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旅行散文

记忆津城

2018-06-29  本文已影响159人  永自然

不知你们用什么词来描述一座城。古板或新潮?文艺或商业?旅行数次,我试着通过自己的笔杆子来实现。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全当消遣。

出火车站,我骑着自行车,过桥,桥下便是穿城而过的海河。

来到岸边,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河水。河水穿过人工桥,慢慢地流向大海,不想惊扰忙碌了一天的人。此时已有一些人出来,在岸边散散步,或是在台阶上不正经地坐着,像我一样。身后是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汽车,身前是海河。她慈祥地看着毛毛躁躁的汽车,像是在看淘气的孙子。在她的目光下,人们心中的浮躁渐渐被抚平了。

海河

看罢起身,跨上自行车,沿岸边慢慢地骑。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海河也披上了一层黑色带彩的衣裳。灯光在水面上闪烁着,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拨动人的心弦。看久了,你不会觉得厌烦,因为一场音乐会在河边悄然进行着:风带着水汽吹上岸边的轻柔的声音,汽车打着灯经过的呼啸声,人们走路和交流的声音……不知不觉,你就会陶醉在其中。

夜晚海河

行人渐渐多了,一路骑行,偶遇钓鱼的老大爷,游泳的市民,唱歌的奶奶,吹大号的中年人,写生的艺术家,唱民谣的青年,跳拉丁的舞者……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河边,来到了养育他们的海河的身边。海河和大雁塔一样,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可在人们看来,旧账虽好,不能总是翻阅,日子还是照样过。

如果说遇见海河是意料之外,那么遇见它们便是情理之中了。

没来天津之前,我总是幻想天津城有什么。古旧的西洋建筑,躺在躺椅上,把玩着核桃的古玩店老板,与国人模样相异的外国人……它们总出现在我的梦里。忽而,它们从梦境里走了出来,先是一惊,然后便释然了。

我对西洋建筑的印象还停留在前几天。刚来这里,我便被解放北路的场景震撼到了:青砖铺成了马路,汽车在上面走,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就好像是马车发出的;路边的欧式建筑,红的,白的,灰的,汇丰银行,花旗银行,怡和洋行……这些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战火纷飞的租界时代,时间特意在这个驻留,为人们一窥那短暂的一夜提供机会。美中不足的就是路边的红绿灯。红灯转为绿灯,车开始走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笑了笑,在这里,现实与历史似乎交织在了一起,显得毫无违和感。我静静地走着,感受这里的曾经。

解放北路 解放北路

在这里,人们走过,离开。法国人来了,美国人来了,意大利人也来了……各种人借着武力鸠占鹊巢,在我们的土地上生活。现在,我们又在他们的房子里住着,在他们房子里办公,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鸠占鹊巢?只能留给后人评判了。不管怎么说,当清晨时骑车经过此地,看到众人摩肩接踵地堵在一处建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回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那时躲在租界里,亦或是来租界的国人,是否也如同我一样,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中国银行

到了晚上,这里又是另外一番味道。夜里骑车,路边无人,唯一的灯光便是红绿灯。周围影影绰绰地闪烁,两旁高大的西洋建筑伫立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那时候我就在想,也许到了外国,夜晚的街恐怕也是这般模样。

文物保护牌子

白天,在五大道,见到了很多名人的故居,如星罗密布。看着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围墙,熟悉的房子,就像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我们。走在路上,轻抚琉缸砖砌成的围墙,看着文物保护的牌子,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家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暴跳如雷了。

忽然,路过一辆殡仪车,它停在了顾维钧先生家的旁边。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那个在巴黎和会上据理力争的男人,那个周旋于军阀中的男人,那个风流的男人,早已回到了传说里。他和其他人一样,在那个被轰开国门的时代,留下了灿烂的一笔,随后挥一挥衣袖,悄然离开。他们的故事,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当然,还有一些幸运儿,在这里上学,在这里生活,他们能更近地感受这一切。

除了五大道,租界这个特殊的时代产物也停留在了津城。在意大利租界内漫步,地方不大,游客却很多。他们跟着导游前行,我也跟在他们身后,偷偷地听着。周围是意大利风格的建筑,露天的酒吧和咖啡馆鳞次栉比。此时正值四年一届的世界杯,酒吧也推出了优惠活动。不知到了晚上,这里又会有多么热闹。我猜想,肯定有很多市民前来,相聚一堂,在观看世界杯的同时,品味难得的外国啤酒。

俄罗斯租界

当然,这些历史不仅仅藏在建筑里,还藏在了其他古旧的东西里。

初入古文化街,切割翡翠原石的声音,笼子里鹦鹉的一声“你好”,泥人张泥塑,耳朵眼炸糕,这些东西飞快地闯入我的眼睛和耳朵里,应接不暇,防不胜防。我痴痴地看着周围,走着走着,走进了一条窄巷。人很少,我便有机会细细观察:核桃,水晶,黄色石头,铁壶等商品分列两侧,像是在恭候人们的到来;有客人来,店主便卖力地宣传自己的东西,时不时比划着;没客人来,店主吃饭,聊天,毫不在意是否有顾客上门。

少不了的还有发祥于此的相声。在电视机前看过,却怎么也没想到可以成为台下的观众。一碗盖碗茶,几场相声,便是一个下午。相声很成功,逗得坐在前排的小孩开怀大笑。周围的成年人也不例外,不时的发出笑声。那是对相声演员最好的馈赠。

犹记得幕前有一副对联。上联:唱唸做打演绎东方神韵,下联:喜怒哀乐品味艺术人生。这便是相声。相声从观众中来,又回到观众中。闲坐饮茶,欣赏相声,天津人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来自上一代的记忆。

相声

一条河,一片建筑,几种艺术,一次现代化,化成记忆,融进了现代的天津人和天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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