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佐良娜的佐樱回忆录（全文完）
火影同人：佐良娜的佐樱回忆录（全文完）
关于我父母之间的感情问题，可谓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木叶一大谜团。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一个纯情少女痴心不悔最终得偿所愿的故事。而关于我父亲宇智波佐助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我母亲春野櫻一直是個人人好奇卻又禁忌的話題。
這不能怪別人胡亂猜忌，就連我這個做女兒的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感到迷惑不解，甚至在我小的時候還曾經因為香磷阿姨和爸爸的合照而鬧出烏龍事件，誤以為自己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但也因禍得福不僅第一次見到了缺席我童年的父親，也第一次從父親那裏得到了父母的第一顆糖。
父親說，因為有我，他敢肯定自己與母親心意相通。
因為那次事件，我對於父親常年不在家的事也已經釋懷了，畢竟身為忍者總要有所犧牲，有所隱忍。既然已經明確了要成為火影的目標，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然而對於父親母親的感情問題，我卻在初步建立了自己的愛情觀后又有了新的体悟。我漸漸覺得父親那時說的話並沒有很直接的表明自己對母親的態度，反倒更多的是一種責任。這個結論主要是在父親久違的歸家后我觀察他們的相處模式得出的。
母親倒是沒什麽，每次只要跟她提到父親她就能害羞的笑起來，父親在家更是可以讓她開心的像個初戀少女一般春心萌動。但他們之間的交流互動卻平淡無奇，母親會像普通妻子一般叫父親吃飯，為父親洗衣服，即便是我偷偷觀察時也沒發現他們兩個有什麽親密的舉動。
只是那次父親帶著博人一起去救七代目時，我原本以為那麽危險的行動能讓他們好好的煽情道個別，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時間有限還是別的什麽的他們兩個只是遠遠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母親就像想讓父親安心般微笑了一下。
以我當年的简单纯真完全可以抓住這個細節安慰自己他們這是心有靈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可是很快這種單純少女的想法就不攻自破了。先不論心有靈犀到底存不存在，像他們倆這種聚少離多的夫妻哪有什麽時間培養心有靈犀啊。母親的話，大概只要看一眼就能笑得很開心吧。
雖然我那時是這樣認為的，卻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打破沙鍋問到底了。畢竟家庭不是非要靠丈夫對妻子的愛才能維繫的，畢竟父親還是愛我的。父親對母親的愧疚與信任一樣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的守護著這個家，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
我以前以為憑藉母親對父親的感情和父親的性格應該是母親聽父親的多一些，可父親回來之後我才漸漸發現其實家裏是母親說了算的。比如父親明明在蔬菜里只偏愛番茄，可只要母親板著臉跟他說要注意营养均衡他竟然真的就聽話的把半盤禍水西蘭花吃下去了，雖然表情像是吞了蜡，但仍然搞得我沒理由拒絕不喜歡的番茄。又或是我被父親拒絕陪我修煉時只要母親說畢竟難得在家陪孩子不是嗎？父親就會改變心意。
既然母親都沒有任何不滿，那身為女兒的我也就沒有揪住這個問題不放的理由了。只是在我自己也陷入對於博人的一段深情卻遲遲得不到明確答複忐忑不安時，推己及人也會有種的心疼起母親來。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父親都虧欠母親良多，而對於母親最好的補償，莫過於是父親的愛了吧。但是我愛你這三個字，父親真的曾經對母親說過嗎？
有一次我喝多了沒忍住問了父親，“您真的愛慕母親嗎？”
父親抬起漆黑的眼眸看了我良久，無奈的嘆了一聲，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原來你還在在意這件事啊。”
我知道這是他沒打算認真回答的意思，有些頹敗的長嘆了一聲。迷糊間，父親的手指再次觸碰了下我的額頭。
宇智波家特有的額頭咚。
“再等等吧佐良娜，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那時的我理所當然地將這種話視為是長輩糊弄孩子的標準套話，卻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漸漸發現自己曾經的淺薄。
那時候我的人生還算平靜，正常升任上忍，家裏也一如既往，除了跟青梅竹馬博人之間的戀情因為工作聚少離多以外沒有什麽不如意的。然而就在這時，母親的身體突然跨了下來。
要不是我當時因為出任務挂了彩去木葉醫院治療還不知道要被母親隱瞞多久。
小的時候母親偶爾也會莫名暈倒，因為沒有其它嚴重的症狀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然而後來靜音阿姨才告訴我，是因為母親年輕時過度使用百豪之術損耗身體所導致的，已經到了藥師無靈的地步了。
