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日记

[杰佣]-《送信人》

2018-08-18  本文已影响4人  b2816d4f6a7f

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于阿远的《樊笼》和《守墓人》,以及最近看的个小电影《伊萨卡》,不过激发创作灵感的还是阿远那非常有深度和稳重中又不失情感的文字。

所以,把这篇文章献给阿远以及她背后一直默默支持她的人,谢谢她给这个新生的圈子注入了一笔新的活力。

bgm:《Cut》

*讲述的主要是很久之前,佣兵还不是佣兵,杰克还不是监管的故事。

*6k左右,杰佣向,私设非实。

* 甜虐,温柔的刀子向。不喜勿进。

*送信人奈布x庄园主杰克

《送信人》

Hello,I  said  hello.

你好,我说你好。

Want  you  to  know  that  I  am  missing  you  very  well.

很想让你知道我在思念你。

Hello,I  said  hello.

你好,我说你好。

I  know  it's  been  a long  time, for  a  long  time.

我知道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1.

成片的梧桐树群落聚集在路的周围,成行的树行背后是一片望之无垠的不知名的草本植物,密密匝匝,带着一种匍匐的难以阻挡的气势,延伸向天与地交接的地方。

梧桐树林的尽头,隐约望去能看到一幢白洋楼的一角,树冠过于的高大茂密,以至于把楼的上半部分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密不见影。

远远地,忽的就在绿荫遮蔽的道路上,从白楼的方向处,出现了一抹灰黑色的身影御马而来。

他从路的尽头驱马而来,嘚嘚的马蹄声在午后寂静的空气中清晰异常。旷远的地方仿佛也不会因为距离而把声音吞没殆尽。

正午的阳光过分热烈的拥住他,并在他身下缩成一团呜咽的影子。灰马颈后的鬓毛因跑动而扬起又落下,马的身侧的青绿色的邮包也随着马的跑动而颠簸,欢快的跳动着。

奈布攥紧马的缰绳,指挥着马匹的走向,以防它偏离道路。

微弱的风从那弥漫的草本植物丛上方拂过,窜到路上,掀起他细碎的发梢,在烈日下反射出光斑的柔顺。

他,奈布·萨贝达,英国领土加勒德州东南部的萨克尔小镇上的一名送信人。

马背上的邮包里还剩下最后一封薄薄的信,他在衣摆处抹了把因长时间攥着马绳而手心渗出的汗,把那封信又掏出来看了看。

寄信的地址来自英国东南边境的一个小地方。奈布想起不久前在一户收信人的家里借来读的的报纸上好像提到过这个地址,报纸上报道的尽是那个地方战况,令他印象特别深的,还有几张黑白色油墨印刷上的模糊照片。

一张是染满了鲜血的英国国旗在一个农园家的屋顶上徐徐升起,屋外的角落处有一个戴着草帽的人以怪异的姿势躺在那里,应该像是农园的主人,在照片留下灰暗的一个死角。旁边有一些身穿军装的英国士兵高举着双手,脸上狂乐的行迹暴露在空气中。照片下面浓墨色的大写印刷字体写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庆祝又一场战争的胜利。

奈布捏着信叹了口气。

战争,这个仿佛是为了捍卫国家尊严和领土而诞生的字眼,看起来冠冕堂皇的发动它就是为了保护国家和子民,但它的结果有时可能适得其反。至少,一小部分人是要为它而牺牲的,以此作为代价来换取大部分人的存活。

嘚嘚的马蹄声追随着马背上人的回忆逝然远去,消失在天边乌云悄然聚集起天的尽头。

>2.

