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记录散文百草园

母亲·蒜

2019-05-18  本文已影响525人  弯月牙

日子每天在忙碌中走过,不知不觉又到了新蒜上市的季节。小时候,母亲喜欢在家东边的小菜地里种一片蒜。一排排一列列,看着母亲把一瓣一瓣的蒜种摁在泥土里,觉得像摆方阵的一样。有时还会好笑的觉得那些蒜像部队的士兵在站队,只不过位置被母亲给固定了下来。

每次种完了蒜,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泥土,看看排列整齐的蒜。感觉母亲就像位将军在检阅她的士兵,有种庄严感在里面。

母亲·蒜

蒜,不但好种植,也很好养活,生长周期也不太长。母亲往往种两种蒜:一种是结蒜台的,一种是不结蒜台的。结蒜台的蒜,蒜头长的很小,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它把力气都用在了蒜台上,蒜头当然就长不大了。就好比一个人,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就不错了,哪能样样都精通!

在日常的生活中,母亲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没有过多的贪欲。对我们姐弟三人的要求就是身体棒棒的,无论将来做什么走正道就行。即使上不了好大学,找不到体面的好工作,就在家种着一亩三分地,她也不会嫌弃自家的孩子无能。因了母亲的这种心态,我们的童年虽然物质有些匮乏,但每每回忆起来却有很多的乐趣在其中。

等待种下去的蒜发芽,感觉时光有些漫长。母亲说你不用天天看它,越看越觉得长的特别慢,不如该去忙其它的事就去忙吧!隔一段时间再看时,就会有惊喜出现呢!

可不是,隔一段时间再看,青青的蒜苗露出头,在阳光下拼命的往上长。站在地头猛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也像它们一样正在疯长。

等蒜苗长大一点,拔出来就可以腌着吃炒着吃,新鲜着呢。再过几天,蒜台露出头来,长得长长的,跟在母亲屁股后面,学着她拔长出的蒜台。她只一会功夫就会拔一大把,而我老是拔出一截就“崩”的一下断了。看着手中断了的蒜台有些沮丧,这时母亲会放下手中的蒜台,手把手地教我怎样才能完整的拔出来。

母亲·蒜

夏日的黄昏,偶有凉风吹过,把母亲的短发吹得乱蓬蓬的。收拾好劳动成果,迎着西天的晚霞,母亲带我回家。

再过一段时间,该刨蒜了,母亲把刨出来的蒜按大小分类。结蒜台的蒜头较小放在一起,不结蒜苔蒜头大的放在一起。母亲会把小蒜瓣的蒜,剥皮除掉根须用清水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放上糖和盐,在陶瓷罐子里闷几天就可以吃了。

有一种独头蒜是母亲比较偏爱的,她会单独拣出来放一边,急用时(有了客人)好剥皮。平常自家做个蒜泥鸡蛋、麻汁蒜等,就用那些小蒜瓣的。因为不急,锅里蒸着馍熬着汤,就利用这个间隙剥蒜皮了。

一时吃不了那么多,还要留着常吃。母亲把大蒜瓣的蒜,带着根须茎叶把它们编成辫子,搭在自家的墙头上或者是门檐下晒干。

调凉菜或者是夏天吃凉面条时放的多一些,蒸菜用的也不少。热心的母亲,还会在有亲戚或邻居来时再分给他们一些。

记得我小的时候经常的拉肚子,母亲就在煤炉上给我烤蒜吃,就像现在的烤红薯。母亲把带着皮的蒜瓣放在炉盖上烤,怕烤焦了,一会用火钳子翻翻,直到把蒜瓣烤软了,剥了皮热乎乎的让我吃,感觉还是很有用的。

多少年过去了,童年很多的气味随着炊烟的消失而飘散,只有烤蒜那种另类的香气,至今还在我脑海中萦绕,恐怕一生也难以忘怀。

母亲·蒜

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大蒜又叫蒜头、大蒜头、胡蒜、独蒜、独头蒜,是蒜类植物的统称。蒜属于蔬菜类,是蔬菜的另一类葱蒜类。半年生草本植物,百合科葱属,以鳞茎入药。

春、 夏采收,扎把,悬挂通风处,阴干备用。农谚有“种蒜不出九(月),出九长独头”,6月叶枯时采挖,除去泥沙,通风晾干或烘烤至外皮干燥。 大蒜呈扁球形或短圆锥形,外面有灰白色或淡棕色膜质鳞皮,剥去鳞叶,内有6—10个蒜瓣,轮生于花茎的周围,茎基部盘状,生有多数须根。每一蒜瓣外包薄膜,剥去薄膜,即见白色、肥厚多汁的鳞片。有浓烈的蒜辣气,味辛辣。有刺激性气味,可食用或供调味,亦可入药。地下鳞茎分瓣,按皮色不同分为紫皮种和白皮种。

大蒜是秦汉时从西域传入中国,经人工栽培繁育,具有抗癌功效,深受大众喜食……

我查的这些关于蒜的资料,不识字的母亲都不懂,她只知道年年种蒜刨蒜,疼爱她的孩子,过属于她的小日子。

母亲·蒜

春去夏来寒来暑往,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因赶上小城开发扩建,母亲的小菜地也早已没有了,她只好每年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一小片蒜。因为都是结蒜苔的,小小的蒜头吃起来剥皮很不方便,但我们姐弟三人都夸母亲种的蒜好吃,因了那一份浓郁的亲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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