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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曜11

2023-06-29  本文已影响0人  概能中文

知音阁的两人正相望着,蓦的“砰”一声,门教人踹开了,鱼贯进来三五条汉子,叠肩侧身开出一条道来,老鸨走地鸡似的冲到第二,拉不住的毛大公子已径自进到厢房的内间,见他左手扣右手放在身后,昂着首道:“这就是你说的卖艺不卖身么?瞅瞅,还拉着手呢,要不是我来了这都干上了。”故作醉酒之态的毛思聪心里清楚,若是这裴问虎在知音阁,想必那谁谁谁已经不在了,他自是不将战某策此等无名小卒放在眼中,主要是想来会一会裴问虎,最好双方闹个“不欢而散”,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裴公子……”老鸨吊起嗓子道:“这位是毛公子,遮拦不住要找玲珑姑娘……”裴问虎冷眼睥睨,踱来与毛思聪对视,毛思聪较裴问虎矮了一尺半,气势上多有不足,只好挤眉弄眼找些回补。裴问虎尚且觉得自己配不上玲珑,凭眼前这个三寸丁也有非分之想?裴问虎当即叱呵道:“这是个什么毛?爷没听过。”

“大胆!我们毛公子是你能冒犯的嘛?!你不想想自己有几条命。”毛思聪随行的保镖这般喝道。本就一肚子无名火的裴问虎虎目一睁,跃过来便是一拳,保镖吃拳昏倒,老鸨也觉得天昏地暗,余下随从皆大惊状,裴问虎尚不痛快,转回身行到桌前,单脚踏凳,把起酒来豪饮。

毛思聪拍手来道:“不愧是‘长乐第一拳’。好,当真好。来人,把他抬到裴家大药房,管裴行检要一副上好的灵药。我说裴家咋这么有名呢,原来儿子打架闹事,老子开药房。好勾当。”

裴问虎啐着酒道:“毛思聪,我也认得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来挑衅我?”

毛思聪咂嘬一声道:“哟哟哟,久闻裴问虎之大名,今日特来瞻仰。真是铁汉柔情,刚刚一番表白可教婊子从良,果然长乐出情圣,真裴问虎也。佩服佩服!”

“阴阳怪气的东西,”裴擒虎把酒壶一掷,“快滚!”

“公孙小姐,你快劝劝。”老鸨将公孙玲珑拽得紧,公孙玲珑姗姗来道:“裴公子,您快别意气用事。”

毛思聪眼乜斜,心中吃恨嫉妒:凭甚他外表俊朗,美人在旁。我也多才多金,只是自小锦衣玉食,生的体胖些了罢。那些青楼女子一个个为我钱财,丹青不赏,文化不高,涂抹得招展,隔着江不知羞耻地唱着《玉树后庭花》,与这莽夫何异?

毛思聪几步迈来,攫了公孙玲珑的手道:“来了红楼,自然是采色,甜言蜜语不切实际,公孙小姐能歌善舞,一介莽夫可是欣赏不来哟。”

见其胆敢轻薄,裴问虎怒不可遏,掰了毛思聪的腕,举起砂钵大拳就要照毛思聪的脑门去,突然的、毛思聪似叫似喝:“姓裴的!——你、你他妈敢动我一根寒毛,马上全家死光光。”因裴问虎收了拳,毛思聪以为得意,还欲出口成脏,怎料裴问虎大耳刮子扇来,毛思聪一时间没有反应,哈巴着的脸颊肉受力晃动,竟然说不话来,呆呆杵着不知还手。裴问虎连扇了毛思聪三个巴掌,将他往地上一推,啐道:“我一出拳收不住,不打吧,你这实在欠扁模样,脏了手就脏了手罢,这几个巴掌赏你,再不滚就准备叫人抬你出去吧!”