来到了信上地址所写的地方,奈布举步跨上几级歪斜的青石板砖垒成的台阶,抬手按响了门铃。

“谁啊?”一声温和慈祥的声音从屋中深处传出。

“送信的,”奈布应道,低头去看信封上的名字,“伊克·德布尔先生的信,请您接收一下。”

脚步声从屋中传来,直至门边,破旧的油漆都已经开始剥落的青铁色门被打开,一位年迈的妇人出现在门后。

 她费力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抬起棕色的眼睛盯着奈布看了一会儿,然后往旁边挪开。

“辛苦了,请进来稍歇一下吧。”她显然注意到了奈布额上的细汗。

奈布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在门边把信递给妇人,看着她细心地把信揣进贴身的口袋,然后带他来到了狭小的客厅坐着。

“您先坐,”她一边说一遍端过一盘坚果之类的食物,放在奈布面前的桌子上,“家里最近状况不好,也没什么能特别招待你的,见谅。”她脸上泛起一抹歉意的苦笑。

接着妇人又站在一边紧盯着奈布凝视了一会,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你真是让我想起了我那命苦的孩子,他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许多年前就参军去了,”但很快她那沧桑的脸上突然又浮现出了欣喜的表情,“但他总算来信了,老天保佑。”

奈布微笑着表示理解,他看着妇人走进卧室,一边在怀里掏出信,一边喃喃自语的念叨。奈布只听到了一些关于“战争”、“亲爱的”、“儿子”之类的模糊字眼。

屋外天边密云里突然就响起一道闷雷,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感到咯噔一下。

他突然就想起那封信是军务处发来的,下面有明显的绿色军徽印记。

也许他真的该走了,窗外的云越聚越厚,很快就形成了阵势,风雨欲来之兆。

但他的确是有点累了,奈布随手拿起面前盘中的一枚坚果,放进嘴里,准备往屋外走。

“咔嚓”一声脆响,弥漫在口腔里的不是果仁的清香,反而是无穷无尽的苦涩。

那是一枚坏掉的坚果。

如同战争带来的苦果,总会找到无辜的人来承受。

寂静的卧室中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哭腔,它躲躲闪闪,但听的出来,它包含着痛苦万分。

那哭腔哀叫着,冲进奈布敏感的耳膜,带着一种撕裂一切心灵的气势,带着一种悲哀到世界末日的哭泣。

那是一位母亲收到儿子阵亡通知的绝望哭泣。

屋外聚集成堆的乌云开始肆意起来,扭结在一起,抛洒下狂笑的泪点般,豆大的雨滴疾速而坠,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一望无垠的灌木丛扭扭曲曲延伸到天际,它们在暴雨中颤抖起来。有几声孤寂的枪炮声和几缕硝烟在它们的尽头冉冉升起,最终湮灭在淋漓的雨中。

奈布已经不知道他是如何奔出那间弥漫着压抑与绝望气息的屋子了。

他紧紧地攥住缰绳,任凭受惊的灰马在雨中狂奔,马喷出的白色雾气也在雨中很快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种剧烈的悲凉如同雨水冲刷着他的躯体,冰凉彻骨,凉的像是灵魂都要破体而出。

心脏随着天边轰然炸响的雷声跳动着。

他突然就抬起手,狠狠地、带着懊悔和自责的对准自己的脸,抽了下去。

>3.(杰克视角)

那是我在漫长煎熬的人生中,第一次遇见他。

尽管在数年之后,我和他曾在那个如同修罗场般可怖的庄园遇到过数次,他仍不能认出我,而我也没能力让他能认出我。毕竟,在当时去认识敌人简直是件可笑透顶的事。

记忆也一样,它是单属于自己管辖和掌握的。当他选择打开记忆时,我们或许就能握手言和;而当他选择回避时,我们就只能化友为敌。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我看见他时,他正湿淋淋的站在我的门前屋檐下避雨。

他身后不远处,那匹马嘶鸣着,不满地打着响鼻在雨中转圈。它被随意地拴在了一棵灰岩树上。

我看向他的主人,有些惊诧于他脸上泛红的清晰巴掌印以及一脸木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这可怜的马,也许他的主人现在没心情管它了。