我努力忍住哭出來的衝動，眼淚卻依然沒完沒了的落下來。而母親昏迷良久醒過來見到我，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不要告訴你父親。
她抓著我的手，明明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上的力道卻還像是用了怪力一般抓得我胳膊生疼。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或者說什麼都在想，各種雜七雜八的想法情緒混雜交織，我唯一清楚的是如果我不答應她，她可能到死都閉不上眼睛。
我答應了，然而它卻成了我這一生做的最後悔的決定。
如果我沒有堅守對母親的承諾的話，或許，父親可以來得及陪著母親走完最後的時候的，或許我就不會看見那樣的父親了吧。
因為母親的病情涉及到木葉秘術的機密，所以在母親生命的最後時刻，只是我和七代目火影還有卡卡西爺爺守在她身邊。母親已經神志不清，她認不出我是誰，只是一個勁的叫著父親的名字，閉眼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佐助君，一輩子滿滿的都是愛的人生，我做到了哦。然後她笑著去了。我幾乎沒有回過神來哭，只聽見病房裏一聲長長的嘆息，和七代目竭力忍住的啜泣。
我的母親春野櫻，這一輩子所求的滿滿的都是愛的人生，滿滿的都是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可是這個人，卻連她最後一程都沒能陪在她身邊。
我努力不哭出聲來，身體卻抑制不住的顫抖。
淚眼模糊叫面前異時空的空洞突然出現，中止任務的宇智波佐助站在母親的屍體面前愣了良久，緩緩走過去附身吻了吻母親額頭曾經留有百豪印記的位置，“你這個騙子。”
為什麽啊！？為什麼母親臨終前都在叫著他的名字可他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他難道都不會為自己沒能守著她而感到痛苦嗎？
我像是瘋了一般將拳頭揮向了自己的父親，卻被七代目眼疾手快的攔在懷裏，“佐良娜！你要幹什麽！”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中帶著嘶吼，看著父親一如往常的背影怒火中燒，“媽媽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啊！她愛了你一輩子！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你！可是你呢？你對媽媽就只有愧疚嗎？那樣的話，媽媽不是更可憐嗎？”
“佐良娜！你爸爸對你媽媽的感情你不明白！”七代目頭一次這樣嚴肅的呵斥我，而我竟然像條瘋狗一樣掙扎著想撲過去，聲調竟比火影還高，“我不明白的話就解釋給我聽啊！爸爸就是對什麽都一副不願意解釋的樣子才讓媽媽那麽辛苦！”
寫輪眼的形態顯現了出來，痛苦帶來的新的力量在我胸口亂撞，好像不這樣發瘋似的身體就會爆炸一般。
然後父親終於轉過頭來，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但是我還是從他顫抖不已的指縫中窺見了他臉上的表情，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也無法想象會出現在父親臉上的表情。我沒有任何恰當的語言去描述，只在後來才明白，那是一個人的世界分崩離析時才會有的痛苦與絕望。
似乎是被他的情緒感染，我冷靜下來了。他問我，“你知道我最愛的人是誰嗎？”
我的心不由得緊抽了起來。
“就是你母親啊。你一直以為我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會和你母親在一起的吧？但其實不是的……”他突然抽回手捂住自己的臉，像個孩子似的抽泣起來，然而這已經是他緊咬牙關隱忍的模樣了。
他握著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側臉上，動作異常憐惜。“其實是……是我太愛你母親了，所以才這麽愛你的。我們決定在一起之前我就跟她說過，可能以後我們會聚少離多，家庭撣子可能多數要你自己扛著，你可能會很辛苦，即便這樣，也要和我在一起嗎？你母親真的是個傻丫頭，她說她這輩子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等我。小時候放學了在河邊等我為了在我放學路上遠遠的看我一眼，被分到一個組之後等著我一起做任務，我成為叛忍之後等著我回村子，以後也想等著我回家。還說她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了。我又不是一塊石頭，怎麽可能不明白呢？她那麽拼命努力還不是為了我，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也不會有人像她一樣對我好了，無論什麽決定都顧及我的感受。她選擇隱瞞我，是因為她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會為此而陷入自責無法自拔，所以她寧願我晚一點知道。我確實從來都沒有直接對你母親說過愛她。但是佐良娜，宇智波一族是最能明白愛為何物的一族，愛是一輩子的事情，少一天，少一秒都不行！她知道的。”說到這，他又溫柔的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為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秘密而開心。“她等著我去告訴她呢。”