毛思聪在地上呆坐半晌,任由手下把他架起来,毛思聪捂着脸,一言不发,只狠狠地看了一眼裴问虎,自离去了。老鸨急忙跟上,不敢深追,这毛思聪一言不发往外走,老鸨的心已吓碎了半颗,再回来见肇事者,已经两眼昏花,她吊着嗓子哭喊道:“裴公子,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裴擒虎自在喝酒,公孙玲珑来劝,老鸨恨死眼前这人了,直唉声叹气,要死要活。

裴问虎道:“酒来!我保你没事。”老鸨道:“裴公子,您的本事全长乐的人都知道,可您何必得罪毛公子,他……哎呦……我的命哭啊……做了半世人婊子,果然不得好死……裴公子您可不能走,您……玲珑,祖宗哟,今晚你务必把公子留下。我派人去打听……”

裴问虎道:“放心吧,我不走了。”公孙玲珑道:“公子…好不晓事。您一身武艺,家有万贯财,得罪人便得罪了,须知被您牵连的人,都是良民,如何自保?”裴问虎道:“是这纨绔轻薄于你,打的就是他的狗嘴。他一看就软弱模样,打一顿知道厉害了,省得以后祸害良人。”

老鸨退了出去,叫了三五龟公守着厢房,下令道:“不许玲珑姑娘出来。裴公子的出行即刻禀报。”“是!”龟公齐声应了。

“玲珑,吃酒。”裴擒虎笑道。“不吃、如何吃的下。”公孙玲珑吃着气微蹙眉。裴擒虎呷口酒,偷眼看公孙玲珑,有些醉意。

银月高悬,一剑御着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朦胧月下,战天策看见她如霜镀的雪肌脸因羞粉粉可人,一双含露眸子倒映万千星辰,可她眼眸中的意中人竟是那日战胜过自己的白衣剑客。“子晏!”剑上白衣客宠溺的道。见两人相依偎,战天策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座山,战天策向那花好月圆夜,情投意合处咆哮:“不!子晏,不……”战天策发了疯似的向上爬,想从坟墓里爬出来。

“长眠吧,孩子。”那是庄游的声音。

“校长……”战天策眼睁睁看着虚鲲驮着庄游离去。

“我的乖孙。”鲁能坐在墓碑前不住流泪。

“爷爷……”战天策和他们之间仿佛有无限的隔阂,如果可以,战天策愿意化作一条蚯蚓,只为冲出这片坟墓,向亲人、向爱人唤上一声——战天策从床上跌了下来,他在地上猛地一痉挛,惶惶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发现窗外已是清晨,心中余悸,反复确认自己确实回家后,战天策又像蚯蚓一样蹬着自己的身子靠在床边。须臾,战天策挣起身行出房门,去舀了一盆子水,将自己的整个面部都埋入水里。

在水中,无论他怎么去调整自己的呼吸,终究无法抗拒人的本能,战天策确信,他想要活着。盥洗完毕后战天策踱到了庭院,他阖上双目,试着回忆那种感受,企图直面那次打击,战天策不是不清楚他与白衣客的差距,当时他的全力一击,粉碎的只是他自己的剑和骄傲,白衣客伫立在他的面前如同山峰一般,这座山峰直到战天策清醒之前,仍一直压着他的胸膛。

战天策不仅想要活着,还要抗争,还要战斗,既然手中之剑已断,心中之剑岂可折!千锤百炼方为器,手中无剑,剑在心中,在这自我鼓舞中,战天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把炁构成的剑,此意念之剑由战天策贯注全身心力凝聚而成,这剑在他的脑海里乱飞乱舞,每一次凭空斡旋,都席卷起一股气息,劈混沌,开元气,将肉眼所未见之世界,纵横构画,生出一方自我的领域出来。此领域里,他耳可听八方,眼如观六路,便舞到极致处,人剑合一,剑境中,剑是他之炁,剑即是他,凭此媒介,战天策亦与自然同生发。

这不是战天策的错觉,在客房里的稷墨也恍若身临这种纵横捭阖,知道战天策已经突破,稷墨自将隐隐发光的星元覆在手中。

炁散剑去,战天策从剑境领域中出来,他一脸不可置信自喃喃:“这难道就是……”西子晏道:“魔法么?”西子晏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了他的跟前,战天策跳喊道:“哎呦,你干嘛,你、你怎么走路没声的你呀,吓死我了。”

“是你自己太迟钝了吧。”

“我说老余,你知不知道经你这么一吓,我刚刚才领悟的东西几乎都掉光了。你要怎么赔我!”

