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比邻：一位德国将军的中国情怀
（一则三年前的旧文，微调和补充部分资料后于“七·七”发布，谨以此文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全面爆发81周年。）
1938年7月5日，以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Alexander von Falkenhausen，1878—1966）——这位三次与中国结缘的德国将军为首的德国驻华军事顾问团，在希特勒政权的压力下被迫回国。始于民国十六年（1927）、在30年代初期进入高潮的“中德合作”至此结束。随着纳粹德国开始推行亲日疏华的外交政策，中德关系渐行渐远。1941年，希特勒正式承认了汪伪政权的合法性，中德关系因此彻底破裂。
法肯豪森将军
诚然，中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东方主战场和抗击日本法西斯侵略的主力，而纳粹德国则是“三国轴心”里最为穷凶极恶的一国。但我们不应忘记，在中国人民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抗战丰碑上，也有着德国友人付出的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谨以此文纪念在抗战中浴血奋战和献出宝贵生命的中国军民和国际友人。
法肯豪森，1878年10月29日出生于一个鄂尔敦堡的容克贵族家庭。中学毕业后，法肯豪森考入德国陆军军官学校。1897年从军校毕业后，法肯豪森被授予陆军少尉军衔，在德国陆军第91“奥尔登堡”步兵团服役。1900年，法肯豪森跟随瓦德西元帅（Alfred Graf Von Waldersee，1832—1904）参加了八国联军侵华战争。这是他与中国的第一次结缘。从此时开始，他开始对这个古老的国家，以及与她一衣带水的日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第二年，法肯豪森奉德皇之命回国，并先后进入德国陆军参谋大学和柏林大学东方学院深造，研究中国和日本的国情。在柏林大学学习期间，法肯豪森熟练地掌握了日语。
瓦德西元帅
1909年，法肯豪森进入了德国陆军的“中枢神经”——总参谋部，担任情报军官。后来，他又受德皇派遣担任德国驻日武官。当时，日本在位的仍然是明治天皇（1852——1912，1867年即位）。日本的走向近代化之路与德国有着诸多相似之处：首先，国家的统一依靠的是一个或几个封建邦国（普鲁士/长州、萨摩）；其次，在近代化的进程中，德国和日本都伴随着铁血与战争（德丹战争、普奥战争、普法战争/倒幕战争、西南战争）；再次，统一后的日本在政权建设的过程中，明显参照了德意志的经验，于1889年效法德意志的二元君主制（详见拙文《铁十字的野望》三篇，此处不再赘述）建立了近代天皇制；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是——近代日本和近代德国都是典型的军国主义国家，其“崛起”之路不仅给亚洲和欧洲，也给本国民众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当然，20世纪初的日本和德国还未像后来一样举国陷入疯狂，因此其破坏力是相对有限的。
需要指出的是，日本的军国主义并非发端于昭和时期。实际上，明治维新所提出的“富国强兵、殖产兴业、文明开化”的口号，就已经开始迈出了走向军国主义的步伐（所谓“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明治天皇在位期间，除了世人皆知的日清战争（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以外，日本早在1874年就以“牡丹社事件”为借口侵略台湾，并在同年逼迫韩国签订了《江华岛条约》。可以说，日本的近代史就是一段军国主义从产生、发展、膨胀到最后灭亡的历史。而这些侵略历史在一些影视剧诸如『坂の上の雲』中，被粉饰成“私は信じる 新たな时がめぐる，凛として旅立つ 一朶の云を目指し”。诚然，“山坡上的一朵升起的云”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意象，而单就艺术作品本身来看，『坂の上の雲』也不失为一部优秀的历史剧。但是，“升起”的仅仅是“一片云彩”吗？显然，日本的军国主义在当时不仅仅是“升起”，更是在走向膨胀。试想，『坂の上の雲』宣扬的所谓“私は信じる 新たな时がめぐる，凛として旅立つ 一朶の云を目指し”如果成立的话，日后的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是不是也能以同样的“春秋笔法”去掩盖事实呢？
《坂上之云》以一种堪称精妙的手段，隐晦地宣扬了一种不正的三观
