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能想到最好的生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在准备写这本读书笔记的时候,看到豆瓣评价中有这么一句话:“这么爱吃的人,铁定是好人。”
说到能吃的作家里,你第一个能想到的是谁呢?
汪曾祺这么有趣的老头必须拥有姓名。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散文集,看着看着就饿了。不信,你就去看看他的《生活,是很好玩的》。
这个老头儿,写文总是能把人写饿。但又被受人尊崇,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散文,总觉得像是在看小品。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有时候给身边的人推荐他的书的时,就会说:这是吃过七八十中土豆的老头,厉害这呢!
这也是他自己说的,“沽源马铃薯不下七八十种,每一种我都尝过,中国吃过那么多马铃薯的人,大概不多”。
有几年他被下放到了张家界,负责画土豆的图谱,说是每次画完了之后他都会烤了吃了。才有了这么个梗。
但老头爱吃是真的,不但自己爱吃,还劝大家也不要太挑食。
“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要尝尝,不管是古代的还是异地的食物,比如葵和薤,都吃一点。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
我觉得他的文之所以特别有趣,是因为他特别真实,不做作。
比如为栀子花平反的那一段: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这暴脾气,是不是跟何老师差距很大?
不过他的散文,大多都是以吃为主的。爱吃也爱文化。
要是真的觉得食欲不振,即将迈入年关,又将是一通的大鱼大肉。
今天,就说点清淡的。
野菜多半带一点苦味,凡苦味菜,皆可清火。但是更重要的是吃个新鲜。有诗人说:“这是吃春天”,这话说得有点做作,但也还说得过去。
有一个西南联大的同学,是个诗人,他整了我一下子。我曾经吹牛,说没有我不吃的东西。他请我到一个小饭馆吃饭,要了三个菜:凉拌苦瓜、炒苦瓜、苦瓜汤!我咬咬牙,全吃。从此,我就吃苦瓜了。
我们过腾冲时,宴会上有一道皂角仁做的甜菜,一位河北老兄一勺又一勺地往下灌。我警告他:这样吃法不行,他不信。结果是这位老兄才离座席,就上厕所。皂角仁太滑了,到了肠子里会飞流直下。
这画面感可能会引起人的不适,画面感实在是太真实了,而且也特别幽默。
默默说一句:不仅仅这一点,好多都是特别有味道的画面。
但即使这样还是觉得很好玩,很好看,很好笑,很好吃。
你能相信吗?这么好玩的老头儿,其实60岁才当上作家的。以前只听说他的名字,却不曾读过他的书。
可是一看到他的散文,我就把他的散文集都买了下来。之所以会认认真真的看他的书,大多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是沈从文先生的学生吧!
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我觉得在汪老先生的笔下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皆是有感情的。
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写出了烟火气。可能是因为他写作的一种习惯吧。
是特别平易近人的视觉传达,比如他喜欢用感叹号。“岂有此理!”大概就是这样的形式,让人都能脑补出他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似乎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老头,非常好笑却又认为怒不可遏的模样,那种形象,跟老顽童几乎是差不多的。
比如:我应该当一个工艺美术师的,写什么屁小说!
芒市、盈江的一品红长成一人多高的树,绿叶少而红叶多,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我在北京的一家花店里重遇报春花,栽在花盆里,标价一元一盆。我不禁笑了:这种东西也卖钱!我们在昆明市,到田边散步,一扯就是一大把!
其实他不仅写吃的,写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也写过很多人的,但可能这个老头真的是太好笑了,想到了他写人,我分分钟的就合不上嘴了。
“这个人物有点传奇性,他增加徒步旅行了大半个中国。所以能完成这一壮举,大概是因为他腿长。 ”
腿长?您是认真的吗?
不说写别人,黑起自己来,也不带手软的。
“一个人在写作的时候是最充实的时候,也是最快乐的时候。凝眸既久(我在构思一篇作品时,我的孩子都说我在翻白眼),欣然命笔,人在一种甜美的兴奋和平时没有的敏锐之中,这样的时候,真是虽南面王不与易也。写成之后,觉得不错,提刀却立,四顾踌躇,对自己说:‘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黄磊曾经说:人生需要很多支点,那些支点可以是爱的人,爱的事情,或者爱吃的东西。
所以,还有这么充满烟火气的文字,就多看看吧。毕竟,爱吃会写,还写得有烟火气的作家,已经没了。
《生活,是很好玩的》大概对于我这个,一个月吃胖10斤的人来说,就是我所能想到的生活,最好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