打开门,我让这位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先进了屋,他没有拒绝。我迈进雨中,拍抚着那匹可怜的马的额头,把它牵进了屋后的马厩。它喷着响鼻,感激的蹭蹭我的手。

走进偌大但常年空寂的屋中,我看见他缩在壁炉旁的一张旧红沙发上,黯然的灰蓝眼睛盯着壁炉。他浑身湿透,连棕色的发梢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浸湿了沙发的一角,但他浑然不觉。

再加上刚才他脸上的巴掌印,让我差点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否遭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他可能需要静一静。

我走到他身边的壁炉,虽说现在季节是夏日,但屋子里常年阴冷异常。他可能也需要火来烘干一下衣服。

默默地收拾着壁炉,我能感觉得到他在注视着我,那眼神放在我背上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战争?”我听到他在我身后,缓缓开口,像是在向我寻求答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问了我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一个突兀的问题,但我回答了他。

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如何回答他的。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个不停,远处隐约有悠远的枪炮声传来。

“这个世界最初是完整的,是在一起紧密相连的,但随着历史的发展,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追求和目的,他们产生了分歧,他们开始分裂。但他们又渴望征服他人,企图让他们拥有与自己相同的追求和目的。”

我背对着他,拿着的火柴在盒侧的磷火上一划而过,一撮火苗在暗红色的磷头上冒了出来,同时伴随着一缕青烟。

“于是,战争开始了。”

 他困惑的看向我,灰蓝色的眼睛里笼着一层茫然。

我笑了起来。我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笑了。

他困惑的样子像个孩子,但事实上他现在就是个孩子。

“就好像,你和我,我们本来是一个整体,但有一天,我们因为对某件事情有了分歧,我们分裂了。但我们又都想让对方认同自己的才是对的,然后我们就动手了。”

我把手上燃起的火柴丢进壁炉,干枯的柴火立刻嘶鸣起来,发出似乎被灼伤的声音。

“于是,战争开始了。”

这次显然他听懂了。他笑了起来,为我这极不恰当的比喻。

“谢谢你。”他突然说。

 壁炉中燃烧的火苗卷噬着干枯的柴木,借着柴木攀升了起来。我扭过头看他,望到火苗的微光映在他脸上,他的眼睛里仿佛也燃起了两把旺盛的火,闪烁跳跃,充满了无限生机。

很久没有直视过这么生机盎然的灵魂了,这对我死寂过久的灵魂来说无疑是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和吸引。

“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他问道。

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与我相视,我看到里面生命的火焰在跃动。

他开口,终于不再像多年后的庄园之中的那次相遇一样,满脸嘲讽。

奈布·萨贝达。”

>4.

距离他上次离开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

自他离开之后,我就经常习惯性地到我的后花园去走走。

 本来那个地方是杂草丛生,荒芜一片。但如今它们被我收拾了一番,焕然一新,一丛丛的野玫瑰在新土之上长得恣意妄为。

我蹲下身,轻轻的抚摸着其中鲜艳的一朵。它们色调鲜艳,惹人注视,但它们带刺,野性不失。

“玫瑰很适合你。”我想起他走之前,在我屋外的角隅发现了一株赢弱的野玫瑰,他把它小心地摘下,递给我,对我那样说道。

我接过它,却在心里并不觉得它会适合我。毕竟,那只是一种娇气的不行的植物而已,而且颜色还略显艳俗了些。

可能他比较喜欢,我想。

于是,现在,我的后花园里遍布了这种植物。我想我真的是闲疯了。

亲手栽种它们的时候,它们的刺曾无数次的划伤我的手心、手背,尽管我已经愈发小心,但意外总归是难以避免的。

直到栽种完毕,我抬起手在阳光下看了看,深深浅浅的伤口如爱尔兰河的分支一般,纵横交错,在手上伸展成一片叶似的脉络,脉络旁还有血珠缓缓渗出。

我苦笑了下,也许我得收回我一向认为这植物娇贵的不行的看法,至少它还是懂得自卫的。

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过得无所事事,除了伺候我的玫瑰们,除了,收到了他的信。

很难想到他会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写信。

晚上,我照例坐在他曾在第一次来时坐过的旧红沙发上,拆开了他的信。壁炉中的火苗静静的燃烧着。

“亲爱的先生。”

