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我终于活成了墙头草
一个没什么人气的网络写手
文/壳子
01。
没有谁生来就是世俗的。
在这座城市里住着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很多都是二十出头，刚刚毕业，拿着三四千的工资，住着两千开头的出租屋，吃着一周四天的泡面。
也许在没毕业前，他们幻想过未来，憧憬过朝九晚五，高薪白领的美好生活。
但当这一切来临之前，他们仅存的信念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活下去。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叫忒京九。二十出头。一个刚毕业的杭漂。
像无数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样，幻想美好未来的杭漂。
我曾经一直告诉自己，要不忘初心，要做一个特立独行，不媚世不媚俗的人。
二十出头本是一个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的年纪，而我最后却成了百般圆滑的人，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成了那世俗的墙头草。
02。
2016年我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三本院校，跑了数十场宣讲会，参加过好几次大型的招聘会，而我收到的面试通知依旧为零。
人生的失败，大抵如此吧。
那一段岁月，我永远也无法忘怀，一个人躲在空荡荡的寝室里放声大哭，绝望、迷茫、焦虑。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混得如此狼狈，一无所有，像一颗蒲公英，飘零在空中，孤独落寞，无助失措。
坐上去杭州的列车，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建筑，心情低沉到了极点。
在火车上，我遇见了老潘，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裹着皱皱的大衣，夹着一个脱了皮的公文包，像极了80年代的老干部。
谁也不知道这样其貌不扬的老干部会是一家公司的股东，我们躲在过道里抽烟遇见的，聊了许久，结束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让我到了杭州联系他，说给我安排份谋生的活。
于是，我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那是一份做文案的工作，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还是比较对口的，我勉强活下来了。
老潘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一直都很用心的带我，但我知道，在这家公司里，老潘不是一个能说上话的人，跟着他，几乎没有什么前途。
三个月后，我转了个部门，到了运营部，跟着运营部的经理干，公司传言运营部经理是个狠角色，而且跟着他干的人都飞黄腾达了。
坦白说，我心动了。因为我真的很需要钱。
但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潘和运营部经理是死对头，而我是老潘带进来的，可我最后为了更快的晋升和加薪，我还是选择了转部门。
我想，老潘那时候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在后来的日子，我变得越来越圆滑，左右逢源，点头哈腰，讨好经理，吹捧老板，使劲浑身解数想往上爬。
一年后，我终于晋升成了主管，工资翻了一翻，可是运营部的经理因为被太多同事举报投诉，被撤了，而老潘作为公司老人顺理成章接管了运营部，我再次成了他的手下。
想起自己之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那老潘上台第一件事一定是撤掉我，我很害怕。
于是我偷偷的给老潘买好烟好酒，点头哈腰，使劲拍马屁，袒露心声，真情诉说，终于讨好了老潘，还越来越得到赏识。
公司的同事很多都看我不爽，私下骂我虚伪世俗、墙头草、势利。
我淡然一笑，心里想，他们懂个屁。
是啊，他们懂个屁。
再过了一年，老潘退下来了，我接替了老潘，但没一个人祝贺我，不过我也知道，他们是眼红我。
我成了公司最年轻的经理。二十几岁，未来无限可能。
在这家公司待了两三年，受尽了白眼和讽刺，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真心希望我好。
我依旧像那飘零在空中的蒲公英，随波逐流，孤独伤感，像个小丑，每天戴着市侩的微笑，连我自己也觉得厌恶。
只是没有了当初那么缺钱，似乎那些不好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
03。
办公桌上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许久，我轻轻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嘶哑的声音：
“京九啊，不用再往家里打钱了，你妈妈过两天就出院了，而且家里的债也还清了，你一个人在杭州那边也不容易，这两年辛苦你了，为了你妈和家里，受委屈了吧？”
我有点哽咽，想起了年老的父母，心头微微一颤，“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爸，你说啥呢，一点都不辛苦，也不委屈，只要你和妈都过得好，我就好。”
挂掉电话，我松了一口气，那一段艰难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哒哒哒敲击着键盘，点下发送键，一封辞职信投递到了老板的信箱。
看着宽敞的办公室和镜子里光鲜亮丽的年轻人，这个公司最年轻的部门经理被多少人羡慕着，而我此时只是淡淡一笑，或许这些名利对于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我决定离开这里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去追求自己搁浅了许多年的梦想，去成为那个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也许没有谁生来就是世俗的。
完
等等，其实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2016年我毕业了，没有找到工作，想去杭州闯闯，碰碰运气。
父亲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但没说什么事，我没找到工作，不敢回去，害怕他们会对我失望。
于是我孤身一人坐上了开往杭州的列车。
在火车上，我认识了老潘，那个拯救了我人生的中年大叔，给我了一份谋生的活。
2016年的10月，我入职老潘公司的第二个月，家里再次给我打了电话，父亲终于说出了实情，母亲生病住院一个多月了，家里能花的钱都花完了，亲戚朋友都借遍，但还是不够，眼看母亲就要被医院赶出来了，让我想想办法。
一穷二白，走投无路。这是我当时的感受。
在那一刻，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在家里最需要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需要钱，无比的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我需要更快的晋升，更快的加薪；所以我左右逢源，点头哈腰，见风使舵，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虚伪市侩，什么能让我更快的来钱获利，我就做什么。
像那蒲公英，漂泊在空中，哪里有风就往哪飞。
除了公司上班，我晚上和业余时间还兼职过外卖配送员、超市收银员、酒吧歌手、餐馆服务员......
我见过这个世界最大的恶，也遇见过这个世界最暖的微笑。
可当时的我只需要钱，脑子里也只有钱，面子啊梦想啊都见鬼去了。
我也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
也许活着的意义就是好好活着吧。
不管怎样，我想，一个人再怎么坏，在他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的背后，也许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
毕竟没有谁生来就是世故媚俗的。
我叫忒京九，有着一段忒惨忒狗血的经历，还有二十出头就活成墙头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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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这篇稿子写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吧，写了开头就写不下去了，这两天想起来把想写的都写了。
故事是在火车上听的，时间有点久，改编了很多。希望能引起你们的一点思考，一点对人性和生活的思考。
作者简介：蜗小壳，一只没有灵魂的蜗客，常年行走在绝望的边缘，喜欢写没有多少人看的故事，听没有多少人听的民谣，然后轻声呢喃着这个世界那些未知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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