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街

走着走着就走进背街。
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你寻思
也没有经过转角。而步子随时出生
随时安住，随时变异——细微的转折

在对步子的牵涉、遗忘和返回之中
就这样迷失了。这不是一种喻体
想额外指出什么，尽管像
有某种动机，却消弭了。

在背街你一出现就是很久
只要呆着即成就时差。
你和其窗孔，和窗孔的植物
和植物的时辰共用灵敏的

听力：那窗孔背着窗孔的植物
植物背着植物的时辰，时辰背着
时辰的你们。你说，这错了
因我耳背；我哑默错了

因我舌头背。失踪是很久
可找回的你竟然这么活泼。这像是
失踪很久的本义，在你想说出的东西
的背后。而你想说什么？

回到街面，寻你的人说，好了
你尽情说吧。你却问他
要我说什么？是啊，街上的一切
都袒露无遗，时差平了——

既无开端，又无终止
连无本身也已取消。
你脸孔明亮，像时间的新人
碰见的人认识不认识你都认识

你和人家打招呼，聊，以至于
热络了半天。车如流水马如龙
彼人最终亦洗耳恭听。是啊
毕竟，你有什么好哑默的。

20170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