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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游戏

2018-09-12  本文已影响7人  南极雪北极冰

本人,女,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时贫困落后的农村。记忆中的童年,吃不饱穿不暖。别说玩具或者玩游戏的东西,就连一个白面馍馍一件新衣服,一年中也是极少见的。

但是,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简单且有趣的游戏玩。今天,我就来盘点一下我们童年时的游戏,简单有趣,而且不用花一分钱。当然,我说的,只是我们女孩子们玩的游戏。

第一,当数跳绳。单人跳时,我们比赛跳绳的数量和花样。谁跳的多少好数,但跳绳的花样就不好学了。平时,是双手往前摔绳,双脚蹦起来跳绳。跳花样时,有时候单脚跳,有时候双手往后摔绳。有时候,不管你是单脚跳还是双脚跳,不管你是往前摔绳还是往后摔绳,都必须在跳过上一个后,把胳膊交叉一下,让绳子在过头顶的瞬间,在头顶上空挽一个花儿,然后再跳过去第二个。也就是说,在你两次跳起脚的中间,你要把绳子在这个空档里,在经过头顶的这个瞬间里,把手里的绳子挽一个花儿。我是做不了这个高难度动作的。所以,我不大喜欢单人跳绳,我喜欢多人跳,也叫跳大绳。人,是越多越好,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热闹非凡。但最少得三个人:两个人在两头摔绳,一个人在中间跳绳。人多时,就几个人在中间跳。不过,人多时,用的绳子也得换成长一些的绳子。我不喜欢在两头摔绳,我喜欢在中间跳。当然了,都不喜欢摔绳,都喜欢跳绳。我们用的是公平公正的游戏规则:轮流摔绳轮流跳!轮到谁谁摔绳,轮到谁谁跳绳。摔绳简单,目的是跳绳。所以,谁跳绳跳坏了就去摔绳。但这样会出现一个问题:谁跳绳跳得好了,跳很长时间也不会跳坏,那么摔绳的就觉得吃亏。所以,我们往往是数数:跳到一定的数了,就算你没跳坏,也得换过来去摔绳,让对方跳。当然了,如果离规定的数还远着来,你就跳坏了,那你就只有怨自己了,是没有补跳的道理的。

跳大绳的绳子,是家里割麦时用来拦高高的麦车的大粗绳子,我们叫它刹车绳。我不喜欢站在绳子中间,等绳子摔起来了再开始跳。我喜欢她们把绳子高高地摔起来了,我在一边扎好跑步的姿势,瞅准绳子将落未落的瞬间,箭一般飞跑过去,双脚恰好跳过绳子,然后从容的等待下一个起跳。或者瞅准绳子将要被摔到最高点将要被抡圆了的瞬间,一头扎进去,双脚同事起跳,恰好把刚好落到脚底的绳子给跳过去。我们把这样子的跳大绳,叫钻跳。每次钻跳成功,我心里都有一种很大很满足的成就感。但有时也会失败。绳子里面如果正有人在跳着时,最容易失败。有时是没瞅准碰了里面的人,有时是跑慢了或者跑快了被绳子绊到了身上。当然有时候,摔绳子的人失手或者故意摔偏时,都会失败。这种失败,往往换来我们的哄堂大笑。有一次,我记得是堂姐一个人在跳单人跳,我非得要钻进去和她一起跳。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进去,踩了她的脚,又碰了她的额头和鼻子,我们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姐妹们哄堂大笑,我俩则摔得鼻青脸肿,堂姐好几天都没理我。