1912年，明治天皇驾崩，大正天皇即位。两年后，日本加入协约国阵营对德宣战。随后，日本从德国手中夺取了胶州湾。当时，法肯豪森预感：日本的野心不仅仅是山东，而可能是整个中国。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准确的。法肯豪森回国后在德国陆军中任职，参加了西线的战斗。1917年，法肯豪森被派往同属同盟国阵营、与近代中国同病相怜的“西亚病夫”土耳其。在奥斯曼苏丹统治下的巴勒斯坦担任军事顾问。在土耳其期间，法肯豪森遇到了他军旅生涯中的“贵人”——汉斯·冯·塞克特将军（Johannes Friedrich Leopold Von Seeckt，1866——1936。此君的事迹，详见拙文《回望抗战的“德械师”传奇》第一篇，此处不再赘述）。从某种程度上说，法肯豪森日后与中国的第二次和第三次结缘，以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与反抗纳粹统治的斗争，都可以追溯到他与塞克特的相识与相知。
塞克特将军
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战败后，德意志帝国和延续了数百年之久的霍亨索伦王朝成为了历史名词。在一系列动荡后，新生的魏玛共和国建立了。但是，军人（特别是军官团）在德国仍然是一个象牙塔一般、独立于社会之外的群体。1920年，塞克特将军出任防卫军总司令，并提出了在历史上影响深远的“十万陆军”的思想（详见拙文《回望抗战的“德械师”传奇》第一篇，此处不再赘述）。法肯豪森在这一时期则继续在防卫军中服役，并于1927年出任位于德累斯顿的步兵学校校长。
当时，法西斯主义已经在德国风起云涌。以希特勒为领袖的纳粹党的势力日益庞大，并且得到了一些军界元老的支持。而法肯豪森任职的步兵学校则是纳粹党在军界活动的大本营。作为职业军人的法肯豪森对法西斯主义深恶痛绝，因而屡遭军内外的攻击与孤立，被迫于1930年退役。后来，希特勒试图用高官厚禄来收买他，但法肯豪森不为所动。这成为后来他深受中国国民政府信赖、并委以重任的重要原因。
不少受到纳粹政权打压的德国军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支援中国军民的解放事业
1934年，塞克特受中国邀请来华担任军事总顾问，法肯豪森是顾问团的参谋长。此前，国民革命军在首任和次任德国军事总顾问鲍尔上校和魏采尔将军的主持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初步改革并有所成效。法肯豪森在参谋长任上，协助塞克特制定了中国陆军调整和整理计划。按照这一计划，至抗战全面爆发前，国民革命军在陆军整理处处长陈诚将军的主持下，完成了20个调整师的整编、训练和装备（详见拙文《回望抗战的“德械师”传奇》第一篇，此处不再赘述）。1935年，塞克特因病回国（于次年病逝），其职务由法肯豪森接任。法肯豪森指出，日本军国主义是中国最凶恶的敌人。一旦中日之间爆发全面战争，中国的对外陆海交通线很容易被日军封锁。而西方世界盛行的绥靖政策使得《九国公约》早已成为废纸一张。中国将会面临独自抗击日本侵略的巨大压力。因此，中国必须拥有自己的军事工业。这一建议被蒋介石所接受。至抗战全面爆发前夕，中国先后仿制成功了“毛瑟”1924式步骑枪（中正式步骑枪）、ZB-26式轻机枪、巩式手榴弹、民国24年式马克沁重机枪和82毫米迫击炮等装备，并建立了一批成规模的军事工业。
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国已能够生产多个型号的轻武器和步兵支援火力
抗战时期著名的兵工署第21厂
日本在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之前，其陆军主要兵力为17个常设师团（近卫师团、第1至第16师团）。其中，作为侵略战争急先锋的中国驻屯军以一个步兵旅团和一个炮兵联队为基干（总计约5700人）。三个派往国外的军司令部建制中，关东军以四个师团（第1、2、4、12师团）为基干；朝鲜军有两个师团（第19师团和第20师团）；台湾军则无师团级建制。其余的11个师团（近卫师团和第3、5、6、7、8、9、10、11、14、16师团）部署在日本国内。法肯豪森根据这一情况判断，日军可能会动用两个师团的兵力入侵华北，三个师团入侵山东，而日军的重点进攻方向则是首都南京所在的华东——日军可能会动用四个或五个师团进攻京、沪，而后沿长江进攻武汉。日军对中国发起的第一波次进攻，其兵力不会少于十个师团。而且，日军初期的进攻会非常顺利。因此，国军应集中主力于徐州 — 郑州 — 武汉 — 南昌 — 南京之间，并将北方的防线北移至河北沧州—保定一线，以黄河为最后的防线。必要时，国军可在黄河沿岸实施“黄泛战略”。在山东战场，国军可动员当地军民的力量实行防御，在徐州部署预备队；在华东战场上，国军防卫的重点是长江航道和首都南京，尤以长江中游防线为最。而中国国防的重中之重是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和当时作为“第二首都”的南昌。大西南地区，特别是四川，则是中国抗战最后的堡垒。因此，中国必须强化四川地区的军事工业布局和交通建设。
