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14：长着冰雪翅膀的天使们

在天堂的门口，A和B坐在栏杆上，那些栏杆没有什么作用，只是看起来很美。

身边是拥挤的其它天使们，他们正在低语着，似乎在诉说内心的不安。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B望着被雾霾笼罩着的人间。

“嗯，似乎只能这样。我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在他们耳边轻声说话，进入他们的梦里去叫醒他们的良知，在他们的心中播种希望的树和绿洲的影像。但他们的心太阴暗了。”

A抖了抖翅膀，“祝我好运吧。”

“你真勇敢，说真的，我有些怕。“

”这是我们的宿命。“

”……那好，祝你碎成千万块。”

“嗯，也许还不够。”

A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他的翅膀伸得笔直，每一根羽毛都被疾风吹起，像箭一样冲下脚下的雾中。每一根羽毛上都雾霾中肮脏的东西，直向着地下落下去，在那一片污浊的云中留下一个亮得刺眼的剪影。

“该我了。” B喃喃地对自己说道，“很高兴认识你，A。”

然后他也跳了下去。身体紧贴着A的影子穿过，飞速地冲向地面，他觉得脸被刮得生疼，但还是睁大眼睛，向下望着。

A就在那里！碎成了千万片，铺散在大地上，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地看着他！

没等他反映过来，他已经重重地撞在地面上，他翻了个身，仰望着天空，天空中有几千个天使，正像他们一样，义无反顾地冲向地面，被摔得粉碎……

“一场冰雨过后，空气质量一级优，可吸入颗粒物数量0。”

人们扬起了沉重的头，看着久违的蓝天和阳光，笑了，他们脚边的是一滩滩混浊的污水。

一个孩子，从污水中捡起了一根冰做的羽毛，她把羽毛举向空中，看着它映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