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春岁月有你
也不知发啥神经了,凌晨时居然半天没睡着,无聊地吧啦吧啦着空间,突然想起青蛙的生日该到了——也太是凑巧,发现竟然刚好是今天。于是,我不加思索地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句生日快乐,躺在被窝里又觉得不太对,便一骨碌爬起来去翻当年他寄来的信。晕,12.19……不是,我的个神……然后,我就鬼使神差地补充了句……啊我提前太早祝福……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一大早接到青蛙的回复——算农历是今天。哈~~
———写在前面
今天是77老师——青蛙的40大寿,算算和他相识也有20年,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只为正好青春的那些年。
初识
不太记得是先OICQ还是英语角认识的,只记得我们有诸多共同的爱好——英语、足球、侃大山……,并且有共同的奋斗目标——英语考级、计算机过级、探寻追求人生理想的路径(即要尽我所能做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一番交流下来,颇有几分相识恨晚的味道。
那时的我不知为何,发自内心地有些瞧不起同类,以为大多柔弱、小心眼、难以交流,总担心自己会被排挤。一方面主要是源于我自带一口土得掉渣的地方话,稍不注意就会成为身边女生们的笑点———诸如菜籽花花飞(灰)黄(房),环(凡)境问题很重要,吃饭(换)了………而且一笑就是一个学期。确实如此,没有一丁点夸张,那个时候,我是那么的喜欢与男生打堆,特别是和青蛙童鞋说到这个,他好几次笑得回不气来。但也恁是奇怪,我就发自内心地不会以为他的笑是嘲笑,或者说他的开怀大笑轻而易举地释放了我面对全新大学生活的紧张、惶恐和不安。
熟悉
在这样的一种情愫趋使之下,或许因为77当时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让我一开始就自然而然地放下对雄性生物的戒心,很快就和他称兄道弟来,他一直觉得我是个爽快、胆大、外向的女汉子,和我交流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说话也很痛快。其实我好想告诉他,我实在同时也是软弱的妹子,只是常常故意装得很坚强。见他坚持这样认定,也就任他去了。已不记得那时是否一起与他玩过同一款游戏,是否有并肩作战,但我知道那会,当我说起我要玩热血江湖一类的大型游戏时,他有些愕然,特别是听我说一直用剑客和医生两个职业刷怪到深夜时,竟迸发出一长串爽朗的笑声。那一瞬,我就知道我喜欢他这样阳光的性格,让人心底温暖;只记得他大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倍增了他几许帅气。
熟识
就这样,我们的互动日渐多了起来——一起进英语角,一起打游戏(大多是他一边组队和别人网游,一边和我聊QICQ、QQ),再后来是成了笔友。时间长了,我们已分不清什么是虚幻的网络,什么是现实的生活。当现实中遇到困境,我们会不约而同地到网络上发泄,然后因为竟同时偶遇多次而于我心有戚戚焉。77并不知道,他好多次都给我以错觉,总把他当成我曾经暗恋而后成为我男闺蜜的高中同学——只是因为他俩有着踢足球这一相同的爱好。看到他神采飞扬地说起自己的球场生涯,好想好希望能亲眼目睹一下他驰骋球场的样子。说起这个也真是好笑,那时,据说是他班上的一个段子手,假装是他的米粉,写了一篇很是煽情的表白文章。我看了后,信以为真,竟心生一种叫嫉妒的东西,私下曾感叹:如果我也在这个学校,我必然是他最忠实的球粉吧。哈哈哈,那时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分不清到底是喜欢上和他聊天,还是喜欢上了他这个人,或许两者都有,或者都没有(嗯,对了,不得不承认,羡慕他女朋友是有的)。
信函
要说起和青蛙的缘分,就不得不提我们交流的主要阵地——书信。只可惜那个娃一直都没按我说的,去老家找出我当年的信件。而他的每一封信都好好地躺在我的信箱里,和对待其他人的信函一样,我总会隔三差五的拿出来翻翻,通过来信去推敲我去信所写,去回味当年那青春满满的模样,去找寻那些铭刻在骨子里的记忆瞬间。
那时确实是单纯得可爱,现在想起我都还会露出会心的微笑。记得那段时间经常和宿舍的室友玩一个数字心理测试游戏。熟识之后,我写信让77也玩一玩,当是时我以为他会拒绝至少是回避话题。没曾想,他居然乖乖的、认真地玩了,并且还选了我作为那心理测试游戏中的一环。可他娃是典型的“给颗枣打个巴掌”,非要在做完游戏后说一句“我搞定了,真不知你在搞什么鬼d(ŐдŐ๑)”给我添堵,让我笑容还没绽放就僵持在那了,不过还是很有点被宠溺的味道。或者是冥冥之中注定,哈哈,我竟然是那个对他最好的人,好吧,我善良我认命。我常常想,77之所以后来成为我那段最痛苦日子的守护神,也许源于这个“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的心理暗示吧。
在这段文字里,请允许我原文摘抄下那些年曾让我感动不已的文字,即便青涩但却记载了懵懂的青春:
“你不是想当心理学家吗?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只要你付出了努力,总会有收获的”
“你今天怎么不助我一臂之力呀?我与那两个死老外拼得你死我活,你却袖手旁观……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可一定要与我并肩作战喔,千万别淑女喔,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虽然我的外语不行,但遇到这种事,我会挤牛奶一样,耗尽最后一个脑细胞也要争下这口气”
