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懿是个酷girl

因着对周如懿女士的喜爱，总想写些什么。内心有千头万绪，但仍不知从何说起。为了给自己一个句号，遂写下这篇文章，权当练笔。

周如懿是个酷girl

一

梳一缕麻花辫，着一身青衣，乌拉那拉·青樱就这样走进了封建婚姻之围、观众视野之中。她一出场，就仿佛与那个时代的女子不同。绛雪轩里，每个秀女都梳着旗头，唯独她梳着麻花辫。初入宫时，人人都喜艳丽之色，唯独她，着一袭素色，似身处于深宫之中，又游离于宫斗之外。她就好像小时候班里不穿校服的那个酷girl一样，与众不同。这样的打扮或许是因为造型师不同（周迅的造型师是张叔平，其他人是陈同勋）；又或许，她本身就是“穿越”而来的现代女子，有着自己的坚持。

周如懿是个酷girl

在后宫众人都醉心于为家族、为恩宠宫斗之时，她却将善良与情分进行到底。她难道不知道在后宫之中谈感情是“伤皇权”的事吗？她当然知道。她是正黄旗乌拉那拉氏之女，乌拉那拉皇后的侄女，又怎会不懂得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姑母斗争一世却还是换来了一句“死生不复相见”，或许是因为绝境之中弘历的那句“你放心”，又或许只是因为骨子里的那份天真与倔强，让她在这深宫之中始终将情分进行到底。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她酷的地方之一。

二

自《金枝欲孽》开启宫斗剧先河以来，无数的宫斗剧创作者想表达“宫斗之恶”“封建皇权之恶”，可只有《金枝欲孽》和《如懿传》完整表达出来了。《如懿传》讲的是一群女人的失败甚至包括乾隆都是失败的，不管是真爱皇上的还是假爱皇上的、醉心宫斗还是不屑宫斗的，最终都失败得一塌糊涂。作为皇子的弘历曾经是上一场宫斗的受害者，当上皇帝以后却成了施暴者，成为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失去了最爱的如懿，也失去了最初的本心。

周如懿是个酷girl

众多失败者之中，只有如懿，做到了即使失败，也可以失败得很漂亮。无论是潜邸服丧还是冷宫受罚，她都不曾失去体面。印象最深的是她即使深处冷宫之中，也要戴护甲，戴着护甲洗衣服，不为护指甲只为守住内心的那份尊严。别的冷宫嫔妃都要一些胭脂水粉，只有她拜托凌云彻带些种子，在破败的冷宫中种起了凌霄花。在别的妃子都忙着争宠、宫斗与算计之时，她却能安下心来写字、画画、绣花。高贵的出身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富贵而是内心的充盈、精神上的高贵。乌拉那拉氏的名门出身、从小受到的诗书教育决定了她不可能像卫嬿婉那样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当然，她的出身和乾隆的恩宠也使她不必像卫嬿婉那样黑化打怪升级。同样，没有前朝重臣只有后宫女人的乌拉那拉氏也不需要她像富察皇后、慧贵妃、嘉妃那样为了家族荣光争宠。她，只用做自己便好。情分还在时，她愿意陪他走上无人之巅；情分不在了，面对早已被权力异化的少年郎，她也可以坦然断发，无愧于心，追求她想要的自由。

不忘本心，坚持本我，这是她第二个酷的地方。

三

第三个酷的地方，来自于演员周迅对如懿的理解与诠释。

周迅曾说，她挑角色就像谈恋爱一样，只要有一个闪光点打动她，她都会想接。我想，如懿打动她的点一定有这个“情”字。

李少红曾说“周迅是靠演戏和恋爱认知这个世界的”。翻看周迅的履历，不难发现，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戏里，她都绕不开“情”这个字。生活中的她，是大方公开分享恋情、勇敢面对失恋的洒脱女孩。戏里的她，是单纯地爱着阿坤哥哥最后却选择给他自由、自己出家的杜心雨；是牺牲自己成全爱人王生的小唯；是为寻找爱人痴心等待的李米......没有人比她更能理解“情为何物”，懂得何为“花开花落自有时，情起情灭不由人”。她对这个角色是很有信念感的。

虽然周迅本人以及她演过的一些角色和如懿有共通之处，但看完《如懿传》，会发现，如懿就是如懿，她不是周迅，也不是杜心雨、小唯，也不同于原著里那个清冷敏感有点心机的如懿，她只是周迅的如懿，独一无二。

周如懿是个酷girl

“如懿是一个很长的生命过程”，周迅花了比264天拍摄周期更长的时间去体验她的喜怒哀乐。胡歌曾在《Vogue》的采访中说道，“成熟的体验派即使没有眼泪，也能演得让人感动，甚至会比痛哭流涕更加让人心痛。”周迅在《如懿传》中的表演便是如此。

周迅对如懿的演绎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克制”，这种“克制”就好像是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八分之七藏在海里。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自汹涌，于无声处听惊雷。如懿基本上没有嚎啕大哭的戏，她最为悲伤的哭都层层递进的，先是委屈而后强忍最后忍不住哭泣。第一次被乾隆扇巴掌的如懿，强忍着泪水走着，不仅仅是那一处跨过门槛前的停顿，而且连整个走路的姿势都仿佛失去灵魂一般。长街上向城楼的回眸一望，望见了过去的弘历和青樱，也望到了离心的皇帝和皇后，有对眼前之人的失望，也有对宫墙之外的渴望。那句对乾隆笑着说的“一路保重啊”，是对爱过之人的真切关心，也是千帆过尽的真正放下，她笑着告别，我们却哭得难过。

记得周迅在《表演者言》里一直有探讨突破的问题，明明按照自己的惯性应该“往右转”，但灵机一动，却偏要往左。这看似是一次任性的尝试，实际上却是一次大胆的突破，而如懿就是这样一个突破。这正是周如懿女士最酷的地方。

周如懿是个酷girl

曾经看过一篇剧评，说如懿是普通人的自我救赎与毁灭，我很赞同。但因着周围人的异化，坚持本心的普通人如懿也就变得难能可贵了。“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是高晓松写给他女儿的话，我以为用来形容如懿这个酷girl也恰到好处。如懿的毁灭，让我们真切地看到了封建之恶、人性之复杂；绿梅的枯荣，也让我们在绝望之中看到一丝希望。

部分图源：@i周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