看到这个不太令我满意的开头,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但认真回想了下,他好像真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他。

另外我注意到“亲爱的”之后有几点犹豫不定的墨迹,这不由得让我仿佛看到他因为不知该怎么称呼我而紧咬笔杆犯难的模样。

有点想笑,我的眉头松弛下来,继续看了下去。

“对于之前那次冒昧的打扰感到抱歉,我不太肯定您是否还能记得我,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写封信来表达我的感谢,希望这封信不会来得太晚。”

很普见的开场白,朴素的略显苍白,身为送信人的他一定深谙此道。

接下来就是他断断续续的记述了一些在这大半年中他送信时去过的地方,以及遇到的一些人。

那些地方大部分都是处于战乱,那些人大部分都饱受战争的煎熬。

我隐约能从他潦草的字里行间窥得了他一丝对战争厌恶的感情。

也许他并不适合这份工作,像他这个年纪的年青人,或许不应该去过如此多的地方,去领略这个战争时代的残酷。取而代之的应该是他理当像任何一个平凡庸俗的人一样,待在自己的出生之地,安安稳稳地享受他的人生。这也总比去享受战争强过百倍。

末了,他在信的最后提到,他想在三天后再次登门拜访。

我欣然应允。

>5.

他来了,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带着对无休止战争的嫌恶和满腹的牢骚,奔向了我。

但是他还带来了一只灰不溜秋的不知名的鸟。它在他的衣襟里不安分的挣动着。

他向我解释,鸟是他在路上捡的,受了伤,子弹擦伤了他的左翅,万幸的是没有受到致命伤。

我给他拿来了地下室里封尘已久的医疗箱,抚净了上面的层层灰尘,递给他,看他手法笨拙的给那只鸟包扎。

他皱着眉,轻轻按住他膝盖上的鸟的翅膀,但又怕他会疼似的又松了松按着鸟的手。结果不出意料,鸟挣脱了它的束缚,尖叫着扑腾到了地面上。

我看着他脸上瞬间布满了不知所措,用他灰蓝色的眼睛向我递了个寻求帮助的眼神。

这表情和眼神实在太过犯规。

最后我帮他包扎好了那只弱小的生灵。

他捧着那只鸟,坐在他初次到来时坐的旧红沙发上。他与去年相比变化很大,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与沧桑,脸上也很少带笑了。但唯一没变的,是他那仍生机盎然的眼睛,与初见时分毫不差。

我盯着他的侧脸,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旺烈火,能够把我燃烧殆尽,直到生命终结。

如果他是一旺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么我想我就是一直追逐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忘乎所以的被他吸引,向他靠近,哪怕后果是烧的遍体鳞伤,哪怕下场是挫骨扬灰。

“如果战争结束,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些吗?”他突然抬头问我。 我突然对上他深海般深沉的眼睛,猝不及防。

“...也许吧。”我很清楚他说的“他们”指的是谁,我么彼此心照不宣。

窗外有数只零落的飞鸟掠过,他们缓缓划过黄昏时分火烧云密布的天边,消失在被夕阳烫红的血红色的天际。它们走得不留痕迹,去的不着边际。

他看向窗外,捧着手里受伤的鸟,目光随天边的飞鸟远去。

“我想离开。”他喃喃自语,“待在这儿我能做什么,除了送送信。有时看到他们拿到信后悲痛欲绝的难受劲儿,那可比枪子挨在我身上还要让我难受。”


