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北京的秋
从上海一直往北,京沪线高铁时间最短的行程,四个小时少一分钟,中国的铁路运程精确到分钟,绝对是时代的伟大进步。
这是京沪最快的一班,沿途只有几个大站,连徐州都没有停留,对于不能远眺户部山的风光,略有遗憾,深秋的徐州,想来早已不是苏文忠公笔下“岁寒霜中水归壑,但见屋瓦留沙痕”的动辄受不羁黄河肆虐的旧徐州了。
出江苏后唯一的一个站点就是济南,我从疏朗宽阔的的平原风光改到远处丘陵绵延起伏,感觉就海岸线来说,已经过了小东海的区域,进入胶东半岛了,果不然,中国移动的信息就来了,“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泉城济南欢迎您。”
途中所摄跟常见的上海朋友不一样,他们对进北京没什么想法,我倒是热衷的。虽然当年有机会去工作,但没去,但主要不是城市的因素考量,这个不说了,二十年过去了。再回首,梦几乎无痕,但北京依然是我向往的城市。
简单说,那是一个历史厚重的不能再厚重的城市了,稍微分辨一点,我理解为,在近现代史实中,似乎地位更突出一点。毕竟,元大都之前,只是一个边境军事要塞,一个动荡的城市。
这点从戒台寺,尤其是潭柘寺的历史上可以侧面印证,一个幽州城外深山的寺庙,最后成名明清的皇家寺庙,可以想见,历史如何悠长和曲折的缓慢演变着。
也可以对照法源寺的繁华和落寞。
法源寺毗卢殿前有一联:常清常净性海无波帆正满,不去不来心头有愿月已园。讲的还是佛法和修为。但是法源寺本身的兴衰,连佛法也无法照应。法源寺,从燕京寺,到改称悯忠寺,自己的名字被改来改去,无非是家天下的需要,照应民心还是顺势,都不过是顺带,所以说,“一部法源寺,半部中国史”,不见得是欣喜,更多是沧桑。
没有时间和体力去百瑞谷,业不想去香山熙攘,就去了长城,不是八达岭,是慕田峪,人不多不少。因其宽敞,看了几个敌台。
过了十五烽火台,久闻大名的好汉坡近在咫尺,但我在烽火台上看了一会,没有过去,和几个陌生的当地人聊了一会,听说必须手脚并用才能上去,就放弃了,我是个习惯妥协的人。
慕田峪长城一景今年北京的秋非常友善,二十天里大都是一碧如洗的湛蓝,极目四望,皆心旷神怡。只有最后一天,下雨了,前一晚的星光没有重现。
要立冬了,北京漫长的冬季要来了,我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