“哎呀呀,本来你的态度好点呢,我还打算给你透露一些关于魔法的诀窍。看你如此倨傲,想必是胸有成竹罢?”

“魔法、我的魔法啊!等等,诀窍?那个,老余……”

“嗯?”

“余姑娘……”

“哼!”

“余姑奶奶。你就告诉我吧,再怎么说,咱也是一条道上的。”

“别套近乎哈,这道那道的,我知道你想拐哪去啊。”

“唉,合该我命途多舛。十年练剑无人识,一朝夺萃终生悟。悟,悟啊悟,我悟、我悟。”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睡迷糊了吧?”

“呵呵,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别贫了。诸葛翔说了,你就是个属狗的。”

“是,我是狗,我是小狗,行了吧,你也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你这么上进,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什么王师姐、李师姐的,人家兴许很乐意提携你。”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可是老余,我的好伙伴,我的困难就是你的困难,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干其余人何事?再说,我们昨天不是还一起……”

“一起什么?说清楚。”

“一起逛街吃饭,然后就回来了嘛。”

“看你这没形迹的模样。”

“没事,您接着批评,只要您消气。”

“其实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要有条件,你先得满足我的要求。”

“得嘞,您吩咐。”

“我记得部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吧?你若拜我为师,应该可以抢救一下。”

“这怎么能行呢?既是稷下同门,岂可有师徒之分。不行不行。”

“那总要有个名分吧。”

“还名分,要不我直接给你聘礼得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等等,那总得包吃住吧。”

“你这是想赖上我了是吧,得,只要您乐意,这里您爱住哪间房就住哪间,饭菜管够。”

“昨儿黑灯瞎火没仔细看,这里是老旧了些,但离城区也不算太远,住的这地我也就不挑剔了,但是吃的我就要说道说道了。一日三餐,可得按我口味来。”

“哟,你且说来听听。”

“早餐需五彩春卷一碟,灌汤素包一笼,马蹄花糕一屉,利口豆汁一碗。分量固定,但糕点、馅料不宜重复,最好每日一新,可也不要今日桂花糕明日绿豆糕之类的,按部就班毫无新意。午餐需上些肉食,红肉可上一些。白饭若干,香面三两。做饭的米要有青腰,用山泉现蒸即可。面要手擀再刀削入高汤,直至煮到软糯回弹,盛出佐以香叶点缀。晚餐我喜食白肉,清蒸白鲞,糖醋鳜鱼,蒜蓉节虾,诸如此类,我晚餐食的不多,简单凑个五菜一汤一甜点便可。”

“这也太简单了吧?我还真怕你说要天上的星星哩。你说的这些都有,权且都记着,等我习得绝世之功法,届时烧给你。”

“你、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就这样。”

“那以后我吃什么?”

“什么吃什么?”

“我是说今天早餐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呗,你要是想去做饭,去叫老爷子给你腾个火炉。对了,别忘了也给我烧一份,我是有得吃就行。”战天策自动忽视西子晏的白眼,无所谓的伸着懒腰正欲踅走,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细碎的脚步声,是一个小孩的声音道:“余姐姐不用了啦,饭菜都做好了。”汤圆跑来了庭院向他们喊。“汤圆?”战天策有些意外,看了看西子晏,她倒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她道:“我的担心是多余了。”战天策问:“怎么说?”西子晏道:“她们还会图你什么?图你额头上有疤?”