“我总是送信传达给他们最不想知道的事实。”

“我感觉,我是个罪人。”

他捧着鸟的手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我盯着他那溢出悲伤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难以理喻的人,他似乎总能把一切毫不相干的责任要来担在自己赢弱的肩上,而他自己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否能撑得住。

我叹口气,又深吸口气,把他冰凉的手握在我的手中,连同那只伤鸟一起,温柔却决绝。

“不是你的错。”我清晰的听到了我心底的声音,一种莫名的情愫从胸腔中升起,扩散至全身。

我最终起身,低头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不是你的错。一切是战争的错。”

>6.

我这几天连续不断地做噩梦,梦到的尽是他死在战场上的一幕。自从收到那封信之后。

那封信在他离开两年后姗姗来迟,他在信中告诉了我一个我不想接受的事实。套用他的话来说,那可比枪子挨在我身上还要让我难受,甚至痛苦。

他参军了。

开什么玩笑,他连给鸟包扎都包扎不好的一个人,他连淋雨都照顾不好自己的一个人,他傻到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自己身上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上战场,十条命都不够他玩的。

我死捏住这封薄薄的信,我真怕我下一秒就把他撕个粉碎。

我突然瞬间就明白了他两年前对我喃喃自语般说出的那两句话的深切含义。

“我总是传达给他们最不想知道的事实。”

“我感觉,我是个罪人。”

他真是个罪人,名副其实的罪人。他心知肚明地告诉我最不想知道的事实。

他的信中还提到过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在他这封短短的信中出现过不下数次,而我的名字却未曾在他的信上出现过半次。

他仍旧称呼我为“亲爱的先生”,而我也在每次拿出这封信看时,固执的用手把“先生”二字遮掉。我只喜欢看前面。

我能看得出他对这姑娘有意,但在信的末尾,他清清楚楚、笔迹浓重地写下:

“我曾和她讲过你亲手种的玫瑰都很好看,但还没来得及带她一起来看,她就离世了,死因于战争。”

“我想我真的是受够战争了。”

我仿佛隔着信纸,看到了他重重写下这句话时,灰蓝色的眼睛里盈满悲伤,但更多的是觉悟后的愤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有旺难以抑制的火光,愈烧愈烈。

战争第一次从他手中夺走的,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第二次狞笑着从他手中夺去的,是他尚未萌芽的感情。

他对战争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他最终选择走上战场,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他也会用这双染满鲜血的手,来捍卫他自己的命运,而非听天由命,自欺欺人。

“如果战争结束,他们会好过些吗?”

“也许吧。”

我看到,我游移不定的回答换来的却是他最真诚的证明。

“如果战争结束,他们会好过些的话。”

“那就由我去结束它吧。”

我深深地、痛苦地低下头,感觉灵魂最深处的东西被渐渐抽离。我把头埋入自己冰凉的手掌中。仿佛听到他轻轻地伏在我耳边那样说道。

>7.

『数年后』

我独自坐在那个空旷阴森的会议厅一幕红帘之后,把自己深深地陷入铺着软红天鹅绒的靠背椅上。

我垂着眼,盯着自己的皮鞋尖,看着它在黎明的微光中反映出我那一抹冷血的影像。

噔然的高跟鞋声音在我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翩然响起,我抬起头。

是夜莺小姐。

她还真是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倨傲而又傲慢的气息,令人生惧,也足以令我生厌。

她走过来,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我的左手之上。

我不自觉的动了动左手,刚嵌戴在手上的金属刃片相互摩擦,铮然作响。这让我很不习惯地生出了种无所适从之感。

她看着我,笑了起来。

“你会成为这个庄园里最出色的杀手。”

她递过来一张面具,刃锋般的银白色光泽从它表面反射出来。

“愿你能如愿在这个庄园找到你想要找的人。”她看着我把面具戴上,缓缓说道。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杰克。”

end.


——lof:T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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