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5）

文/晓十七

人生有很多无奈，无助。这种心情又没法和人到处诉说，这种悲哀只能自己咽心里。

老二挂了视频后，他的哭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

孩子1岁9个月了，为了生活，只能把他送在村里由婆婆带。

当时怀了老二后，我就把店铺转让了，在家管老大，安心养胎，那段日子是无忧无虑的。

老二出生，100天后我就带孩子到了城里，一个人带他，每天除了看娃就是做饭。

每天就盼着孩子什么时候长大，自己在家都待出毛病了。

孩子跟着我到1岁，除了我和他爸爸谁也不要，而且特怕生人，特怕哭。

过完生日婆婆就催的给孩子断奶，我狠了狠心把孩子送回了村里。

以前没什么感觉，孩子回村的第一天我就失眠了，开始担心孩子回去不适应。

第二天开始涨奶，还是失眠。

第三天憋的难受，一夜没睡。

第四天婆婆发了孩子的视频，听到孩子的哭声奶就自己流了出来。实在疼得不行，又去了一个孕婴坊做了回奶。

第五天婆婆发的老二的视频，孩子安静的在床上一个人玩。我的心宽了很多。

第六天我告诉婆婆我要回去看孩子，她说千万别回来，好不容易不想我了，可不敢回来。她让我下周再回。

后来的一周每天晚上失眠，白天又睡不着，好不容易能眯一会，还是噩梦连连。

我记得那是周六的上午，老大放学后我们就一起回了村里。

一路上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两个手握着还发抖。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回去看孩子么，可能真的是老了。

远远看见婆婆推着婴儿车回了家，老公停好车，老大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找弟弟去了。

我和老公手机提着东西，一前一后走进院子。老二还不会走路，必须由奶奶拉着才敢走路。

看着孩子的背影，一件秋衣，穿着老大小气候的裤子，一双奶奶做的布鞋，他背朝着我，我看不到孩子的表情。

听到哥哥的叫声后，老二高兴的转过身来，兴奋的拽着奶奶的手朝着哥哥方向跑去。

我有点小失落，因为孩子竟然没有看见我，唉，我这个老母亲的心呐！

哥哥说，嘟嘟（老二的小名），你看那是谁？

嘟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像什么都没发生。就是看着哥哥，好大一会都在沉默。

这个小没良心的，亏你老妈想你想得每晚失眠。

我拿着东西刚想往家里走，刚才好好的老二突然嚎啕大哭。我们以为是不是老大欺负了，还是饿了，瞌睡了。

我上前一把抱起了嘟嘟，没想到孩子哭得更加厉害，他把头靠在我的脖子上，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

我看着婆婆，妈，孩子这是咋了。

没事能有啥事，孩子想妈妈了。

听到婆婆的话我反而心里一咯噔，抱紧了娃，喉咙一紧，流出了眼泪…

后来做饭，吃饭，看电视，洗碗，嘟嘟都像个树袋熊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一句话也不说，啥也不吃。

直到后来我给孩子喝了奶粉，陪他一起看哥哥玩小汽车，他才活跃了点。但是一个下午都让我抱着。

嘟嘟平日下午3点都要睡一觉，那天一直到晚上7点孩子都没睡觉。

7点半估计是实在耗不住了，嘟嘟在我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老大第二天要上兴趣班，我们不得不回城里…

回城那晚，我又是失眠到凌晨3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