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戏语故事谈谈情,说说爱

人生如戏,不求戏如人生

2020-03-04  本文已影响0人  叶熏_5c5b

“对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划破沉寂的房间。一阵风吹过,梳妆台上的头饰相互碰撞发出稀碎的杂声,头饰有些旧了,它们再也没有当初的神采,和这个女人的眼睛一样从冉冉生辉到黯淡无光。风接着吹过女人脸颊的一缕细发,拂过这张还算年轻的面容。

“难道我应该说没关系吗?”女人冷笑着毫不客气的说。可是她在心里却丝毫没有怪罪他的力气。她把头发顺到耳后,伸出手碰了碰那些头饰。男人已经走了,只留下她在房间里暗自伤神,晚霞的光打到窗帘上,窗帘为女人披上了落寞的外衣,不知不觉还洒落了一地斑斑点点。

夜来临了,窗外的夏虫吱吱的鸣叫着。女人醒了,她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眼泪顺着脸留下来,她叹了口气,启封了一段亘古弥新的回忆——时空拉回到三年前,那时她还只是城里一名没有存在感的青衣,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画眼睛,描眉毛,自己编头发,选衣服,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就要去京城表演了,一天下来那么多场,回到家她的脖子经常被头饰压的青一块紫一块,喉咙干的直冒烟,每天戏服都不脱也是家常便饭

而他是京城人们风雨无阻也要看到的角儿,他的形象好比于京城的脸,常常着一青衣,胭脂粉黛亦遮挡不了男人清秀的脸庞,来去如一阵风,特别是有微风吹过他的戏服,好似剧台上的神仙!

如若俊美则招人喜,招人喜则名声盛名,名声盛名则不可多求。他一般不上台,所以人们只隔天半月才能瞧上他一次,等到他登台的日子,距离剧台一米半的墙面鼓就咚咚咚的响起来,这算是预热,底下的观众没等见到人儿就一片躁动。等到他出来时,就好像山间清凉的风,把人们燥热的心给沁凉了。随着他在台上站稳,人们仿佛也被定住了,眼睛盯着他的面庞无法再离去半分。等他开唱时,嗓音可用四个字来形容:刚、劲、宽、亮。声音清脆但并不柔媚,很刚健但又不粗野。扇子的张张合合都在推进剧情发展到高潮,等到戏剧完结人们还意犹未尽,嘴里咂摸两下,品味着男子特有的风度。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女人像平日一样赶戏台化妆,她老师叫住了她,说有一个人要来咱们这和我们一起唱戏。女人嘴里满嘴应着随即画好了最后一笔眼线。她不知道,余生都会因为这个人的到来颠覆了一切。

太阳可真大,毒辣辣的晒着大地,照在花格板的窗户上,微微刺这女人的眼睛,她一只手挡住阳光,透过阳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的手上的血管,似乎轻轻跳动。她把脸朝向镜子,镜子里映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不经意的,她在镜子右下角看到了一角青色的衣服,随即转过头,太阳正照着这个男人的脸庞,他太耀眼了,她快睁不开眼睛了!

片刻,她才看清楚男人的脸,眉目清秀,鼻子挺拔,不大的眼睛透露出常人没有的光芒。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人?”她轻声问道。“正是。”他轻声应道,双手不经意间摆像身后。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的入迷,女人眯起眼睛看着他,竟出了神。在三年后,女人仍然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场景。她们明明一般大,可是男人却有着少年般的稚气,可是你再看向他时却感觉到他有着普通男性没有的魅力。她常年在唱戏,不论是看官也好,还是同行也罢,都没有身边这个男人的眼睛明亮,没有他手掌的厚实感,没有他身上仅有的香气。一种罕见树木的檀木香,一种海风吹来的沁凉感,一种让人痴醉的味道。

“啊,您来了,这位是我们戏台唱的最好的姑娘了,以后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以后也会经常合作的。”老师亲切的说。女人回过神来,急忙鞠躬做礼。

终于到了开场的日子,人们已经挤满了戏台,这次的人比之前光看男人的还要多,人们一个个挣着大眼,你推我赶的涌向戏台。那天上的太阳倒是昏昏欲睡,不肯睁开眼睛散打光芒。比平日里少了很多燥热,树上的知了卯足劲的叫个不停,为即将登场的人儿做出响亮的脆鸣。

他们出来了,女人一袭白衣,头上的线戴子有节奏的随着女人的声音摇动,男生的衣服是深青色,比平日里更多了稳重。他们要演的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名剧——《苏小妹》。

女人和男人的眼睛仿佛眉目传情,女人眼里如一潭湖水,皎洁明亮,那股苏小妹身上的灵气和才气全都淋淋尽致,尽显千古流传之经典。男人与他举暗齐眉,与苏小妹的对联对的天衣无缝,不禁让人拍案叫绝!

