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下的秘密

      野淀，一个极其贫困潦倒的村落。村里的汉子常年在外务工，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探望一次。嚼舌根，拉家常成了村里的女人们的“工作”。

      村西头有一棵古槐，树下有一石桌，这就成了女人们“工作”的地方。

      古槐树干粗壮紧实，需要五六个成年男子手拉手才可以围抱，枝干张牙舞爪，远处看就像一个地狱恶魔伸手抓向树下的女人们。

      不过，古槐的花开得尤其漂亮，而且芳香扑鼻。十里之外，就能闻到那勾魂儿的香。

      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棵古槐得有百年历史了，之前开得是白槐花，只是今年，反常的是，这棵古槐开得是红槐花，那种血红，从枝叶似乎快要流下来。有的老人双手合十，嚷着“这是老天开眼了，咱们村一定是否极泰来啊。有好日子过了！”

      村里的女人们可不同意老人们的观点。吐着嘴里的瓜子皮，时不时发出“派派派”的声音。

      “要我说啊，肯定是有人做了不好的事，惹到了神仙，派这棵古槐来收拾那些小人。”村里的“贵妇”杨二婶首先挑起话头。              杨二婶，脸上麻子占了半壁江山，还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可是她总是喜欢往脸上涂抹粉啊，液啊，所以大家称呼她“贵妇”。

    又一个肥胖的女人挠了挠那油亮亮的头发，在衣角上擦了擦。“我觉得啊，肯定有蹊跷。你说百十年都开白花，呃，今年开红花？见鬼了。啧啧啧……”

      七月的一天，村里的孩子们放暑假。有几个调皮蛋子在村里乱跑疯癫，来到古槐树下，一个年龄大点的男孩说“嘿，尿尿不？给这棵大树浇浇水呗。”

      于是几个男孩子脱下裤子，冲着古槐树一通乱刺，其中年龄小一点的刚子，尿着尿着，发现被浇出了一个白白的东西。

      “来生哥，你看这是个啥？”刚子指着那团白白的东西。

      大家凑近一看，把魂儿都吓没了。“妈呀，妈呀……”

        不一会儿，警察人员就把那团白白的东西刨了出来。经法医鉴定，是一名女子的尸体，约摸二十来岁，窒息死亡，死亡时间约三四月份。

    古槐树下围满了男女老少，争先恐后地想知道第一手情报。

      “哎呀，准是哪个瘪三儿糟蹋了人家姑娘，又把人家埋在了这里。造孽啊。”女人们又开始了她们的侦探之路。

      廖嫂撇了撇她那张青蛙似的大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嗯，没听见么，窒息！还能是被人杀人灭口？”

    女人们揣着胳膊，都觉得自己的分析天衣无缝。

    就在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从人群外围悄悄走开。立刻引起了警察人员的怀疑。“去，排查一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冲着手下的人说。

      老头儿的家就在村西头，离古槐树约有一公里。家里破破烂烂，连张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你好，大爷。向您了解一下情况。”警察人员客气地打招呼。

      院子坑坑洼洼的，还有残留下的雨水形成的水洼。老头儿坐在院子里，屁股底下只垫了几张破纸，闭着眼。“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人员再次询问，“大爷，您老的家距离案发地点最近。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随后走向院子里一处角落，似乎是牛棚或者鸡舍。

      外面用乱草秸围着，刚想朝里面看看。被老头儿一棍子打了回来，“瞎看什么！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警察就能随便翻看老百姓的家吗！”

      这样的举动，更加引起了警察的怀疑。不过，警察没有打草惊蛇。计划进行秘密监视。

    两周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老头儿的家里。警察一边监控，一边在另处进行排查走访。

    就在这时，也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是一名大学生，其父母前几个月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这更让所有人疑惑“大学生？怎么会来到野淀这个农村，而且发生意外？”

      这其案件一直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直到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警察人员的视线。

    这个男人穿着，虽然不是西服皮鞋，倒也干净整洁。最近一直出入一所破房子。这间破房子的主人很早就搬去城区。

      于是，警察便对这个男人进行24小时监控。同时，对村里的人进行问话。

    了解到这个男人是隔壁月河村的，不太爱说话，做事孤僻。警察发觉这个男人有嫌疑，做出决定，进行搜查这所房子。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给古槐树又着实增添了几分诡谲。那张牙舞爪的枝干，恨不得把女人们都揉在手里，任凭玩捏。

      警察决定天黑行动，不给作案嫌疑人员存留逃跑空间。

      最终，没有失望，在破房子里发现了数十名女子，看上去都是约摸二十来岁的模样，看到警察后，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那个男人蹲在地上，嘴里神神叨叨着什么东西:“你们抓了我，会惹怒上神。上神这就下凡收你们……”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毒起来，“你们！得死啊！”这句话是冲着那些年轻女子们说的。

      男子被警员带走，年轻女子们却从墙角拿出书，人手一本。小声嘟囔着什么。随后也被带走。

    反复询问，男人和那群女子都闭口不说。警察感觉这些人有些不正常。怀疑是受了某种传销。

    八月伊始，收押的年轻女子中有一个莫名死亡。死因竟是绝食。

      警员再次审问男子，男子发了疯似的大笑“上神啊，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到了。你要保佑我，保佑我……”

      “你们知道吗？上神在考验我，只要我给他弄到足够的处女，而且还是自愿去死，我就可以升天做神仙。快，快把死的女子埋到那棵树下，快，快啊，……”

      一切都已经有了结果，也可以结案了。可是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年轻的女子有的是高中辍学生，还有的是大学生，竟然不懂得自卫爱护自己。

    随便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当别人说的天花乱坠，女子们都迷失了心智。才导致自己慢慢沦陷，慢慢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