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风云录【第二回】

2020-02-10 本文已影响0人大侠霍元乙

上回说到，李文亮诸人因典史所迫，画押签了伏罪训诫书，心里诸多不爽。至家，饭也不食，茶也不饮，上得榻来，亦不得寐。

内人看了，甚是不解，欲言又止。其父看了，亦觉蹊跷，挑开蚊帐，挂了起来。方近其身，文亮猝然坐起，唬得老人家退出丈外。

因其久居医馆值夜，其子见了，亦欲投其怀中。文亮正恼，随手顺了出去，直将个垂髫幼子，打了个趔趄。

妻大怒，骂将起来：“好个不懂礼数的爹，今儿个因何故，直将孩子出气？好歹也是妾身之骨肉。”

文亮舒了口气，叹道：“盖因那纸训诫书，虽然免不了那几十棍脊杖，也还罢了。只是此生的污点，因故落下了。”

其妻微愠，道：“这倒奇了，脊杖倒不惧，反倒惧了那纸文书，莫不是阻了前程？”

文亮言道：“然也，怎生是好？”

妻言道：“典史所言，无非是讨个眼前安宁，故轻责了诸人。若真个证据确凿，纵不充配千里，也必落得个罚没纹银数百了事。殊不知无官不贪之理乎？”

文亮道：“如夫人言，如何是好？”

其妻言道：“如君言，其患者实也，其病源者异也。俗语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论其症状，非常疾也。但有疑难杂症，莫归于州郡卫健委打理。夫君莫如偕同科八人，奉表以致卫健委讼之，此计若成，脱罪有望矣。”

文亮大喜，夺门而出。

翌日，八人偕书文共至卫健委，欲言其详。

门子阻道：“有拜贴否？”

诸人道：“未曾有。”

门子不屑道：“既无拜贴，且候着！”

诸人道：“事急矣，万望通融则个。”

门子转身道：“来人皆言事急，岂容得尔等放肆！”

文亮于袖中取银五十，置于门子手中道：“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门子俯身道：“这个自然，且随鄙人来！”

启门入得院来，豁然开朗，别是一番景象。穿廊过室，入得内宅，方见大人于内宅饮茶。门子附耳说明来意，大人微惊，欠身道：“诸位辛苦，个中因由，可曾诉于他人知晓？”

文亮道：“倒不曾。怎奈典史悉之，拘吾等于衙司，以妄言罪责之。”

大人道：“甚好，甚好。此事本官俱已知晓，待本官酌情处理。诸位请还家，但有消息，必以书示之。恕不远送！”

诸人无奈，各自还家。

越三日，俱无消息。诸人复至卫健委探之。

门子推诿道：“新年伊始，正值大人还京述职，诸位且待些时日。”

又三日，诸人再至卫健委，门子推诿不得，入内见得大人，尚未开言，大人先道：“近因公务繁忙，碍了诸位所托之事。还请稍安勿躁。本官定予诸位一个交代。”

诸位又各还家。

又三日，诸人共至卫健委，必欲一个交代。门子偕吏数人把门。文亮等诉其要求，门子道：“非小人阻挠，实因此事棘手。大人委小人告诸位：此症实属顽疾，病源有待病毒所实察。若归瘟疫之属，还需京师太医院介入。一切言行，皆以礼部榜文为凭。诸位慎言！”

诸人大骇，至病毒所以究其竟。奈何衙署吏卒阻扰，不得近前。疫情之事遂罢。

欲知李文亮诸人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