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和婚姻》第四章：爱恨只在朝夕间
《我的爱情和婚姻》第四章：爱恨只在朝夕间
第一章：分手之后忆往事
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鲁斌往我们班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有点贪恋他的嘘寒问暖了，如果他哪天没有准时出现，我就会有些心慌意乱。木子说我这是喜欢上鲁斌了，但我对他从来没有过像对江荣那样炙热的感觉。所以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关怀，但从来没有肯定过我和他的关系。
在一个天气闷热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下午，我们坐在教室里与题海苦战，但是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逐渐将蓝天遮挡，随着风的推动，一层黑云很快地弥漫在了天空。教室里越来越暗，让埋头苦学的我们都忍不住地朝窗外看。没一会，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紧接着大雨顷盆而下。天气逐渐地凉爽了，直到我们放学时，除了没了雷声外，雨一点儿也没有小。
我和艾米还有木子站在楼道里看着校门外叫卖雨伞的人，讨论要不要出去买把伞回家时，浑身湿透的鲁斌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眯起他的丹凤眼，对我们笑了笑，说道：“就知道你们没有带伞，呐，”他说着拿起三把雨伞给我们递了过来后，又咧嘴说道：”我刚刚出去买的。”
“哇，太好了，谢谢你。”木子接过雨伞，高兴地跳了起来。
“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要注意营养，可千万别饿肚子。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你们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他说着就穿过楼道，朝自己班的教室走去。
“这鲁斌对你可真上心啊，我们都跟着你沾了光，我看你还是明明确确地给他一个答复，他可比那江荣强多了。”木子边说边给我们分雨伞。
“打肿脸来充胖子！这三把雨伞得够他爸爸捡一天啤酒瓶了，比江荣强？哼！为了追女生不顾父母死活的人，能强到哪里去？”艾米没有接木子的伞，她黑着脸说完后就转身回到了教室。
“哎、哎、哎……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木子探着脑袋，弓着小小的身材，对着艾米的背影蹦蹦跳跳地说道。
“她在说什么？”有点懵。
木子边拉着我往楼下走，边说道：“艾米上次让我打听一下鲁斌的家庭情况，然后我从我朋友那里得知，他家条件不是很好，父亲长年有病，家里全靠在饭店洗碗的母亲支撑，但后来他的妈也病了，家里就让他还在上初中的姐姐辍学去工厂打工了。虽然现在情况都好起来了，可他的父亲还是不能干重活，而他的姐姐两年前就嫁人了，已经不能接济家里了，所以他爸就靠捡垃圾为生，当然了，他妈还是在饭店洗碗……”
我好像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我却没想到她们两个会俗到去打听人家的家庭情况，于是我抽出木子拉着的胳膊，不可思议地大声问道：“什么？你们竟然跑去打听人家家庭情况！你们怎么这么俗？”
“是艾米让我打听的，再说了艾米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天呐，当年我外婆在给我小姨物色对象时就打听人家家里，你们是从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吗？年纪轻轻，你说你们怎么这么奇怪？”
说着，我们就到了教学楼下面，我看着木子咧着她的大嘴，笑得前仰后合，但外面的雨声硬是将她的声音隔小了一半。我瞪了她一眼，挽起裤管，撑起伞，冲进了雨中。但个子高了一点都不好，还没走两步，我的衣襟就淋湿了，我朝校园里打着伞急驰的同学看了看，他们的裤子也都湿了大半，我想像我这么高的个子，跑也会被淋湿，还不如慢慢地走呢，于是我放慢了脚步。这时，我才发现耳边的雨声让周围安静了许多。虽然浑身有点冷，但想起木子说的话，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温度，这团温热在心里慢慢化开，随着血液蔓延至全身，一下子我觉得浑身都是暖暖的。
由于雨太大，晚上我再没有去上晚自习。第二天，当我将五十块钱拿给鲁斌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昨天的伞钱。”我将耳边的刘海撩到耳后，站在他的课桌边说道。
我看着他的脸憋得通红，最后他满脸羞耻地站起来，愤怒地说道：“你不要太瞧不起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生气时都喜欢站起来，难道是想借着身体的高度增加气势？如果是这样，那鲁斌的这招对于身形巨大的我完全没有用。我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后，狠狠地说道：“神经病啊你，到底是谁瞧不起谁，我们三个像是爱占别人小便宜的人吗？”
说完我就转身朝教室外面走去，但在转身的同时，我看到了鲁斌的眼神逐渐变暖。虽然我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但那刻，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我知道我开始在乎鲁斌了，可是对他，我还是没有一点像以前对江荣一样的感觉，所以我告诉自己这根本不是爱。
人在忙碌的日子里时间好像被无限的压缩，眼看着高考就到了，在这段日子里，艾米除了在木子赞成我和鲁斌在一起时，冲出来反对外，话变得越来越少。我和木子曾一度以为她是被高考摧残至此，但是在高考前两天时，我和木子才知道，原来最让我们经受不住的从来不是高考。
那是一个美丽的午后，夕阳刚刚从空中垂下去，落在西边天空的余晖，照得整个大地黄灿灿的，我们像疯子一样站在高中时代的尾断朝过去的三年呐喊，像所有不甘心的人那样地朝高中时代告别，毕业典礼结束以后，我们坐在的教室里喝酒、唱歌、哭泣、大笑……
当头重脚轻的我走出教学楼时，远远地蹲在柏树下的艾米突然跑过来，抱着我大哭了起来。我这才想到，毕业典礼进行到一半时就突然离开的艾米。
“怎么了？怎么了？”我连忙问道，但她却哭得更大声了。看着教学楼上不断落下来的书本与纸屑，我忙拉着艾米去了她刚刚蹲过的那棵大柏树下。在这个伤感的季节，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我想艾米一定是舍不得和我们分开，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来到柏树下面后，我给木子发了条短信：“你们班结束了没有，如果结束了，就赶快来教学楼前的那颗大柏树下，艾米现在哭得昏天暗地的，我快招架不住了。”
我觉得有些难过与伤心，哭出来或许会更好一点，发完信息后，我定定地坐在艾米身边，任她抱着，搂着，鼻涕与泪水湿了我的头发，脏了我的衣服。慢慢地艾米已经不哭了，我给她递过一块纸巾后，她就坐了起来，用她装满忧伤的大眼睛看着我。看着平时疯疯癫癫的艾米换了一副模样，我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了。接着她说道：“小枫，你一定不会想到，我那是会去找江荣了，”