“……”

稷下的几人围着聚在一张方桌上吃饭,视线都落在自己端着的碗筷上,可是心思就像飘袅的热烟一样捉摸不定。换了平时,战天策一定会咋咋呼呼的东问西问。战天策不是不想问,如果开了话头,他自己也要有相应的解释,伙伴们能来找他,战天策已经很感动了,尤其是诸葛翔,因此战天策不问不说,遭人追杀或是遇上白衣客,都是他自己惹得事,不必要说出来教伙伴们忧心了。

战天策正对面的诸葛翔使劲地向汤圆使眼色,汤圆只顾着桌上的餐点,做了几个空表情之后,诸葛翔愈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当时听了稷墨的话,争着要出来,稷墨不放心,也一起下了山来,和战天策见面之后,他自己倒没由来的拘谨了起来。是呵,不过相识不久的同学,为什么也会患得患失,诸葛翔原以为自己已经很独立了,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他蓦然就萎靡了下来。

“说实话,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众人都向战天策看去,战天策撇撇嘴道:“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虽说这话有点卖乖……”西子晏道:“你还知道哩。”战天策低下头向汤圆道:“我说,怎么连你也来了?”汤圆道:“我来看你有没有欺负我的余姐姐。”西子晏道:“汤圆真乖,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好男人。不像某人。”战天策把碗筷一放,道:“我吃饱了。”刚到门外的战天策恰巧撞在鲁能的胸口上,鲁能一把把战天策拉了回来,又向众人道:“你们几个吃完饭有什么打算么?”昨天晚上他们三个畏畏缩缩的在铁铺周遭徘徊,教鲁能一把抓了进去,知道是战天策的同学,鲁能也就留他们住宿了。

众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模样,鲁能问战天策:“昨天让你买的铁精买回来了没有?”战天策挠了挠头,随后指着西子晏道:“没有,都叫她吃了。”鲁能拍掉战天策的手,道:“没有也不打紧。你们几个今天就别乱跑了,想要什么武器,我打给你们,就当见面礼了。”稷墨起身作揖道:“前辈不用了。我有星元便足够了。”诸葛翔也忙起身道:“我也……”鲁能道:“你是诸葛家的后人吧。”诸葛翔有些讶异道:“前辈您怎么会知道?”鲁能道:“其实我会占卜。”

“真的?”众人都不可置信,尤其是战天策。

“不过我的顺风耳更灵些。”鲁能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战天策咂嘴道:“呵呵,我就知道。您一打铁匠怎么还可能会占卜。”鲁能道:“铁匠怎么了?你吃完了没事干是吧,那个,你们两个待会给我打下手。”战天策和诸葛翔两人相视一眼,都有点不乐意的神色。

鲁能早早将火炉生起,见他二人来了,便吩咐他们一个拉风箱,一个打铁条。鲁能看他们无精打采的模样,教训道:“怎么,一个两个嫌苦嫌累了?现在的年轻人哟,不付出汗水,纵是绝世神兵摆放在你们的面前,你们也无法感应。只有用心去铸造,才能唤醒兵之魂。总而言之,兵之魂对你们有极大的裨益。”

战天策道:“好吧,既然他们几个不要,我们两个就多出些力气。诸葛,你也别跟老爷子客气,虽然他是个铁匠,也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的匠人了,多少人来请,我就没见过老爷子搭理过。你不知道,老爷子的东西可只传给有缘人,既然老爷子说有东西于你合适,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天策,你有把握吗?你知道我是说那件事。”

“嗯。有点眉目了,放心吧,既然咱有缘同届,那我也不会拖后腿。”

“还愣着干什么?”鲁能大喊。战天策和诸葛翔弱弱应了,猫在火炉下,两人都铆足了干劲,直把脸儿熏得黑,直干到太阳下了山,他们也不知道红烨烨的火炉里炼化的是什么宝贝。

天已经黑了,西子晏和汤圆才舍得回来,还是在稷墨的催促之下。他们三个一进门,就看见战天策和诸葛翔两人像猿一样垂着手臂,都顶着一张黢黑的脸,缓缓地向饭厅踱过去,鲁能则后头咧嘴笑道:“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几个,也快去吃饭。”小子们连忙应了。

