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忘情花的联想

2022-06-27  本文已影响0人  昇夫

在某个时间,最好是这傍晚,身心与一篇好文相遇,且不管人生的理想,至少是一种幸福吧。

每次在这样的时光中,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内心充盈而满足,久久萦怀而激荡。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是一种生活。每当此刻,我总庆幸自己喜欢文字,并因此种种与之在文字中相逢。

今天读到林清玄写昙花。把昙花写得很美,美得有一种近妖的仙气。

昙花是不能近看的,它适合远观。远观的昙花,它像是池里的睡莲在夜间醒来,一步一步走到人们的前庭后院。

昙花有禅者之香,充满了遥远、幽渺、神秘的气味。

昙花的另一个名字叫“忘情花”。昙花好像是一个隐者,举世滔滔中,昙花固守了自己的情,将一生的精华在一夜间吐放,它美得那么鲜明,那么短暂,因为鲜明,所以动人,因为短暂,才叫人难忘。

昙花我并没有真正见过。事物往往是这样,没有见历过的,却容易被文字所迷,因之情感的投向,加上想象力的展开,把个昙花想得令人五迷三道,浮想联翩。

当读到,“忘情花”的滋味是宜于联想的。我真的不由想起一点事来。

那是两年前在深圳的一个夜晚。想不起为何去的深圳,并且还住了下来。那是一家比较大的酒店。或者说,是城市中常见的一种酒店。楼很高,电梯上去,两边分出廊道,廊道又分出廊道,若干门后的客房便分系在这廊道之中。我总觉得,每一间房门里面都藏有它的秘密。

我住的是一个标间。房间处在廊道拐弯联接处,因而内里并不十分规整。这些并不重要。我入住的时候,大抵很晚了。因疲累,人到了房间,洗洗便就睡下了。

夜,深沉的夜,寂静的夜。疲惫又空洞的夜,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我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一种异妙的声音吵醒。

男人的喘息声,粗重如闷雷。女子忘情的尖叫声,犹如闪电交过头顶。伴随着一下下地撞击声,一阵阵地,清晰的传入到耳朵里来,仿佛就在身边。

啊,我全身的感官细胞,一下子被惊醒。不由爬坐起来,在黑暗的屋子里,张耳倾听。

那声音就来自对面的房间,仅隔一个廊道。这家客房的窗户上方,墙线下都有一个矩形线状的似窗的气孔。廊道的灯光透过线孔投射进来,宛如晨曦的阳光穿过林间。

客房的墙壁隔音实在太差了,简直是没有。

可以判断,这一男一女正处在要死要活的神仙阶段,战斗相当激烈,好似储蓄已久的一场暴发,随着一波波更为激烈的尖叫和撞击,可以分明感受到叠高的浪潮马上就要到来。

可以说,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生动逼真又十分惑人的声音。那感觉相当美妙,令人难耐,有十分的代入感。

那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离开了深圳。后回想起这夜的遭遇,那尖叫喘息还历历可闻。让孤陋寡闻的我深深感到,深圳不愧是深圳,开放如此,浪漫如此。

我没有贬损的意思。相反,我赞扬这种开放,我向往这种浪漫。当然,要区分的是,美好的开放,而非指其他。

我认为,男女的情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两情相悦,郎情妾意,水乳交融,酣畅淋漓,举案齐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开放的另一层意思,在于对虚伪道貌岸然的直面回击。

是人,谁没有情欲呢!?然而,五千年文明,你我谈虎色变。此种况味,甚让我不耻。也并不是说,随随便便就拿桌子上来说。

男欢女爱,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也许有人说,这也太放肆了,竟发出奇淫浪语。然而,换个角度说,这样的责怪简直岂有此理。

记得读过这样一个案例。和尚师徒背美女过河。事后,徒弟嗔怪师傅不该答应女子,因为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有冒犯之嫌。师傅回答说,我都已经放下女子了,缘何你还在想呢?

所以说,有时候,不洁的思想不过是我们自身在作怪。怎么可以怪别人呢。做爱出声才是正常,不出声算什么做爱。

尽管那夜我失眠了,但回想起来,那种声音有穿越的力量,唤醒了作为人该有的一种美好。

那是一种美好!

想起夜晚独自走在幽暗的径巷,杜英腥香冲鼻包围,令人不能呼吸。情欲的煎熬,叫人觉得活着的粗糙不堪。作为人,我们应该直面自己。回避,把有说成没有,把想说成不想,把爱说成不爱。这不是聪明,是虚伪,甚至要让人怀疑其人品。

我们既要懂得克制,更要歌颂正常的男欢女爱。正如昙花的一生,就算精华在一夜间吐放,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