一场戏终于落幕,观众们眼神都迷离了,太阳也偷偷的坠向海平线,夕阳照着剧台,一种暖意烘烘的氛围,一场惹心痴醉的戏曲。

自那日以后,女人名声大震,从此成为了男人的拍档组合,他们总会被老师安排一起练台词,一起唱戏,一起登场。

日子像流水一样,缓缓的,不急不躁的流着,剧场里偶尔传来一男一女的笑声,瓦檐上会有一只肥猫,当太阳打在红瓦上时,猫就站起来伸个懒腰,弓着身子舒服得哼哼。

  秋天来了,这点人们早就发觉到了,没有了夏天的一丝毒热,转而代替的是秋天的给人的舒爽。秋雨随着秋风纷纷扬扬的佛向大地,路边的行人似乎感受到秋风的寒意,将手伸进粽褐色的风衣。男人难得的好兴致,要出去散散步,他换了双皮鞋,不紧不慢的关好门。女人在楼梯间看到了男人出门,于是叫住他问道:“你要出门吗?”男人微笑着看向天空,低下头说:“对啊,秋天到了,天地间显得既开阔又明静,我也想出去看看了,长期闷在屋里兴许无聊些。一直以来是人们在台下打量我,我或许应该去看看这个世界了。”

  他们都相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男人和他说过这么多话,女人很高兴,于是也要进屋撑把伞与他同行。男人叫住她,唤到:“不必不必,雨小着呢。” 女人默许,二人就一路溜达到不远处的公园。虽然两人没说几句话,可是气氛很自然。女人从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心上人,但是也不好过问,于是藏在心里生根发芽。她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喜欢上了他,他喜欢他穿戏服唱戏的样子,喜欢在楼梯口看他上楼进门的样子,喜欢他与她说话时嘴角总是微笑得样子,更喜欢刚刚他对他说那么多话认真的样子。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青砖搭建的拱桥上面,因为小雨,所以拱桥上的青苔绿油油的发亮,女人在男人的右后方跟着,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左脸更好看一些,在他身后是想看他而不易察觉,她一心在男人身上,连步调都与男人一致,一不小心竟被绿苔给划了一下,男生赶忙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下坠的腰。男人的手掌很厚实,给了女人从未体会到的安全感,力度却不大不小,不会因为力度太大而造成的尴尬。

女人虽然不是正值芳华的姑娘,但这样一搂还是脸色发烫,她把脸赶忙侧向一边,整理好帽子微笑着说了声:“谢谢。”男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她说:“地上的青苔滑的很,看路才行。”

这样友善的提醒,女人脸更烫了,她害怕是不是男人感觉的自己眼睛一直盯着他后背的缘故。刚刚绵绵的小雨这时候好像失去了控制,一大滴一大滴的砸在身上,他们都后悔没有拿把伞,于是小心翼翼的走过青苔密布的拱桥,往前面金色的树林里跑去。

  树林里空气好像被净化一般,一呼一吸都让人舒爽,掉落下来的黄叶被秋风刮的在地上打转,一片不听话的叶子正好落在男人的头发上,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女人觉得暗自好笑,想帮他拿下来,可是男人一米九的身高对他来说太不容易了,她就用竹笋一般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后背,说:“你头发上有片叶子哦!”男人说:“没有关系,它总会自己掉下来的。”

半刻,男人和女人已经淋得满身都湿透了,竟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小酒馆,小酒馆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门匾上面刻的字也已经看不清楚了,白布料被风吹得四处乱刮,上面印了太多的泥点。往里面瞧,可以看出里面的光线并不怎么好。

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赶忙跑到门前,用手推开门,里面确实是有人的,几张凳子歪倒在地上,桌子也黑的发亮。那人见来了人,问:“躲雨的吧?”男人称是。那人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说:“你们干脆将就一晚上吧,雨这么大还不知道啥时候停嘞!”女人很感激,立马道谢。

他们吃了点东西,一看天色不亮,就准备歇息了,那人端了两碗酒,道:“睡前喝口酒吧,睡的踏实!”女人刚想推脱,见男人一次干了,就些许有些为难,男人见状就把她那碗也干了。

那人给两人安排好房间就安排他们歇息去。外面的纺织娘吱吱叫个不停,天空黑的可怕,好像要吞噬这个世界。女人关好了自己房间的门,门吱吱嘎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窗外有一只不知何故而惊叫的乌鸦,房间内是男人和女人一重一轻的呼吸声相交错杂。掌柜蹑手蹑脚的穿好鞋,弓着腰像女人房间里走去。他轻推开了门,可还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女人的呼吸声变得不均匀,似乎是有所察觉。男人揭开女人的被子,爬到了女人的身体上,女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似乎要把她压断,接着她哭,她嚎叫,她还是无法摆脱那压在身上的重量。黑夜里,一双野狼般的眼睛在如饥似渴,一双绝望的眼睛在黑夜里悄然闭上……

太阳升起来了,男人在外屋等着女人醒来,他已经用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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