此刻的艾米眼波流转，看起来无比地动人，我从来没有发现她这么好看过，但我的心却“咯噔”地跳了一下，然后一种不安涌上心头。她又用她装满水波的眼睛看了一下我，接着又有些忧伤地说：“那次我不是出言侮辱他，还将他的脸抓破了吗？我想着马上就毕业，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了面了，我想我应该去向他道歉。”她平静地说道，但我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我知道艾米喜欢上了江荣，可我打死也不敢相信。她看了我一眼后，问道：“你猜当我向他道歉时，他是什么反应吗？”
“没说一句话，瞪了你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我盯着她一半是欢喜，一半是忧郁的大眼睛冷冷地说道。
她低头一笑，然后又抬起她的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你了解他。”
“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他？你到底喜欢他什么？”看着她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地朝她大声问道。
她羞涩一笑，然后低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刚刚去向他道歉时，我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时，那种心快跳的感觉让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他。就像你当初喜欢他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如果非得说个原因，我想我只是爱上了那晚他看你时深情的样子和装满柔情的眸子吧。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上我，但我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艾米真的是喜欢上了那个她口中的人渣，我看着眼前这个像极了以前的自己的艾米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半晌，我终于想出了一个问题。
“我是激动啊！”艾米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你知道吗，以前看你为了爱情伤心欲绝，看着木子结束一段感情后风轻云淡，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也想爱上一个人，为他欢喜，为他忧愁，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瞧着顺眼的男生。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可是今天，当我站在江荣跟前，那种像火苗一样迅速蔓延到全身的感觉让我尝到了爱情真正味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算是让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艾米说罢，低头浅笑。我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也和她一同沉默着。这时，木子醉醺醺地和几个同学走出了教学楼，我上前将摇摇晃晃的她拽在手里，她抬起醉眼说道：“小枫，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什么我突然出现了，我给你发信息说等你，感情是你完全不知道？”
“我没看手机啊。”
“你现在要干嘛去？”我看了看木子身后和她经常玩的几个女生问她道。
“我们说好了要去唱歌的，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木子说道。
“对啊，大家人多热闹，”木子的朋友热情地说道。
不是自己的圈子，我不喜欢强凑，我笑着对她们说：“不了，我还要陪艾米呢，”
“艾米？在哪里？”木子的眼睛四下搜寻。
“呐，”我朝树下抱着自己傻笑的艾米指了指。
“大家一起去呗，”木子说道，她的朋友也热情地附和道。
“不了……那……那个艾米喝醉了，你们去玩吧，少喝点啊！”
木子朝艾米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照顾好她啊，我们改天再一起玩。”
“好。”
看着她们胳膊挽着胳膊的样子，我突然一阵失落，本来就不想让我们去，又何必说出这多余的话。
“怎么了？”艾米看着失落的我问道。
“你醒来了？”看着稍微正常了些的艾米，我问道。
“我一直醒着啊！”艾米有些诧异！
“你不一直沉浸在你的春梦里吗？”我没好气地说。
“叶小枫，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跟你学的！”
“你怎么不跟我学些好的？”
“你有好的吗？”
“好吧，你赢了，说吧，为什么心情突然就不好了？”艾米双手一摊，有了些以前的样子。
“我心情能好才怪！”
“怎么说？”
“前脚你要重蹈我的覆辙，后脚木子就和一群人假惺惺地和我说话，大家都这么熟了，有必要戴着面具吗？”
“你生气主要是因为木子，因为嫉妒！”艾米斩钉截铁地说。
“我嫉妒她什么啊？她的惺惺作态吗？”
“你刚刚想让她和我们玩，但她去陪她朋友了，然后你就小气地吃醋了。”
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真正走进心里去的人，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所有的喜怒哀乐。心事被艾米一语道破，心里觉得舒服了很多。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木子，身边总是围绕着各色各样的朋友，而我除了初中时期的梅子和高中时期的艾米，以及由于艾米认识的木子外，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艾米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有些吃醋，可是我们难道不应该为了木子而高兴吗？”
“高兴不起来，她有我们两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交那么多的朋友，太花心了！”嘴上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已经舒服了好多。
“她本来就很花心啊，男朋友都能交那么多，更何况时女朋友呢？”艾米也戏虔地说道。
“对啊，和江荣一样。”
我说完，艾米沉默了，紧接着她的大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她安静地看着远方，我朝她看着的方向望去，透过密密麻麻的高楼，哪里群山环绕，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宛如人间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