了。”
为什么要去回忆呢?
外星人没有来过,上海也不曾沉没,故事里的那些人的原型,无论是大猪二猪还是苏婉,甚至林澜和陆依依这两个女主角的原型的女孩,都已经和江洋形同陌路了,甚至还能偶尔爆出互相撕逼的狗血剧情。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结婚后,除了柴米油盐与家长里短,还有了出轨与背叛。
世界潜在的公平终不容你一双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