我一時無法言語，只是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緩緩地，父親轉過頭來看著我，漆黑的寫輪眼使出的術讓我的意識陷入異空間深處墜落，在那裏，我親眼看到了一個我從未瞭解到的父親。
父亲的回忆极速闪过，但于我而言却仿佛是亲身经历了他的生命一般清晰。他的过去。
一个总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的过去。父亲的孤独绝望得令我喘不过气来，甚至有时他冷酷的模样令我不寒而栗。一族的惨死，对大伯的憎恨，寂寞的童年，让父亲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普通人的轨道，为了复仇不得已斩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羁绊，因为误会而亲手杀死了最疼爱他的大伯，由于心中的愤恨不平而受到千夫所指，坚持自己的信念而与全世界决裂。
但即便是这般苍凉的人生，也曾经有点点温暖的片段。
那是关于年少时的母亲的记忆。
修炼时顾不上吃饭年幼的母亲默默送来的便当。每次父亲受伤时母亲的细心照料。几次危险时母亲的舍命相救。因为咒印而暴走时母亲的拥抱。叛离村子时母亲声泪俱下的挽留。几番冷酷决绝后母亲的痴心不悔。
这点点滴滴都为他们的未来埋下了伏笔。
当千乃说父亲之所以会有那种想法是因为一直有人爱他呵护他时，父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亲。那个从一开始就知道该如何爱他，亦从来未割舍下他的人。曾经为了复仇舍弃过一切的少年，终于看清了他所真正拥有的，于是后来告白的时候他说，我的这一生，之前一直都专注于复仇一件事，以后同样也只会注视你一个人。
母親剛生產完，父親把我抱給母親看，她撐著虛弱的身體努力的逗我笑。“小孩子真可愛啊！”母親握著我的小手溫柔的笑著，“搞得我好想再生一個！”母親的聲音輕飄飄的，我從沒見過她如此虛弱的樣子。
方才還神情溫柔的父親卻突然皺了下眉，看著母親再也笑不出來了。
“再讓你經歷一次這種事還不如讓我去死。”
母親一愣，半天沒說話。我突然意識到方才生產時母親疼得死去活來時他的冷靜淡然可能多半都是裝的，也對，要是父親表現得太緊張了，母親就算疼死也不會喊出來了。
“可是……佐助君的話，沒有男孩兒沒關係嗎？”半晌，母親猶豫著低聲問道。
父親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問題一般，一臉驚愕，吼道：“難道我娶你是把你當成生殖機器了嗎？當然是你最重要了！”
這是我頭一次見父親對母親發火，母親也是傻眼了，但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后很快又幸福的笑了起來，“我果然，最喜歡佐助君了！”說著，母親伸出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溫柔的吻住了父親，就連父親懷裏的我都像有所感受似的甜甜的笑了。
後來母親留在香磷阿姨那裏坐月子，父親臨時有緊急任務離開了兩天。再回來時，母親卻躲在被子里鬧著不見他。
“我好不容易趕緊完成了任務回來，你躲在被子裏不見我是什麽意思啊？任務的話，不是你非要我去的嗎？”父親一頭霧水。
“哎呀，你幹嘛這麽快回來啊！人家坐月子不能洗頭都要邋遢死了！你別看了！”被子下面傳來母親悶悶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別任性了，快出來！再不出來要悶死了！”說著，父親開始拽被子了。
“哎呀我不！”母親依然在反抗，父親怕她抻著也不敢用全力，靈機一動改去抓母親的癢，她下意識的要推開他的手，頭頂卻沒了防備，父親眼疾手快，成功一舉掀了被子。
本來就油光水滑的頭髮在被子裏折騰了這麽一圈更加凌亂不堪，恢復期的母親氣色也不是很好，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雞。
父親努力忍著不笑得太明顯，氣得母親戳了下他的腰。
“好了好了。”父親伸手想理理母親的頭髮，卻被她推開了，“都是油！別碰！”
父親笑不出來了，那種拒絕感讓他意識到母親是認真的了。
母親一隻手推著父親的臉不讓他看自己，另一只手推著他的背想讓他離開。“你這幾天就把孩子照顧好就好了，別來看我了！有香磷照顧我就……”母親話還沒說完，父親就反身壓了下來，用唇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讓母親立時安靜的像只小貓。
“非得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你給我機會說話不可。”父親順了順她的頭髮，正色道：“宇智波櫻！我是見過你最狼狽最醜的樣子之後依然決定要跟你在一起的。所以你在我面前沒必要考慮那麽多，因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背棄你的。”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嗎？”母親呢喃著。
“恩。”父親用額頭抵著母親的額頭，輕聲應道。
父親完成任務久違的歸家，用瞬身術突然出現在正在做飯的母親身後，直接把母親抱了起來。
“別這樣，佐良娜很快就要放學回來了！”母親紅著臉嬌嗔道。
父親把她放下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就是想看看跟我上次回來時比你胖了沒？”
“唉？！”母親突然緊張起來，急忙問道：“那……那我……胖了嗎？”