示意图：法肯豪森对日军（棕红色）进攻方向的判断，以及对国军（蓝色）应对方案的策略
纵观八年全面抗战的进程，我们可以发现：德国军人的军事素养是何等的优秀，而法肯豪森对战局的判断又是何等的准确——七七事变后，日军首先重兵进犯华北（中国驻屯军迅速膨胀为华北方面军），其后又在华东（上海）制造了“八·一三”事变，进犯京沪；抗战初期，国民政府相继在正面战场上组织了淞沪会战、太原会战、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粉碎了日军速战速决的野心（其中，国民革命军陆海空三军调集了四个战区120多个师、总计上百万人的兵力用于参加武汉会战，是为抗战初期规模最大的会战）；位于长江中游的两湖地区，则相继组织了三次长沙会战、随枣会战、枣宜会战、鄂西会战、常德会战、长衡会战和芷江会战。更为可歌可泣的是四川军民为抗战胜利所付出的高昂代价——川军在“七七事变”后出川抗战的部队总计有六个集团军。加上单独出川参战和编入国民革命军其他建制的独立师、独立旅等，总计相当于12个军以上的兵力 。整个抗战期间，国民革命军在抗战期间总共付出了3211419人伤亡的代价（其中，1319958人牺牲，1761335人负伤，130126人失踪） 。其中，川军和川籍官兵牺牲263991人、负伤263991人、失踪26025人 。其参战军人数量之多、牺牲之惨烈居全国之首。因此，抗战期间有“无川不成军”之说。除了川军在抗日战场上的浴血奋战和惨烈牺牲，四川民众为抗战积极募捐、接受民族企业和军工厂的安置和生产，以及抗战后期为援华美军修建机场的“特种工程”等，都是一段段不可忘却的国家记忆。
位于成都市中心的人民公园（原少城公园）的川军抗战纪念碑
当然，我们也不应该忘记，由于国民政府在实施黄泛战略时过于仓促和欠于考虑全面，在1938年贸然掘开花园口大堤，使得黄河流域的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正如里根所言，“有时候为了赢取自由会付出相当高昂的代价，但我们从来不会不愿意付出这种代价。”这更加彰显了反法西斯战争的艰苦卓绝。正如拉纳·米特在《中国：被遗忘的盟友》中所言：“如果没有中国人民的英勇抵抗，中国早在1938年就沦为日本的殖民地。那将给日本控制整个亚洲大陆提供有力条件，加速日本对东南亚地区的扩张。一个屈服的中国，也更利于日本人入侵英属印度······我们西方人认可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抵抗的经历，以及被迫做出的可怕选择，就会对我们共同拥有的“二战”记忆和理解怀有更深的敬意。”
1937年8月13日，中国军队以德式装备和训练的第87师和第88师为主力，向盘踞在上海的侵华日军发起进攻，淞沪会战拉开序幕。其间，法肯豪森不顾纳粹政权的阻挠，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但是，随着上海和南京相继沦陷，德国开始推行亲日疏华的外交政策，法肯豪森和德国军事顾问们的活动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限制。他迫于希特勒和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的压力，开始参与“调停”中日之间的战争。1938年1月“调停”失败后，法肯豪森和德国顾问团撤退到国民政府所在地汉口。在宋美龄的协调下，德国顾问们被派去重新整编从战场上撤下的部队，或者被下派到参谋机关和师、团一级的部队指导训练，并组织长江沿线的防务。
淞沪会战
从1938年2月15日到4月28日，法肯豪森在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武汉行营进行了17次学术讲演，向中国军队传授了德军参谋和指挥工作的经验教训，回顾了中国军队自抗战以来的得失。这时，希特勒从德国给法肯豪森发来了“十二道金牌”——德国顾问团必须回国，否则将遭受取消国籍和没收个人财产的严厉处罚。这年7月5日，法肯豪森将军离开了他为之付出半生心血的中国。临行前，他告诉前来送行的何应钦将军等中国军政领导人，他绝不向纳粹政权泄露中国的军事机密，以免被日本侵略军利用。法肯豪森与中国的第二次结缘就此结束。
（笔者注：根据普鲁士军事贵族的传统，军人一旦宣誓效忠与皇室或政权便与之捆绑在一起。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尽管德国陆军的军官们不止一次地认识到，希特勒会将德国带向毁灭的深渊，但却仍在服从与反抗之间畏首畏尾。即便是在1944年已经争取到后备军和前线多位元帅、大将的拥护的情况下发起的“瓦尔基里”行动，仍然局限在小圈子内部。这便意味着，如此类型的反抗只能以失败而告终了。）
