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此堕落的女子,鲁迅凭什么认为她将超越冰心?

2018-11-21  本文已影响0人  上校老彭

引:搞笑段子——其实,俞老师做了两个重大判断,一个是国家堕落了,一个是国家的堕落是女人的堕落造成的。男人和女人争议了半天,全是针对第二个论断。这说明人民群众对第一个论断达成了共识,这其实也不容易。


      最近俞敏鸿老师的一句话,涉嫌性别歧视,闹得沸沸扬扬,专门文字道歉之后,还要亲自到妇联负荆请罪,不知道是否能罢。

        这本身其实已经说明了男女的不平等,甚至证明了男人堕落的更多。如果是柴静或者米雯娟,骂两句“中国男人大都没有骨气,令女人们堕落”,估计不会有什么波澜。因为,大家觉得这确实是一个事实,而且是愿意承认的事实,连质疑、批判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许鞍华执导的电影《黄金时代》,由绝不堕落的女神——汤唯主演。总觉得,可以说点什么。

      一个仅仅在人世间活了31个春秋的女子;一个流亡过不少于7座城市,跟随过4个男人的女子;一个自童年便在饥饿与穷困边缘挣扎,甚至有可能曾卖身维持生计的女子;一个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却总是怀着上一个人孩子的女子;一个去世时躺在日军炮火下的临时医院、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在当时不知道算不算堕落,在今天不知道算不算loser。

      我相信,俞老师因女人而成就,就如我相信,今天可能没有一个人,敢娶这样一个女子。

        这就是萧红。那个在20世纪30年代“两萧齐名”的女作家萧红。那个鲁迅笔下赞佩有加的女子,并亲口预言,在未来萧红将取代丁玲,正如丁玲取代冰心一样;那个茅盾先生亲自为其《呼兰河传》作序的女子,那个令诗人戴望舒在墓前写下诗篇的女子。那个不为世俗所累、不为世俗所羁、却又为世俗所伤、为世俗所杀的萧红。

      正如她亲口所说,“多少年后,可能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看我的作品,而我的绯闻却会被人们津津乐道、流传于世”。我记得当年影片散场,一位刚从厕所出来的大妈说:四个啊!然后一个个开始掰着指头数,女主角一生中的男人……

        这就是萧红。因她的绯闻而更加著名,而不是他的《名利场》《呼兰河传》,不是她的“独具我见,不合众嚣”。悲哀的是,也许又恰恰是因为绯闻,才给了更多的人了解她的机会,使她的作品在那个时代一时称奇之后,仍有无数传记和悼念文字,久久流传?

      我不知道,像这样一个女子,如果生活在今天,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殊荣,能受到一众大咖名流的垂青、包括迎娶,而不是网上滔天的道德指责或者人身攻击。从这个角度看,今天的世界不知是否更加堕落?

      我不知道,像这样一个女子,如果生活在今天,能否凭着稀世的才华赚一口饭吃,而不用依附于权力或性,也不用像丁玲那样,必须抹去自己的女性特质、因为像个男人而活得风生水起。从这个角度看,要感谢那些经济独立的不婚女性,好像代表了这个世界更加进步?尽管,她们仍然要独自面对众人的指点和春节回家的难堪。

      我只知道,虽然萧红只能躺在徒有四壁的小床上,闻着四邻飘来的饭菜香,等着郎华带着面包回来,但在她的笔下,困顿与绝境也都可以幻化得充满生气和天真活力,她仿佛就是荒诞和反讽本身。

      我只知道,从第一次私奔、被家庭扫地出门无依无靠,到第一次怀孕、栖居在小旅馆的杂物间衣食无落,从冬日产后、啃着蘸白糖的冷硬面包,到战火纷飞、从哈尔滨到上海的颠沛流离,从萧军出轨、到前往日本后的孤独与病痛,所有这些,都没有阻滞她独立的思考和人生意义的探索,丝毫减弱她在有生之年所进行的超越时代的精神跋涉。

      我还知道,在杂志《七月》的座谈会上,萧红说过三句话

第一句,作家不属于哪个阶级,而属于人类;

第二句,中国的老百姓是不自觉地在那受罪,而鲁迅先生是自觉地和大家一起受罪;

第三句,我的笔锋,就是要对准人类的愚昧。

      悲剧总是如此,而悲剧人物往往也因此更加凸显生命的伟大。当所有的男人在回应时代、融入潮流时,她选择了“逆向性自主生长”,以博爱和尖锐,对大时代和卑微个体一视同仁。而那些苦难中的精神追求,连同她的清醒与独立、纯朴与深刻,将与她的作品同留人间,留给不知是堕落还是黄金的时代,留给自愧不如的男人们,作为永久的纪念。

      还是用戴望舒的诗词表达对你的敬意: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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