“我要学本事,我要赚money,这样才能和***在网上海阔天空!……烦不烦,我是不是像是和尚在念经,可我也不知找谁倾诉呀,只好找你了”
“似乎只有在足球赛场上,我才能抛开一切找回自我,充分的挥洒自己的汗水,散发四射的光芒”
“在电话里和你聊很开心,虽然每次都是你做主角,而我的话挺少,但静静听你的声音感觉真好,有时心情莫明的好了很多,真是谢谢你”
“湖南人民欢迎**,株洲人民更加热烈欢迎*i*,衡阳人民热情洋溢迎接***”
“你不是也说你要努力学习,定期上网吗?想不到我们定期都定得这么准,每次上网都能碰到。呵呵,缘——妙不可言”
……
后来
后来,我一直以为青蛙和青蛙女友一定会好好的修成正果,从一开始就从来对他没有过幻想,毕竟他那么喜欢珍视他的女朋友,且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除了默默祝福,就只能是淡定的羡慕了。然而居然这之后,我和青蛙还有后话。
记得2002年,那时我终于处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友,一场正儿八经的初恋。或许因为男友太在乎我,他几乎钳制了我一切对外与异性的交流活动,QQ聊天、短信、电话,他无时不刻都在关注,时间长了,我总觉得隐私被侵犯,生活失去自由。某天和青蛙聊天,说起自己的郁闷,我突发奇想,想要试探一下男友,便让青蛙配合我发了个短信,并不停在QQ上聊天。当男友听到反复发出的QQ聊天提醒,并想查看我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和短信时,我故意一副事发被抓的模样,先是坚决不同意地握紧手机,接着就往外奔跑,一副不让看的心虚态势。
果如我所料,一场世界大战开场,我们开始了相处后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心凉凉,为自己不被信任而悲伤,那时我并不知道,试探也是不信任的一种形式。是的,异地恋让男友的疑心病愈发让人抓狂——手机在寝室没信号便以为我和别人去恋爱了,上课时没接电话便打到我童鞋那查岗,甚至因为时差和实习班的学生半夜聊了一两次便觉得那人对我心存不良。自私心使然,在时间这个催化剂的加工下,我这个坚决反对“女性是附庸”的愤青,着实受不了了。于是有了之前的试探,然后,我和男友就没有然后了。
内心本已痛苦不堪的我,那时也连连遭遇噩耗的痛击——和男友大闹后的第二天,外婆病危与世长辞,外婆离开的两周后,那个把我捧在手心上从来没说过我一句重话的外公也离我而去。
外婆临终时我阴差阳错地没能送到终。心如刀割、夜不能寐的我成天以泪洗面,当时心里多么希冀着男友能回头认错并陪陪我,拉着我的手陪着外婆走完最后一程啊。可是,他消失了,杳无音信。与之对比的是77的无意识举动。外婆刚离开的那天,我可能是太伤痛了,很自然地与77说起自己的悲伤同时也提起半夜要守灵的事,说怕不小心睡着了灭了火盆。77竟正告我说:“没事,我陪你聊天吧,你就不会睡着了”。
他是这么说的,也就真那么做了。我清晰地记得,在连续熬了三个通宵之后,我的体力已不能支撑行动,每次强撑着去添纸钱,眼皮已完全脱离掌控,唯有77反复跳动的QQ头像发出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保持了清醒。那次,我第一次知道77竟然那么多话,或听我述说难受后来一番侃侃而谈,或适时地讲个笑话,甚至以讲述自己与女友的作别来转移我的悲伤……这样的陪伴一聊便聊到两三点,一陪便陪上了十余天。
两周后,外婆下葬后的不到一周时间里,外公也紧随着她去了。我那时是个多么糊涂的人啊,没能体会外公对外婆80年相伴的情之深切,大意地竟把回光返照当做重焕生机,还着急忙慌地匆匆返回学校开会。可半途中就接到外公撒手人寰的消息。我怎么就没能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陪着?我怎么能接受三周时间竟一连失去两个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亲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崩溃了,用行尸走肉来形容都不为过。唯有在千里之外陪着我聊天的77,能让我的心绪有所波动,让我知道我还活着,那是光和温暖的感觉。
每次谈及此事,想表达感谢之意,77总是淡然以对“你那么难过,总需要有人陪一陪,我只是正好遇上了”。一副理所应当、轻描淡写的样子,委实让人动容。认真的想想,77一个未曾谋面的人,为了让我好受一丁点,不惜牺牲休息时间(虽然事后他解释说正好在玩游戏),却同时能以自嘲自虐的方式来鼓励我坚强,不是随便哪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的。我能有这样实在、靠谱的朋友,幸甚至哉!!
再后来,我们也曾探讨过未来,考虑过一起的可能,但轮到该我正式上场时,我胆怯了,报名参加了湖南大学研究生考试却最终止于考场之外。此后,我和77就没了后来。或许那时我就知道,我怕希冀太多而无法拥有他的温暖。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人不同”,对于77老师青蛙先生DD同学这样值得珍惜、从未谋面、有着特殊意义的朋友,是我生命里已然认定的真正好友。
话说这一晃认识都2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