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看不到海》第十五章 鹿竹出轨实锤
随后的几周无波无浪，直到我在校园的论坛里看见了一份PDF。
那是初秋的一个深夜，和鹿竹说完晚安，我躺在床上看东野圭吾的《秘密》。
俗话说，当代人说晚安不意味着真的要去睡觉了，而是准备享受夜晚没有人打扰的宁静生活，更何况我这么一个内向自闭的人。
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我正准备看看校园论坛然后安然入眠，一则帖子震得我脑瓜子嗡嗡的——《艺术学院鹿竹出轨实锤》。
我坐了起来，顿时困意全无。
发帖人自称是鹿竹的前男友，指责鹿竹和她交往期间劈腿，附带了一份PDF。
我点了开了来，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PDF一共六十多页，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和鹿竹恋爱的全部过程，以时间为顺序阐述了他们在一起三个月期间鹿竹和另外两个男性有染的细节，附带了许多张聊天记录以及照片，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我很熟悉，是张浩。
评论区炸锅了，几个自称和鹿竹交往过的男生也陆陆续续交代了一些实锤，纷纷宣称鹿竹是绿茶是渣女，多次劈腿脚踏多只船。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这是否是一场有组织的蓄意抹黑？
在我百思不得解之时，鹿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心情不好，想出去兜兜风。
原来她也没睡，我猜也是因为论坛里PDF的事情。
穿上衣服，我蹑手蹑脚地从宿舍楼大门钻了出去，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宿管阿姨。
学校规定晚上十一点半锁宿舍楼的大门，可宿管阿姨总会在锁了门以后打开旁边的落地窗。
鹿竹见到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
我搂住她：“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是绿茶？或者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老实说在刚认识鹿竹的那几天我确实有过这样的顾虑，不过在之后的相处中，渐渐开始信任她了，这些想法早已抛之脑后。
“怎么会？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我摸着她的头，任由泪花把衣服打湿。
“我被网爆了，你看到论坛上的帖子了吗？”
我点点头：“看了，不过是谣言罢了，我没信。应该可以从校网信办把幕后造谣的人揪出来，还妳一个公道。”
她牵着我的手往校外走：“这种事情我经历过不止一次了，已经习惯了。为什么人缘好就要被恶意诽谤？为什么为人和善异性朋友多总是会被误解？”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跟着她继续向前走着，一路无言。沿着学校后面的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她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
四周格外安静，蟋蟀在鸣叫，偶尔几只萤火虫在草丛间穿梭。
鹿竹脱下鞋，坐在溪边，白嫩的双脚在水中起舞，溅起阵阵水花。她扬起头，指了指夜空：“难过的时候我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看星星。”
“我以为妳难过的时候只会喝酒。”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脚放进水中，溪水冰冰凉凉的，瞬间驱赶了我浑身的燥热。
“我爸从小重男轻女，他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我上初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必须给家里人做饭洗衣服，所有家务全是我一个人在做。他不会问我作业多不多，上学累不累，更不会问我今天开心吗？所以我开始叛逆，放学和一帮男生在外面鬼混，我们一起翘课抽烟喝酒，一起去网吧一起打群架，直到很晚才回家，张浩就是我这个时候认识的。 ”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从小就很听话的乖巧女生。”
“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是这样子，我在其他人面前是另一个模样。”鹿竹撩起上衣，指了指后腰的蝴蝶纹身，“这个是中学时候纹上去的，张浩当时说如果我敢在身上纹他的名字，那他就做我男朋友也纹我的名字。结果我们一起去了纹身店，我纹完了，该他了，他却说不想纹了，没必要。后来我生气，用一个蝴蝶样式覆盖了他的名字。”
“这个我就不说了。”鹿竹又掀起短袖，左胳膊上臂处几道浅浅的疤痕若隐若现，“弟弟去世以后爸爸天天酗酒，喝醉了在家里乱砸东西，打我和妈妈。有一次他拽着妈妈的头发使劲往墙上磕，边磕边责怪我妈妈为什么生了我，没有第一胎为他生个儿子。”
“真是人渣啊！”我愤愤不平，替鹿竹感到委屈，“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迂腐的思想？大清早就灭亡了。见过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
“他们离婚了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生活在一起，其实慢慢也想明白了，曾经的我喜欢张浩，是因为他在某些片刻给我了一种介乎于爸爸和哥哥之间的感觉，所以我依赖他。我一次又一次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可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他，想黏住他，想抱紧他。”鹿竹躺在了我的怀里，用指甲在我的脸颊来回刮蹭，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承认曾经是兄控，但那是之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说起来我家跟我关系最好的还是我弟弟，爸爸给他的零食舍不得吃，每次都会留给我，说：姐姐上学辛苦，姐姐吃。我洗衣服做饭累了他会用小手帮我揉肩膀，每天早上我出门前他总是抱着我的腿说：姐姐要早早回来。本来我很不喜欢这个小家伙，可是后来却越来越爱他。”
“小家伙还蛮贴心的。”
“时间不早了，这么晚还把你喊出来。”
“没事，反正我是夜猫子。”
“附近找个旅馆住下吧。”鹿竹说。
其实鹿竹今天跟我说了那么多，也没有给我解释一下PDF里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想再追问了，怕结果会让我失望。
鹿竹走到窗前，打着哈欠伸了个拦腰，晚风吹进来，少女柔美的躯体散发着淡淡的桂花味，她突然转过身问我：“叶藏，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也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说着，鹿竹的嘴唇已经贴了过来，我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紧张又慌乱。
“姐姐的嘴巴好甜。”我对鹿竹说。
鹿竹的眼神流露出了些许妩媚，有点涣散，她把T恤推了上去，小脸红扑扑的：“甜啊，那你就多亲亲。”说完，把我推倒在床上，拉起我的手，舔起了我的指头，两只白皙的小脚并排放在我脸前：“喜欢姐姐欺负你吗？”
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画面，我情不自禁地说：“喜欢！”
“乖乖的被姐姐玩弄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