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16.14：定称谓名正言顺，别尊谦礼兴义明

「季氏篇第十六」14

【原文】

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

【译文】

对于国君之妻，国君称之为“夫人”，“夫人”自称为“小童”，本国人和外国人均称之为“君夫人”，本国人对外国人则称之为“寡小君”。

【注释】

“邦”，国也。指古代诸侯的封国。

“之”，本章中均指代“国君之妻”。

“小童”，夫人自称的谦词。

“寡小君”，古时之君自称“寡人”，故臣民称其君为“寡君”，称君妻为“寡小君”。“寡”，自谦德寡之意；“小君”，因夫妇一体而上下有别，诸侯为君，故称其夫人为“小君”。如《谷梁传·庄公二十二年》中的：“葬我小君文姜”。

【评析】

本章之言出处未明，不知是出自孔子还是他人，抑或另有出处，只能存疑不论。有学者认为当春秋之末，礼崩乐坏，“诸侯嫡妾不正，称号不审”，故有本章正名之言。

“夫人”、“君夫人”是尊称，“小童”、“寡小君”是谦称。尊谦之别既定，礼仪之义方明。若称谓使用紊乱，则言语之间，彼此不知对方尊谦之意，便难免会有误会产生。好比“老师”、“小姐”、“同志”等称谓原本皆是尊称，现今被滥用之后，便均含低俗不堪之意。是故“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参见《善读「论语」13.3》）。

有学者称这套称号“是为了维护等级名分制度”。其实“等级名分”何需“维护”？那本就是有组织社会的客观需要和存在，古今中外皆然。现今虽无天子庶人之分，但从总统到公民，中间有无等级？“第一夫人”是个“名分”，但此“名分”岂是人皆可用？又如现代企业当中，从总裁到员工有多少等级？可否允许总裁的名分被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