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邮递员的那些年，目睹的黑道悲怆故事。（12）

  张扬自从进了派出所，抖的就更来劲了。

  如果说刚才打架那会，他抖的跟筛糠是的，那么现在就已经达到了打摆子的程度。

  李澄明看着这小子支支吾吾，索性就不在逗他，万一再给这小子吓尿了那成什么了？

  但是李澄明不由得心中感慨，他当刑警这么多年，见过很多像张扬这种性格的人，你说他胆大吧？

  其实一点都不大。

  反而看起来还很怯懦，但偏偏就是他这种人，在打斗的过程中，致死率往往又是最高的。

  收起心绪，李澄明开门见山道：“这种事呢，可大可小，程浩那边已经坦白从宽了，他们的动机确实不轨。

  不过动机毕竟是动机！没完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被你们毒打了一顿，这件事呢，也就这么招吧！

  至于你们，在医院门口阻止了闹事者的行径，保护了国家的公共财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们都回家吧！”

  李澄明一通话说下来。

  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的这帮小子，竟然动都没动一下……

  李澄明纳闷道：“怎么着？不走啊？”

  张希希不敢置信道：“李哥，这就完事了？”

  李澄明气极反笑道：“不然怎么招？我再留你们几个小崽子吃顿便饭呗？”

  一行人闻言，如获大赦，哗啦啦站起身，争先恐后朝外走。

  只有葛虎落了下来。

  李澄明就问：“咋的虎子？还有事？”

  葛虎郁郁的道：“那要是，我弟弟跟我姐那边再出事怎么整。”

  李澄明点指着葛虎的脑门说道：“还不是你小子作的祸？”

  他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我会派巡警轮班去卫生院值班巡视，如果医院真的出了事，也是国家的损失嘛。”

  葛虎一怔，随即大喜道：“谢谢李哥！”

  李澄明冲他屁股来了一脚，不咸不淡道：“滚吧。”

  一个村，总是向着一个村的。

  这场风波过后，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葛虎的名号，在栗江乡却已经悄然流传了开来。

  有说葛虎打架不要命的，红了眼睛恨不得杀人的。

  有说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派出所去了，葛虎弄不好真的会拿钢管把程浩敲死的。

  也有人说，如果不是葛虎手黑，还能把一帮混社会的人，打到亲自去报警吗？

  总之吧，这件事为葛虎以后的江湖之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但事后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这些谣言，也许有一多半，都是光头他们自己传播出去的。

  只有把葛虎等人夸上天，光头他们才不至于被踩入地。

  而这些谣言，也一定程度的曲解了真相，其实那天真正发威的人，并不是葛虎，而是张扬。

  也不像谣传中说的那样，葛虎拿着钢管要杀人；而是憋了半泡尿的张扬，拿着一截木头方子，把一众人打的瑟瑟发抖，包括张扬自己，抖的更有节奏。

  事后葛虎他们问张扬，为什么抖的那么厉害？

  难道是因为兴奋吗？

  谁知道张扬却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我抖……是因为我害怕啊！我吓得都快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