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之死（一）
无戒90天训练营第8篇
1
“啊……杀人啦！杀人啦！……”只见一个女人浑身只着肚兜，睡裤，连滚带爬地从屋里冲出来。
下人们闻声赶来。
“莲姨娘，你怎么了？”莲姨娘身边的大丫头春香，从耳房奔出，抱住了莲姨娘。
莲姨娘一看是春香，就紧紧地抓住她，“死人了，死人了……”春香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可她还是想起莲姨娘没穿衣服，转头吩咐一个小丫头去给莲姨娘拿衣服。那小丫头冲进莲姨娘的卧房去拿衣服，“啊……”又跑了出来。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春香没有办法就让一个丫头脱下衣服给莲姨娘穿上，莲姨娘此刻仿若不觉，“死了，死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这时候小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为首的是大夫人。
“大早上的就吵吵啥？”夫人还未说话，她身边的妈妈就大声地呵斥。
“莲姨娘，老爷呢？”大夫人看着莲姨娘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丝快意，平时她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时常把老爷拉到她的小院来。
莲姨娘只是嘟囔着“死了，死了……”大夫人向旁边使了个眼色，从她身边出来一个一个妇人，上前就“啪啪”给莲姨娘几个巴掌。春香没来得及阻止。莲姨娘白皙的小脸瞬间就肿起来了。
“夫人，饶命啊，放过莲姨娘吧。”春香赶紧跪下来给大夫人磕头，她一跪下，莲姨娘院子里的丫鬟婆媳都跪下了。
“派个人去屋里瞧瞧。”大夫人自己并没有进去。身边的妈妈立马指了一个婆子。那婆子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进去了。
一个小丫头躲在一颗盆栽后面瑟瑟发抖。
她的异常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把那个丫头拉过来。”那妈妈特别地懂夫人的心意。
立马就有两个婆子把那个小丫头拉了过来，按跪在地上。只见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此刻已然是吓破了胆。
“啊……死人了”还没等问这个丫头。那边进屋的婆子就出来了，噗通一声撞在了门上，连滚带爬地就到了院子里。
“杨婆子！”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呵斥那个婆子，她是夫人的奶娘，跟着夫人从娘家来的，平时在下人跟前很有威严。
那婆子听到了呵斥，停了下来。“老爷……老爷……”
“老爷怎么了？”大夫人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
“老爷……老爷死了。”那婆子说完瘫软在地。
大夫人一听这个消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夫人，夫人。”李妈妈一边呼喊，一边吩咐“赶紧把夫人抬回去，派人去请大夫。”
“再派个人去前院把大公子请来。”李妈妈跟着人抬着大夫人走了。
2
大公子一听后院出事了，就赶紧披上衣服直奔后院来了。
来到莲姨娘的院子，瞥了一眼东厢房，径直往莲姨娘的卧房去了。
入目的正是他爹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圆睁，咽喉被人割破了，血顺着床流到了地上，此时血已经凝固了。
“爹……”大公子扑上去，“爹……”身边的管家拉住了他，“公子，我们报官吧？”
“对，报官……”大公子颤抖着手，想要把他爹的眼睛给闭上，可是闭不上。
“娘呢？”大公子问。
“夫人晕过去了！”身边有人回答。
“管家，你派人去报官，我去看看娘。”大公子好像镇定了下来。
衙门地人很快就来了，毕竟死的是当地的乡绅老爷。
衙门的人查看了案发现场，莲姨娘的卧房。询问了莲姨娘，莲姨娘依然一副痴痴傻傻地模样，被吓傻了。问她什么都不知道。
春香说，“昨天夜里莲姨娘不舒服，奴婢打发人去把老爷请了回来，后来莲姨娘就让奴婢们都下去了。”
3
大夫人悠悠地醒来，睁开眼就看见儿子坐在自己的床边。
“儿子啊，你爹他……”
“爹没了……娘你一定要挺住。”大公子拉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听到了儿子的话，险些又要晕过去了。“娘，您节哀，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爹啊？”大夫人悲从中来。
“儿子已经派人报官了，相信官府会查清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
管家进来了。
“夫人，公子，衙门的人有一些事要问。”
“娘，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大公子吩咐李妈妈，“照顾好夫人。”站起来就跟着管家走了。
捕头向大公子行了一礼“刘公子，初步判断，刘老爷死于咽喉的刀口。一刀毙命，非常果断。其他的还需要仵作进一步化验。”
“相信衙门一定会查出凶手以慰家父在天之灵。”刘大公子语气哽咽。
“刘老爷可有什么仇人？”捕头询问。
