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丨十年一春(1)

简丰:简单事情丰富化。

上 篇

新媒体在本世纪蓦然盛行，甚至有些猖獗。任何人都可能对着键盘或手机发癫、发笑、发呆。索引就是这样的人。

关于索引名字的来历，据说是眼瞅着妻子日渐隆起的腹部为取名犯愁时，老索又一次拿起《新华字典》。对着索宇昊、索卓远等名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准备合上一刹那，无意间瞥见扉页的“索引”两个字。

老索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大喊了一声。其时，妻子正幸福地抚摩着可能还没长出指头的“索引”，老索蓦地一声大叫，她感觉到肚皮里层掠过被指甲划拉的疼痛。

索引上班好几年还单身，可能和这次惊吓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

一

不管怎么样，索引的头25年比较顺利。上世纪末读完了大学，进入了四平八稳的科研所。

下班散步上网，上班上网散心。要不是每次父母都要数落没对象，索引烦心的事儿很少。

说到对象，不是索引不想。所里一大堆理工男，个个都有不差的教育背景和等身演稿，作为普通家庭子弟，读书时代的优势不明显。

的确，上学时代的索引不是这样。大多数男生一样，索引读书时写过小纸条也收到过圣诞礼物，校园林荫道和街上网吧都经常光顾，甚至校门口小餐馆女服务员内容颇多的微笑他也满箩满筐地接受着。

在索引看来，能预约失恋的插曲只是填补感情空缺的“随身听”，距离做“家电”还有遥远距离，连偶尔莫名的冲动和幻想也是这些因素的产物。

所以，在临近毕业时他收到许敏的礼物时，他使劲儿捻灭了幻想。

说到许敏，相识其实很偶然。

那是索引大二时，刚刚升腾起新兵蛋子到准班长的热情。参加了唯一一次迎新生联谊会。

校园礼堂劣质的紫光灯勾勒出影姿，同学们在肆无忌惮地谈笑，男生们一个个手指熟练地夹着香烟，女生们头发散落着，各式裙袂荡漾出满眼的旖旎，香水和烟草夹杂着校方喷射的清新剂，混合后的味道不仅让鼻孔，甚至连眼帘都有些迷离。

许敏是个刚离开父母的女生，对文科的偏爱让她保持着和同龄女孩相同的活跃善感，冷静缜密的秉性却引导她考入了这所理工院校。

刚刚告别高三炼狱，得熟悉下学校长啥样儿。许敏和宿友们一吃完晚饭，就早早来到礼堂。她们选了最靠近舞池的位子，不一会儿，舞池边成堆的男生就挡住了她们的视线，男生们一个个站在边上，用复杂的眼神逐一扫描前排的女生，似乎在心底掂量哪个女孩子不至于让自己的邀请难堪。上世纪的青年男女，还真不是一个摇一摇就能搭讪的。

拒绝第3个男生的邀请后，许敏站起来看了看，角落的位子很少有人座，视线也不错，她就挣扎出来，没有挤过去跟正嗨的舍友们说，轻轻到角落坐下来。

人太多了，似乎只有在开饭和联谊舞会时才真正体会中国人实在太多了的事实，想到这儿，许敏浅笑了一下。

“原来你在这儿！”

许敏正沉浸在曼妙的音乐中，听到旁边的声音，她扭头看见同宿舍的梁静正冲着她喊，不知是兴奋还是闷热，梁静涨红着脸。

“哦…我看你们在一起就没打招呼，那边太拥挤了。”

“我差点给你累死，喊了半天了。”梁静不依不饶。

许敏抱歉地笑笑。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许敏，也是山东的，漂亮吧？”梁静对着跟前一个模样斯文的男生说。

许敏这才注意到梁静后面跟着个男生。尽管周围很吵，他声音很特别，不太大却足够清晰听见：“认识一下，我叫索引，索道的索，引路的引，就是‘索引’的索引。我也是山东…”

听到他介绍自己名字时许敏忍不住笑了起来，后面的话没怎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