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某某邀我去郊外野餐

我因后槽牙疼痛难忍而作罢

父亲的录音机哆哆嗦嗦出几句广告电音

“布洛芬，布洛芬，买一赠三，一粒回神”

牙龈便翻了个跟头，后槽牙摇开炸药

满口芬芳。我托着腮帮

在发霉的凉席上手舞足蹈

褶皱泛起的衣角张开我久久不愈的湿疹

我诅咒起崇高的生命

辱骂最爱的亲属

那窗户外面的好天气

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几天前期盼的凉爽天色

早早的随肠道排遗

我这样一个个体

被千万同胞兄弟落下的名字

此时此刻，咬牙切齿地发誓

要把生活健康摆在第一位

要吃自然无害的绿色蔬菜和水果

要喝检测合格富含有益菌子的水

要让糖果永远消失

我呻吟着，如一匹身患疟疾的豺狼

但我已然忘记生病就医的常理

一味咀嚼着口中火烧火燎的口气

无力地拜伏生理上所定义的真切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