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独行我一人(6)神秘的竹片
“赵兄弟,能否借竹片一看?”老石突然正色说道。
赵昶将衣兜里的竹片递给老石,老石郑重地接过,众人也都围了过来。只见老石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竹片的正反面,瞧他的深情似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老石,莫非你知道云楚在哪儿?”
“这个,不瞒你说,你要问我云楚是个什么地方,我老石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却认得这竹片。”
“太好了!这竹片?莫非我的家乡在什么盛产竹子的地方?”赵昶顺着他的话茬兴奋地说道。
老石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说道“赵兄弟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竹片,据我所知,往往是有一定势力的大户人家的儿女才会佩戴,往往是统一印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我之前在梁府,见梁家的公子哥儿及千金都有配置这样的竹片,袁家的大小公子肯定也有这样的竹片,有机会的话你可以问问小公子。至于背面的这个图案嘛,我是真不晓得了。”
赵昶沉默不语,难道自己是个纨绔子弟?自己这一身打扮你要说我是个丐帮亲传弟子我信,你要说我来自有势力的大户人家,我自己都不信。云楚居然能没人知道?难不成是家族遇难遭人除名,还是我属于外藩并不属于本朝管辖范围?
老石见他沉着个脸,以为他有些失落,忙宽慰道“没事的赵兄弟,这竹片应该是在北帝郡统一印制,公子以后不妨可以打听一下,可能会有暗记什么的。”老石非常恭敬的说道,连称呼都给改成公子了。
“老石,你可别取笑我了!咱几个都是兄弟,兄弟相称就可以,再整这个我可跟你急啊!”
众人又嘻嘻哈哈调侃了一阵,陆陆续续上床睡觉去也。
赵昶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竹片,盯着天花板迷茫起来,这身世扑朔迷离自己都没想到,原来短期计划是先画出来袁府的路线图,现在自己做了袁素的跟班儿,这图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了,下一阶段的计划看来得多打听打听这个竹片的印制厂了。随即他变得更加消极,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好不容易能和老石说上几句话,虽然现在看似风光,做了跟班儿又不知道有多少坑在等着,哪里还有机会能交到朋友?一个人又怎么能跑到北帝郡打听消息?即使能打听到自己的身世那又何如,自己没有家人,同时也已经回不到“那个世界”了。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目标决定了他的生活状态,有一个奔头就能发挥自身的潜力,不管是长久的目标亦或是小目标,自己的大脑都会非常清楚的告诉你,我应该做什么,我不应该做什么。而如果没有盼头,没有目标,人就废了。赵昶明白这道理,没有沉浸在这气氛之中,“走一步看一步,稳扎稳打,还是先了解了解自己的身世,万一自己家要真是个大地主呢哈哈。”充满未知的生活对他来说才有意思,若事事都和往常一样,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就这样,他揣着他的小竹片缓缓睡去。
第二天刚到卯时赵昶就爬了起来,他独自走到院子里做了套“广播体操”,神清气爽。浑身的细胞都异常的兴奋,对于袁素他不了解,他需要多观察多了解再袒露自己的心声。袁府这么大,想必勾心斗角的事儿不少,水肯定深的很。
赵昶没有吵醒白定老石他们,自己悄悄的离开了小院子。他找管家领了侍卫的新衣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像极了明朝锦衣卫所穿的飞鱼服。
飞鱼服是个统称,凡是装饰有飞鱼纹饰的衣服都可以叫做飞鱼服,他们的款式可以是圆领,可以是直领,纹饰可以是过肩式,也可以是补子式,一般比较重要的场合才会穿。穿上新衣服的赵昶得意了半天,“衣服简直是量身定做的,穿上居然显得我十分壮实,哈哈哈谁知道我是纸糊一样的战斗力。现在这气势,这身段儿,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得亏这服饰是明朝的锦衣卫,万一给我发给东厂的衣服,那可就是赵公公了。我以前那帮哥们儿要是知道在这个世界我是这副打扮,估计会笑哭的。”
相应的,还有一块令牌,同样的也印有飞鱼的纹饰,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大字:袁府近侍!相当的有气势,收好了令牌,赵昶向管家问清了袁素的住处,前去报道。他现在终于可以在袁府里大摇大摆的走路了,就连管家袁十郎看他的神情也是恭敬的很,他看起来不再是小混混了,看着倒像是一个武官。
七拐八拐,他来到了袁素的住处。这地方在袁府的西南一角,相当的僻静,院子里的布置错落有致,简单大方,没有大户人家子弟的那种金碧辉煌,相反却平易近人。赵昶通道往北望去,却是相反的风格,可谓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整个格局透露着一股轻狂,就差立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老子是官二代了,赵昶皱了皱眉“想必这就是大公子的住处了,得亏追随的是二公子,这大公子可是有点儿高调了。”
在赵昶的骨子里,处于任何环境都要低调谦卑。过于耀眼只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
门还紧紧地锁着,不知道袁素是还在睡懒觉呢还是在读书呢。他整理了整理衣衫,想起了几年前,自己面试的场景:他早到了整整一个小时,穿的衬衫扣子是解开、扣上、解开、扣上。在他看来第一次正式见面,有必要提早到一些才能有万全的准备。
等了一会儿,看屋里还没有动静,他本想再来一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来个雏鹰起飞、初升的太阳什么的。后来转念一想在这么个年代,还是来点儿复古的吧,随即打起来一套华佗所创的五禽戏。他打的十分专注,越打越轻快,越打越舒适。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袁素有些意外,没想着这个时辰赵昶就来了,还在这里锻炼身体呢。赵昶立马停了下来,慌忙整理了一下这身行头,躬身道“少爷您起来了。”
袁素并没有马上接过话茬,不慌不忙的从头到脚打量了赵昶一番,只见他衣着得体,十分精神,但发放的腰牌没并有挂在腰间。“这腰牌你怎么没有按照规定挂在腰间呢?还有你怎么来的这样早?你刚才打的这一套拳法又是什么?”袁素似乎每次见到赵昶话都很多。
赵昶也错愕了一阵,先是被袁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后才知道那是腰牌需要挂在外面的,他这村儿里来的以为是令牌呢,还当宝贝一样的收好了。“回少爷,这第一次才来少爷这儿报道,言谈举止多有不得体之处,怕丢了您的脸,这才收起来了。等我适应了这里再佩戴上不迟。万一您有需要,我到的早一些也好听您的吩咐。”“至于刚才打的那套并不是什么拳法,那是一套养生操,名曰五禽戏。”
袁素听了他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何是五禽戏?”
“这五禽戏呢,是在下的家乡的一套养生之法,此术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他侃侃而谈,厚着脸皮的把华佗创编的五禽戏说成自己家乡的保健操。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本公子眼光果然不错哈哈”袁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脸皮也厚了起来。“哦对了,赵昶你家乡所在何处呢?”
他犹豫了一下,当下这个年代消息闭塞,老石不知道兴许少爷也没听说过,若是少爷知道我以后整好可以打听。当即道“在下云楚人氏。”
“云楚?”袁素刚要思索一下,思绪就被一阵小跑过来的袁十郎打断了,“二公子,已经过了辰时了,老师都等急了。”
袁素缓过神儿来,“不好,耽搁了,赵昶你也随我一起去学思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