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第二年5月10日，德军以三个集团军群共136个师、3500辆坦克和5000架飞机的庞大兵力，对西欧诸国发动了“闪电战”，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北部相继沦陷。随后，法肯豪森被希特勒晋升为上将，并被任命为德国驻比利时军事总督。而在驻比利时军事总督的任上，他第三次与中国结缘。
法肯豪森在中国任职期间，与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钱卓伦交往甚为密切。而钱卓伦的堂妹钱秀玲女士（1913—2008）当时侨居在比利时。钱秀玲是江苏宜兴人，出生在一个开明士绅家庭，早年先后在苏州女中和上海大同大学预科班学习，1929年赴比利时鲁汶大学留学，获化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她本打算前往居里夫人创办的巴里原子能研究所深造，但当时欧洲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研究所被迫迁往美国。钱秀玲被迫滞留在比利时。后来，钱秀玲与鲁汶大学医学系毕业的医生葛立夏·白兰芝（Grégoire de Perlinghi）结婚。葛立夏后来在艾海蒙德镇开了一家诊所以维持生计，钱秀玲在丈夫的诊所里当护士。
钱秀玲
钱女士通过和堂兄的通信得知，法肯豪森是一个正直的军人，遇到麻烦可以找他帮忙。当时，比利时反法西斯组织的抵抗战士罗杰因参与了埋设地雷炸毁德军铁路线的行动而被捕。出于对比利时人民的同情，钱女士只身前往布鲁塞尔求见法肯豪森，最终，罗杰被法肯豪森下令免除绞刑。
1944年6月7日，即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后的第二天，比利时艾克兴市的抵抗组织击毙了三名党卫队人员。纳粹对艾克兴市展开了疯狂的报复，逮捕了97名青年男子，并扬言如果艾克兴市市民不把抵抗战士交出来，便以抓阄的方式每批处决15个人。钱秀玲不顾怀有身孕，又一次前往布鲁塞尔求见法肯豪森。她说：“将军，我不能眼看着无辜者遭到屠杀，道义不允许，我的良心也不允许。”经过连日奔波，97名被逮捕的比利时公民重获自由。
很多人都知道奥斯卡·辛德勒救助犹太人和约翰·拉贝救助南京难民的义举。钱秀玲，这位来自中国的“女辛德勒”因她的义举被比利时人民尊称为“钱夫人”，而法肯豪森也无愧于“另一个拉贝”的赞美。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后，比利时国王授予钱秀玲女士国家勋章，艾克兴市则将一条道路命名为“钱夫人路”。作家张雅文曾亲赴比利时采访钱秀玲本人和布鲁塞尔和艾克兴等地的多位见证人，创作出题为《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的长篇小说。2002年，这部小说被搬上荧幕。剧中，由著名影星许晴饰演的女主角的原型便是钱秀玲，冯·霍夫曼将军的原型则是法肯豪森。
影视剧《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
法肯豪森在帮助钱秀玲救下近百名比利时公民后不久，便被希特勒召回德国。随后，他因参与谋刺希特勒的“瓦尔基里”行动而被逮捕，关押在达豪集中营。但因证据不足，法肯豪森一直未受到判决。1945年5月，达豪集中营被美军解放，法肯豪森因此逃过一劫。1948年，法肯豪森作为头号战犯被引渡到比利时接受审判。此时，钱秀玲出面为法肯豪森辩护，使得法肯豪森得到了比利时人民的宽恕。1951年，法肯豪森被判处12年徒刑。但实际上，当时比利时与西德的关系已经开始改善，因此他仅仅被象征性关押了三个星期就被释放。1966年7月31日，这位传奇将军在拿骚去世，享年81岁。
1951年，钱秀玲受邀进入联合国核能研究所从事科学研究。到了60年代，钱秀玲在布鲁塞尔创办了三家中餐馆。后来，她又捐资创办了比例是第一所中文学校——中山小学，自任校长和董事长。钱秀玲毕生致力于推动中比友好，2008年去世。
谨以此文纪念在抗战中浴血奋战和献出宝贵生命的先烈先贤和国际友人。
位于建川博物馆聚落“国际援华义士群雕广场”上的法肯豪森将军纪念雕塑
【附1：参考资料来源】
1.戚厚杰《法肯豪森与中国全面抗战前后正面战场的军事》。《军事历史研究》2005年第5期。
2.《德国军事总顾问法肯豪森演讲纪要》。《民国档案》2005年第1、2期。
3.徐平《侵华日军通览》。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2012年版。
4.刘怡《武神与将军：纳粹德国军人抵抗运动史话》。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5.李惠等编《侵华日军序列沿革》。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版。