鲁能回到火炉旁,里面的精钢已经化成了铁水,烨烨的光火照在他黑铁般的脸上,鲁能慢慢阖上双目,他的炁开始流转,隐约一层橙色的光晕覆盖在他的肌肤上,蓦然橙光亮极,一闪而逝,不知何时鲁能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镌刻着上古铭文的巨型长斧,斧柄约摸他身高的一半,斧钺则阔如他的胸膛。鲁能睁开眼来,并不是看擎拿在手里的盘龙斧,而是深情地注视着在他手心手腕上一圈圈缠绕着的丝带。本平平无奇的丝带,在鲁能召唤出盘龙斧的时候,丝带正带着主人的遗志,企图通过五彩斑斓的色彩变化将心意告知给鲁能。

鲁能黯然道:“红,我该放手了。”言讫,鲁能解开了丝带,就在同个瞬间,他的这只臂膀顿时丧失了气力,他手中的斧头也产生了裂纹,鲁能将丝带和从盘龙斧刀沿裂开的物质都撒在火炉里,这些物质如饥似渴般,不断的吸收着铁水,炉中翻腾着,重塑着,仿佛有什么了不得东西将要被创造。

饭厅这边还能听到传来的一声声金属敲击声,鲁能的每一次发力,整个铁匠铺似乎都为之一颤。战天策幽怨地看向外头,似在埋怨老爷子又一次将他的筷子给震掉了。“喏……”西子晏瞥瞥眼,忸忸怩怩夹起了一大口菜怼到他面前,战天策愣了一下,笑道:“我要吃鱼,快给我夹……”西子晏瞅准时机将菜塞到战天策的嘴里,而后漫不经心地去夹了桂花鱼。诸葛翔直愣愣看着战天策吧唧着嘴,羡慕嫉妒饿,因而转头看向稷墨,嗫嚅凝噎,双瞳剪水,见诸葛翔这般,稷墨打了一激灵,无奈正准备来拿诸葛翔的碗筷,讵料,蓄谋已久的汤圆突然横匙羹以夺爱,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在嘴里的诸葛翔“咦咦呜呜”了起来,他急忙看了看汤圆,见着他端着的粘粘稠稠的碗,诸葛翔喉结一紧,好死不死,战天策突然伸出脚来踩了他一下,来不及反应的诸葛翔只好任由那一勺子东西滑进了肚子里。

星火飞溅,夜已渐深。孩子们都熟睡,鲁能注视着已经完成的两件器物,静静的和那渐渐变黑的火炉直到第二天天明。清晨,战天策醒来,一出房间就撞见诸葛翔杵在门口,见诸葛翔的神色,来不及盥洗的两人就去了锻铁的地方。

鲁能背对着他们道:“你们醒了,正好,把这两件器物领回去吧。”两人行到跟前,鲁能把一个细长的物件交给战天策,又给了诸葛翔一个黑胡桃木制成的小匣子。

战天策接过剑,第一个感觉是沉重,然后是震撼,他迫不及待的拔剑出鞘,寒芒几散,九星连珠,战天策知道,这绝对是一把绝世好剑。鲁能道:“此剑名星陨,剑身四尺七寸,净重十斤有三。剑柄用的是你先前断了的桃木剑。”战天策眼眶顿时湿润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鲁爷爷,爱死你了……”说完战天策对着鲁能一个熊抱,鲁能“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战天策赶忙放开,问道:“爷爷您怎么了吗?”鲁能道:“没什么,我是怕你把鼻涕眼泪抹我身上。”

诸葛翔一接到匣子就上下左右把弄了一番,依然没有头绪,因此端着匣子问:“恕晚辈才疏学浅,不知到前辈这个匣子到底有什么机关?”鲁能道:“有个故人送了我一条丝带,那是上古神兽凤凰的落羽制成的。凤凰之羽可御风。在这匣子里装的就是凤凰羽,一共有五根如羽毛一般的飞羽,其可分别吸附上五中不同的属性之炁。”

诸葛翔惶恐地道:“凤凰羽?前辈,这太贵重了。晚辈受之有愧。”

鲁能道:“此凤凰羽乃我友人之遗物,昨夜我将此丝带化于铁水,并与星陨之石融合,若此飞羽认你做主,你自会领会其上羽鳞记载的铭文,也算是一种传承了。你收下吧。”

“晚辈、却之不恭了。”

“嗯。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天策,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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