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普鲁斯特与朱川凑人

2019-12-15  本文已影响0人  Johnney乙丁

一个人专注于当下,应该立即做什么?去毫无保留的享受内心生活带来的诸多奇迹,还是无可奈何接受我们深陷其中的生活的虚假本质,就如卡夫卡在《城堡》中借由牧师的口说出的那句话一样,没有必要把一切当成真的接受下来,只需要把一切当做必须的接受下来。当K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存在的时候,他的全部内心生活都被他所处于的环境所占据,在他身上没有一处超出这一处境的事情,因此当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创造出一个从未停止令我们欣喜的内心世界,并坚持的认为这个内心世界就是无法逃避的存在之根本的时候,卡夫卡却对这一被环境占据的自我充满了恐惧。他想要逃离,但知道自己逃无可逃。但无论态度如何,卡夫卡和普鲁斯特同样都认为,自我是被我们深陷其中的环境所完全占据的,只要我们思考和演说,我们就不可避免的会被一种结构性的意识形态所塑造,就像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导论》中指出的那样,语言是一切意识形态幻觉的基础。自我本质始终是一场幻觉,我们不单单无法逃离环境带来的意识形态,我们还无可奈何的需要它,在帕特里特海史密斯的小说《黑屋》中,那个拥有古怪传说的黑屋实际上是那些年轻人自我本质的一部分,他们必须依靠那个意识形态的幻象才能够思考和演说,当有人站出来刺破这一幻象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杀死他,无独有偶,在朱川凑人的小说《猫头鹰男》中,杀人犯炫耀式的思考和演说同样来自于一个杜撰的都市传奇,当一个小女孩站出来否决它的时候,他同样杀死了小女孩。通俗文学中关于自我与环境关系的处理虽然看起来十分极端,但是,他们呈现出的文学事实与卡夫卡和普鲁斯特的严肃文学是一样,我们总是需要城堡和逐渐化开的玛德琳蛋糕,无论他们令人欢喜还是叫人厌恶,我们都不得不需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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