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椹
文/快乐心
又到了桑椹熟透的季节,即使会忘记采摘,那叽叽喳喳的鸟儿就像闹钟一样时刻提醒。很是奇怪,它青青的时候,鸟儿毫不理睬,它变成了紫色后,那鸟儿就像着了魔一样,疯一般地成群结队在桑树上飞蹿闹腾,那倒挂金钩的悬空技艺,一口一个准,表演精湛。
办公室的窗外有一棵野生桑树,这几年,我是看着它日益粗壮,越来越繁茂。也许是楼下的汤房香薰营养供给,使它叶子绿得油亮亮,果儿也密密匝匝,最大个头有半截拇指体态,小的也是颗粒饱满,浑身都冒着惹人垂涎的汁水。
午饭后,同事约我一起采桑椹。在窗口,看着离得近,其实拉过来的没几根。以前我嫌藤蔓借它的高枝攀缘,疯一般朝窗口滋长,我嫌它们遮挡了阳光。特意请师傅削去了很多偏枝,也断了藤蔓的围攻窗户势头。所以站在窗口,是别想摘到多少,顶多打打牙祭还可以。
真正能采到它,还得爬树上墙。我从小是孩子王,虽然老胳膊老腿了,但那些爬树攀岩的技巧还在。同事军香也不赖,看着体态微胖,但身形还是很矫健的。不亚于我,必定是配合默契。
窗台旁有个铁皮烟道,一手扶树,脚踩树杈,另一手抓住烟道边角,借力往上一蹿。可以到一个平稳的台子上。军香没有要我扶,也轻松爬上来。看来这也是个小时候会玩的主。不上来不知道远观和近距如此悬殊。正因为偏枝砍得多,枝头都往外侧延伸了。所以,爬上来也没有摘多少,内心还有点小失落。
看着桑树全往外墙边伸展,就像鸡肋一样,心里痒痒,人就是这样,越是想,就一定要去尝试一下。于是军香动了上墙的念头。围墙边长了许多竹子,竹竿虽不是很粗壮,但韧性特别好,借力攀爬应该不成问题。我腿脚还算比较灵活,把小时候上体育课爬杆的技巧拿出来。双手握紧竹竿,双腿交叉把竹子夹住,手动,脚也上移。移动一短截,然后一只腿借力搭上围墙,扭正身体,推开竹杆,另一只腿也搭上墙。本想去扶军香,她虽爬不了竹竿,但只要想上来,自会绞尽脑汁上来。果真,她找来几个土袋,加上一个破铁桶,也蹭蹭地上墙来,和我并肩作战。
上来后,果真是得天独厚,天时地利人和。随便一抓就是一枝肥厚的果,手稍微一碰,果就落了,落下一个就心疼一下。只好我们一人拉枝托碗,另一个人双手采摘。军香一看就是个好手,手脚麻利,像摘棉花一样,一揪一个准。两个大小孩站那么高,又那么兴奋地欢叫,自然吸引了路人。
两个高个子女孩在围墙边抬眼望见,心里痒痒,自然也要过把瘾。其中一个像男孩的短发女孩,她踩着军香搭建的台阶,轻轻一撑就上墙了。许是个子高有优势,她左右开弓,又是折枝,又是抓果,她一下功夫,就装满大半袋。下面的秀气女孩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手舞足蹈,指点哪哪地方有大的红的。采摘的女孩看着自己收获不菲就没啥耐性了,找准一个地方就跳下去了。
军香的心很大。总是说摘完这根枝就不摘了。完了一个又看上一个,硬是把手能够的着的枝,能拉近眼前的枝,红的紫的几乎一扫而空。我真佩服她这种劲头,很像我弟媳妇的做事风格。我们带上来的一个大大塑料盒装得满满当当。
今天像小孩子一样疯玩了一把。感觉瞬间梦回童年。那时候,村里的桑椹树多半都种在猪圈旁。高高大大,枝繁叶茂。我们会爬树的孩子,干脆躺在树上边摘边吃,吃得满嘴乌红,手也是像染色一样发紫。下面的孩子渴巴巴地望着,树上的人随手折一根枝扔下去,下面的孩子坐在地上,争强着分吃。以前吃东西都不洗,也不得病。那时候吃啥都是纯天然物种,原滋原味,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