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示爱

2017-01-01  本文已影响11人  广州许多多

推开门,我进了一间教室,没有窗,看不到天花板。是阶梯教室,容得下两三百人。讲台坐着一位面容模糊的老者,或者领导。因为有前辈提醒我,就按领导说的做,走流程而已,别想太多。但我想起自己是来拜访客户的,一时分不清情况。

只有我一个应征者。老者什么话也不说,就发卷子,有诚信承诺书,有二十道选择题,还有一篇申论,申论题目是《论……的必要性和前景》,两千字。我是来拜访客户的啊,怎么还要做题?不是说都定好了吗,走流程而已?

选择题不难,都是送分题。申论也容易,来之前前辈已经帮我分析过,套路都讲过了,可是,那时我很慌乱,或者说大脑空白了,知道东西是什么,在那里,就是伸不出手去取。手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按住,大脑也被挟持。

时间好像凝固了,老者也不催我,我也不动。

但我头疼,想摔门而去,腿也被按住了,动弹不得。

一只蚊子在我耳边转悠,嗡嗡嗡嗡……

我不是很在意,手伸出被窝左右挥两下,缩回去,继续睡。

蚊子飞开了,又回来了,嗡嗡嗡嗡……不止一只!如轰炸机,盘旋,成队列进攻不设防的梦中人。对了,睡梦中脚不安分,可能踢开了蚊帐口,给了吸血鬼可趁之机。

梦里的申论还没搞定,蚊子又在张牙舞爪……

忍耐有限度。 吸血鬼太可恶了,血盆大口,一点血满足不了它们的欲望,欲望如深渊,一点血换不来和平。必须以牙还牙,必须主张主权了。血债血偿。

我从床上一弹而起,开灯,刺眼,稍微适应了一会,拽好蚊帐,防止它们溜走。祭出电蚊拍,来个不宣而战,帐中屠城。

它们已经无处可逃,等待它们是必然的死亡,必然的命运。或者它们根本不想逃走,它们只知道吸血,满足于现下的狂欢痛饮,哪有那么聪明,哪知道大难临头。我手持电蚊拍,上下追寻它们的踪影。在角落里,躲着,没用,拍子贴上去,等着它落荒而逃,自己撞入电网,啪啪啪啪,焦了。在蚊帐顶,一个硕大且圆滚滚的肚子,那装的都是我的血啊。血没有换来和平。没有。我没有一丝迟疑,举拍行刑,啪啪啪啪,焦了。

一共五具烧焦的吸血鬼。他们在黑暗中倾巢而出,成队列轰炸梦中人,饱饮,狂欢,然后光明宣判他们死刑,无差别受了电刑。死亡如闪电,瞬时劈了的,它们应该毫无痛苦,它们来不及挣扎,血的主人已经施行仁慈。主人啊,给了你们狂欢,还有无痛苦的告别。

这样的示爱,有点特别。

世界安静了。关灯,帐中重归夜色,重归和平。没有轰炸机。没有绥靖政策,没有妥协,没有乞求。

对了,刚才高调示爱很起兴,忘了最重要的事——申论啊,两千字,也不用写了。

你看,一个决心,两次灰飞烟灭,可以安枕到天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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