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尘世无恙257

张红喝了三罐啤酒后，开启絮叨模式：“你说，我给他们老张家生了儿子，我功劳大大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还有他爹妈，总帮着他儿子说话，说什么他儿子上班辛苦，孩子他们可以帮我带，也只是在我们上班的时间帮我带，还是和我父母轮流着带。晚上和周末还要我自己带。周末，婆婆、小姑子都来我家，说是帮我带孩子，我要做饭伺候他们，他们吃饱了、喝得了，抬屁股走人，还得我自己收拾烂摊子。我周末也想休息啊。平时我也上班了，挣钱养家、养儿子，我天天还要做家务、带孩子，我是奴隶吗？他一句累了想放松，就找人喝酒、聚会，不回家，我呢，我伺候了自己家人，还要伺候他家人，我是奴隶吗？你说，我是奴隶吗？”

“不，你不是奴隶，你是贤妻良母。”

“屁，什么贤妻良母，那就是变相让你当奴隶的说辞。”

张红喝光了第四罐啤酒，愤愤地捏扁了空罐，扔在茶几上。伸手抓起最后一个麻辣鸡头塞到嘴里，黎若简直不敢直视。将空啤酒罐收到方便袋里，又将装着鸡骨头的方便袋推到张红嘴下，张红将嚼碎的鸡骨头吐到袋子里。

黎若将装啤酒的袋子推到茶几下面。张红伸手精准地抓到袋子，掏出第五罐啤酒。

“噗”啤酒沫喷得到处都是，张红张大嘴巴堵住啤酒喷泉，喝出“哧溜溜”的声音：“好喝啊，这啤酒真不错，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舒坦……”张红脸色通红，也红了眼睛，又抓起一根麻辣鸭脖，伸到嘴里，半天拽出来，只剩下半根，一把提起装鸡骨头的袋子，吐出嘴里的骨头碎：“太他妈辣了，爽……”黎若看着张红油亮的嘴巴，一会纠起像鸡屁股，吸着啤酒，一会大张着，塞进一把花生米，大嚼特嚼。黎若想起了那年春晚上的小品“吃鸡”，忍不住想笑。

看着张红吃喝得尽兴，黎若也吃了香肠、薯片、五香花生米，但每样只吃一点，一罐啤酒慢慢地小口品着，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苦酸的味道。她享受不了这味道，正好保持清醒。张红酒量虽好，但借酒浇愁愁更愁，她要时刻准备着，以防张红撒酒疯。

看现在的状况，张红是要一醉方休了。黎若哀叹，婚姻围城里的一地鸡毛，她算是提前见识了。

当张红喝光第六罐啤酒，双眼迷离，从脸到脖子涨红一片，头摇晃着越来越低，慢慢趴在茶几上，嘴里嘟囔着：“他妈的，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该死的，他他妈的躲出去轻闲，我却当牛做马，做奴隶……”

黎若将幸免的三罐啤酒放到冰箱里。将剩下的两根半麻辣鸭脖和装骨头的袋子一起扔到垃圾筒里，将其他零食收好。

“张红，去卧室睡吧。”黎若拽起满身酒气的张红，真想把她扔进浴缸里洗刷一番。

听不清张红嘟囔什么，黎若将张红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一股酒气混合着麻辣熟食的怪味扑面而来，黎若一阵反胃，立即闭嘴，屏息。使出全身力气，半拖着张红，把她弄到卧室，俩人一起摔倒在床上：“不许吐到我床上，要吐去卫生间吐啊。”黎若试图用威胁的语气。

没过一会，张红竟然打起呼噜。

黎若洗了澡，决定去书房的小床上睡。庆幸喝醉的张红很省事，没再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