“我爹向来与人为善，是咱们新城的大善人，谁人不知。从来不曾跟谁有仇。”大公子很肯定地说。
“哦。没有仇人？”捕头若有所思。抬眼看见管家好像有话要说。
“管家，知道什么？”捕头问。
管家看了一眼大公子，“王捕头，我跟了老爷好多年了，要说老爷有什么仇人，我肯定知道。只是前几日，老爷去春风楼喝酒，与周公子发生了一点冲突，他扬言要杀了老爷。”
“周公子？城东周家？”王捕头挑了挑眉。
“是，周家的小公子，当时老爷正在和秋雨姑娘在一起。周公子非得让老爷滚，说他包了秋雨姑娘。老爷不同意，两个人起了争执，不小心周公子滚下了楼梯，摔了腿。周公子说要杀了老爷。”管家回忆那天的事。
4
有了这个线索，王捕头带人去了周家。去找周公子核实这件事。
“混账东西，疼死爷了，拉出去给我打！”
“公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公子饶命啊……”王捕快站在门口就听见砰砰的磕头声。很快就有一个丫头被拖了出来。
“公子，王捕头来了。”小厮进去禀报。
“王捕头？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周小六看了一眼小厮。小厮赶紧出来，“王捕头，公子请您进去。”
王捕头进屋就看见周小六躺在床上，一条腿被包扎了，看起来摔得不轻。
“王捕头，有何贵干啊？”周小六瞥了一眼王捕头。
“周公子，有一些事想问问你。”
“啥事啊？”周小六不耐烦地摆摆手。
“城南刘富贵刘老爷昨晚被人杀了！”王捕头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小六。
周小六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瞬间大笑了起来，“那老匹夫死了！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什么东西？居然跟我抢女人！啊呸！”周小六的表现不像是作伪。
难道不是他？王捕头想。
“听说前两日，周公子曾扬言要弄死他？”王捕快盯着周小六，不想错过他的丝毫表情变化。
“说笑话罢了，我周小六可不干犯法的事。”周小六笑眯眯地说。
见问不出什么来，王捕头只好带着人走了。离开了周家，又吩咐手下。“你们两个在这看着，看会不会有其它动静。”
5
王捕头带人走了之后，周老爷就来到了儿子的院子。
“你这个小畜生！你胆子真大！平时打架斗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买凶杀人！看我不打死你！”周老爷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揍周小六。
眼看就要打到身上了，周小六因为腿断了，不能躲，着急地大喊：“奶奶，奶奶，救命啊！您再不来就见不到您的乖孙啦！我爹要打死我了！”
刚挨了两下就听见一个威严地声音响起，“住手！我让你住手，听见了没有！”
只见一个双鬓微白的老妇人被一个年轻点的妇人和一个年轻公子扶着进来了。
周老爷放下鸡毛掸子，瞪了一眼那妇人。那妇人低下头只当作没看见。
“哇……奶奶，奶奶，孙儿好疼啊，你您要是来晚一点，我爹要打死我了。”周小六一看见老妇人就哇哇哭了起来。
“闭嘴！你这个小畜生！”周老爷气得胡子直翘。
“你闭嘴！”老妇人瞪了一眼周老爷。
“娘！您还惯着他！他都敢买凶杀人了！”周老爷气得直跺脚。
“奶奶，我没有！爹冤枉我！”周小六拉着老妇人的手，“奶奶我好疼啊！”
“哎吆，我的乖孙受苦了！”老妇人拉着周小六的手，“还不快去拿药膏来给少爷抹上。”
“你也真是好本事！都不查清楚就把屎盆子往自己儿子头上扣！知道的说你大义灭亲，不知道还以为那刘富贵才是你儿子呢！”老妇人又转头冲向周老爷！
“老爷，儿子既然说不是他，那一定不是！”那年轻的夫人赶紧拉了拉周老爷的衣袖。
“不是他是谁？都有人听见，他吩咐秋根去找杀手了。”周老爷甩开妇人的手。
“来人，把秋根给我押上来！”周老爷朝外吩咐。
很快就有一个人被拖了上来，只见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看出人还活着。
周小六一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秋根，整个人都缩到老妇人身后了。
“你们都下去！谁今天漏了风声，我要他全家的命！”老妇人一声令下，屋里就剩六个人了。
“秋根，我问你，是不是少爷让你找人把刘富贵弄死的？”周老爷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秋根。
秋根看了看周小六没有出声，“你别看他！老实说，我饶了你全家！”周老爷的话又从头顶传来。
“三日前，少爷从春风楼回来，吩咐我找人把刘富贵做了……”秋根说。
“你看吧，娘！你还护着他！他闯了多大祸！”周老爷拂袖坐下。
“你找的谁？”老妇人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接着问。那是周老爷的大儿子，跟周小六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找的城东的地痞老赖，他还没有给我回话……”
“父亲，刘家虽然是乡绅，但护院肯定不会少，而且他死在小妾的床上，我看老赖没有那个本事！您先别着急！我们先找到老赖，看看是不是他下的手，如果是，就让他消失！”
老妇人听了大公子的话点点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孩子呢？只会打自己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