父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嗯，好像是胖點了。”
“咦！？”母親羞得滿臉通紅，“我自己怎麽沒感覺到？！肯定是因為最近一直坐辦公室都沒出任務才會這樣的！唉，真該減肥了。”母親沮喪的嘆了口氣。
父親卻從後面攬住了母親的腰，輕輕捏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是你從前太瘦了，這樣剛剛好。”父親攔著母親的手更緊了些，下巴剛剛好抵在母親頭頂，一臉憐惜。
“媽媽，我回來了！”玄關処傳來我開門的聲音。
母親驚慌失措地想要推開父親，但他沒鬆手，只是施了個瞬身術摟著母親去了房間裏。
我想起當時我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母親，看著廚房裏仍坐在火上的湯還有些差異地嘟囔道：“火都沒關呢人怎麽不見了？”
七代目被抓時，父親與母親分別時也並非像我看到的那樣，而是父親運用瞳術的力量進入到了母親的精神世界。
“會很危險吧？要平安回來哦。”母親擔憂道。
“放心吧，我不是答應過你不會死在你前面嗎？你做好你該做的安心等著我回來就好。”說著，抬手揉了揉母親的頭髮。
然後，就有了我看到的母親的笑意。
在我問過父親那個問題之後的一天晚上，父親將這件事告訴了母親。
“這孩子真是的！怎麼就愛胡思亂想？我得找她談談去！”母親掀開被子，赤腳下床。
父親拉住她，挑著眉看她，“你要怎麽跟她談？跟她說我有多愛你嗎？”
母親騰得一下紅了臉。
“我……我說……說正事呢！”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啊。”父親一臉無奈地輕笑道。
母親被賭得啞口無言，臉漲得更紅了。
“你怎麽還是這麽容易害羞啊？”父親一把把母親拉回床上緊緊摟著，母親在父親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嗔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怎麽了嗎？”父親一臉調笑地垂眸看著母親，他似乎很喜歡看母親害羞的樣子。
“宇智波佐助！你少拿我尋開心！孩子的事到底怎麽辦？”母親對父親的無賴態度又羞又氣，輕輕垂了下他的胸膛。
他將母親摟得更緊了些，“放心吧，等到以后她自己的经历丰富了，自然会明白的。你现在跟她说，她也不会理解的。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
“那你一直被自己的女儿误会没关系吗？”母亲从他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
“嗯……如果是别的事情还是会在意的。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倒是不介意。本来就是我跟你两个人的事嘛，只要你明白就够了。”父亲握住母亲的手，十指紧扣。
“嗯，我知道的。”母亲闭着眼轻轻呢喃，眼角却溢出了一滴泪，往父亲怀里缩得更深了些，唇畔是满满幸福的笑意。
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父亲接到任务时的送别。
“我总觉得你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身体没关系吗？”父亲有些担忧地看着母亲。
“你瞎担心什么啊？我现在可是木叶最好的医忍了哎！只是最近带训的新人不怎么省心有点累而已，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母亲强撑着安慰他，不过父亲倒是很明显一脸不是很敢相信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母亲捏了捏他的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但父亲依然不为所动，他没有说话，严肃地注视着母亲，似乎试图从她的表现里找到他觉得那他觉得不对的地方。
“好啦好啦，再磨蹭就要让人家等你了。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不会骗你的不是吗？我会好好等你的。倒是你，出任务要小心点，别大意了才好。”说着顺手帮父亲理了理衣服。
这下父亲倒是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了，松了口气道：“那好吧，我走了。”
母亲点点头，跟在父亲身后送他出门，可还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回身紧紧抱住了母亲。
“怎……怎么了？佐助君？”母亲对这突然的深拥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安抚似的搂着他，顺着他的背。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父亲的眼神里满溢着担忧，但显然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母亲，所以他只是说：“不，没什么。你就安心留在村子吧，我走了。”言罢，才缓缓的放开母亲。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拥抱。
