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肓

王大夫在韩子清身上敲敲打打，一边敲打还一边轻声询问：“疼吗？”

王大夫问得轻柔，韩子清答得干脆：“不疼！”

“这里疼吗？”

“也不疼”

“这里呢？”

“王大夫，我哪儿都不疼！”

王大夫最后一个敲击的动作做完，韩子清直起腰无比轻松地说出上面的话，好像卸下二百斤重量一样。他灼灼地看着王大夫，期望王大夫说一句‘年轻力壮的能有多大事儿，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但是他等了半天，王大夫身子靠在椅背上，却盯着他啥话也不说。

韩子清虽然疑惑王大夫的反应，他倾倾身子问：“王大夫，我那儿都不疼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对吧？”

王大夫盯着韩子清若有所思，似乎没有听到韩子清的问话。韩子清有点烦躁，有点憋闷，突然不想听王大夫的结论了。他倏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韩子清为自己的不礼貌感到尴尬，摸一把后脑勺讪讪地说：谢谢你王大夫，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不疼，不疼是病入膏肓了也说不定。”王大夫似乎刚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轻飘飘地说了上面的话。那句话却像个闷雷炸响在韩子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