6.宜兴市政协文史委员会、宜兴市台办、宜兴市侨办编《宜兴文史资料（第二十九辑）·宜兴海外乡贤》。
【附2：法肯豪森的军衔晋升年表】
1897年3月，德国陆军少尉（Sekondeleutnant）。
1899年1月，德国陆军中尉（Leutnant）。
1910年3月，德国陆军上尉（Hauptmann）。
1915年3月，德国陆军少校（Major）。
1916年6月，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陆军中校（Lieutenant Colonel）。
1920年12月，德国陆军中校（Oberstleutnant）
1924年4月，德国陆军上校（Oberst）
1928年4月，德国陆军少将（Generalmajor）。
1929年10月，德国陆军中将（Generalleutnant）。
1940年9月，德国陆军步兵上将（General der Infanterie）
【附3：法肯豪森服役期间所获荣誉】
普鲁士四级剑皇冠勋章（Kronen-Orden IV. Klasse mit Schwertern）
二级剑弗雷德里希骑士十字勋章（Ritterkreuz II. Klasse des Friedrichs-Ordens mit Schwertern）
一级、二级1914年式铁十字勋章（Eisernes Kreuz II. und I. Klasse，1914年获颁）
霍亨索伦皇家剑十字勋章（Ritterkreuz des Königlichen Hausordens von Hohenzollern mit Schwertern）
普鲁士服役勋章（Pour le Mérite）
巴伐利亚三级剑军功勋章（Ehren- und Rechtsritter des Johanniter-Ordens）
符腾堡王冠剑十字勋章（Preußisches Dienstauszeichnungskreuz）
奥尔登堡弗雷德里克·路易斯王室一级剑月桂叶荣耀骑士勋章（Bayerischer Militärverdienstorden III. Klasse mit Schwertern）
（Ritterkreuz des Ordens der Württembergischen Krone mit Schwertern）
奥尔登堡一级彼得·弗雷德里克·路易斯剑月桂叶荣耀骑士勋章（Ehrenritterkreuz I. Klasse des Haus- und Verdienstordens des Herzogs Peter Friedrich Ludwig mit Schwertern und Lorbeer）
奥尔登堡一级和二级弗雷德里希·奥古斯都十字勋章（Friedrich-August-Kreuz II. und I. Klasse）
黑森勇敢勋章（Hessische Tapferkeitsmedaille）
汉堡汉萨同盟十字勋章（Hanseatenkreuz Hamburg）
奥地利帝国三级铁王冠勋章和战时嘉奖令（Orden der Eisernen Krone III. Klasse mit Kriegsdekoration）
奥匈帝国三级军功勋章和战时嘉奖令（Österreichisches Militärverdienstkreuz III. Klasse mit Kriegsdekoration）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三级奥斯曼尼耶勋章和佩刀（Osmanje-Orden III. Klasse mit Säbel）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二级马吉迪勋章和佩刀（Mecidiye-Orden II. Klasse mit Säbel）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银质伊米提亚兹勋章和佩刀（Imtiaz-Medaille in Silber mit Säbel）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金质功绩勋章和佩刀（Liakat-Medaille in Gold mit Säbel）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加里波利之星勋章（Eiserner Halbmond）
国防军功勋章（Wehrmacht-Dienstauszeichnung）
一级和二级战功剑十字勋章（Kriegsverdienstkreuz II. und I. Klasse mit Schwertern，1939年获颁）
德意志银十字勋章（Deutsches Kreuz in Silber，1943年4月20日获颁）
（因笔者不懂德文，勋章名称由wiki德文词条所对应的英文词条所直译或意译而来，如有错误敬请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