记忆戛然而止，但那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久久不曾消退，我只觉得累到脱力。五味杂陈的心情涌上心头，我蓦地想起母亲临终前呢喃的那句话。一辈子满满的都是爱的人生，是爱与被爱的人生，从来都不是其中任何一方无止境的付出。原来，他们是深深的彼此相爱了。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膝头一软，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错的人从来都不是父亲，倒是本来有机会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的自己。
我后悔到不能自已，眼泪几乎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良久，只听到父亲带着哭腔啜泣道：“你不要哭……你母亲她……她会很难过的。”
那一天，成为了我一生的梦魇。
父亲从此深居简出，再未接受过任何任务。即使是多年以后身为火影的我都无法命令得了他。
他是知道当年是母亲求了七代目以任务的名义将他支开，他没有因此而怨恨，只是从此不再接受任何任务，只是守在家里，几乎不见任何人，也再也……没有跟人提起过母亲。
我跟他之间的交流也不多，火影的工作让我几乎不怎么回家。
印象比较深的是那一次他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博人结婚啊？”
我一愣，父亲很久没有主动问过我什么问题了。
“他来找过您吗？”我反问道。
“就算他不来，我也想问你。”父亲的眼神因为每况愈下的视力而显得有些空洞，但骨子里透出的气势却愈发令人不可抗拒。
“我想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人，博人他，还差的远呢。”我有点害羞地解释道。
父亲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良久，他才沉重道：“可博人毕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母亲。”
那次是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跟我提起母亲。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漩涡博人跟我结束了二十多年的爱情长跑，结婚了。木叶火影的婚礼极尽奢华之能事，光是酒席就有几万多桌。幸好我跟博人有分身可以帮忙。
但没有人知道，那场婚礼到后来上，其实并没有我的本体了。那天晚上，是我和父亲的最后一次交谈。
整个房间里只亮着那么一盏灯，微弱的光芒映照在父亲脸上时，我才发现他竟已苍老了许多，额前的碎发长到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已经被皱纹覆盖，不似昔日风采。
“果然女人穿上了婚纱就是不一样。”父亲看着我，“我这样看，觉得你的身影也有几分像你母亲。可我没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
“父亲。”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十指紧扣着裙边。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我们还没回村子，后来想补偿的时候又因为任务一走就是十多年。”他自顾自地聊起了旧事，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
“你去打开柜子下面的卷轴，当是我给你的嫁妆吧。”父亲突然这样说道，“打开看看。”
我按父亲的指示照办，也有点好奇究竟回事怎样的礼物。
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礼物竟会是父亲的写轮眼！
“爸爸！”我这才注意到他被碎发遮住的右眼沾着纱布，我又是心痛又是不解：“您这是为什么啊？！”
他神情依旧淡然：“宇智波一族之所以最能明白爱，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你可以用它看到最黑暗的东西，但也会看到最温暖的东西。你会知晓一切，你会一无所知。”父亲突然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佐良娜，今后你的人生，就要你自己去看清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那一晚过后，世上再也寻不到父亲的痕迹。暗部的人没有看见他离开家，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跟他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被保存完好的母亲的遗体。原本母亲的遗体是为了继续研究百豪之术而由暗部负责保管，可那天晚上突然就在看守眼前消失不见了。
父亲若是想走，谁也留不住吧。于是搜查也在完成例行的程序后搁浅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母亲笑容一如往昔温暖，“好久不见。”
父亲安静地望着母亲，眼神温柔宛如春风十里，伸手把母亲拉入怀里抱住，伏在母亲耳畔低语道，“Sakura，我爱你。”
情之一字，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也。
若是吾情恋恋不忘，皆因你手紧紧未放。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