我们最常玩的第二个游戏,应该说是毽子和抓子儿并列。毽子,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但我们的毽子,是自己手工缝制的,类似于沙包。那时候甭说没见过卖的毽子,就有,我们也没有钱去买。做毽子,我们用的是旧的碎布片。用剪子剪成一块一块的小方块儿,用针一针一针地把它们缝起来,缝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布包包。包包留很小一个口,翻过来,装进玉米粒儿。一般装一半或者一少半就好。不装太满,一是怕太重砸脚,二是装太满了,毽子硬,不灵便,而且“哗哗”的玉米粒儿互相碰撞的响声也不那么清脆好听。装好了,把留的小口缝起来。最后把这些装了玉米粒儿的小方布包包,一个一个角对角的缝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中间空的圆圆的毽子。用脚踢或者拿在手上抛起来,里面的玉米粒儿“哗哗”作响。一般最少要用四个小方布包包,想要大点儿的,就八个。或者把小方包包缝得大一点儿。

那时候哪有缝纫机?全是我们一针一线缝成的。刚开始不会缝,就找母亲。母亲不理,就婶子大娘姐姐全找遍。因为都捡拾的是旧布片碎布头,所以毽子很不耐踢,很快就烂掉漏玉米粒儿。一漏,小方布包包就鳖下去不能踢了。鳖掉一个小方布包包还不太碍事,但是再鳖掉一个就彻底踢不成了。踢不成,就只有再缝。靠人不如靠己!于是,就自己学缝。稀针大麻线的,也没啥正经,只要缝到一块儿不漏玉米粒儿就行。于是,再聚一起,踢毽子就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比谁的毽子缝的好,然后才是踢毽子。说实话,我缝的毽子是最差的。因为,我老搞不懂,那小方布包包留着装玉米粒儿的小口子,明明是翻过来装过玉米粒儿再缝上的,为什么她们缝的就看不到针脚呢?而我的,毛针毛线毛边儿的,都在外面露着,要怎样难看就怎样难看呢?

这且不说,关键是踢毽子,我永远是最后一名。真的,我天生不是踢毽子的料。别人一口气能踢好几十个,而我,最多的一次,踢了五个。踢毽子绝对是项技术活,并且技术含量还很高。你抬起脚开始踢它,它不是被踢得太高了,就是被踢得太低了,要不然就是偏左偏右或偏前偏后了,反正就是不再往我脚上落。看着毽子灵活听话地被别人踢来踢去,我心里是既羡慕又嫉妒。所以,别人聚一起踢毽子,我从不参与,省得丢人现眼,被别人笑话。我喜欢扔毽子。这游戏没一点技术含量,就是需要人多,最少也得三个人。就像跳大绳一样:两头一头一个人,中间最少是一个人,多时可以好几个。这头的人把毽子往中间的人身上扔,只要毽子挨着身上的任何地方就算输,输了就下来替换扔毽子到她身上的这头的人。而成功扔毽子到中间人身上的这头扔毽子的人,则跑到中间,接受两头的人继续扔毽子。如果这头扔出去的毽子没砸中中间的人,则把毽子传到那头,由那头的人继续扔毽子。如此循环反复。这些游戏适合冬天玩,跑来跑去的,一会儿身上就暖和了。

踢毽子不行,但抓子儿,绝对是我的拿手好活儿。

抓子儿,顾名思义,就是用手抓那些子儿,谁抓的数量多谁就赢。子儿,是找来的废旧瓦片,用石头小心翼翼地砸成圆柱形的枣子一般大小的小瓦片块儿。砸时,很轻很小心,把边边角角沿沿稍微有一点儿棱角的地方,都修整或者磨得圆滑不扎手。石子儿也行,但很难找到几十个大小不差上下的。石子儿坚硬,修整不动也磨不动。而且,石子儿比起小瓦片块儿,要重一些滑一些,不容易抓起来。

玩抓子儿时,先找好一块平整些的地儿。那时候没有水泥地,砖铺地也很稀有。就有,也不适合抓子儿,因为砖和砖之间有接缝,不够平整,还不如一块儿平整些的自然的土脚地来得实在。但土脚地虽然整体平整,但泥土总归是松散的,抓子儿时,未免会弄得满手满指甲缝的土。因此,我们通常都在学校门口那块铺在地上的石碑面上玩抓子儿。青石的碑面漂亮、干净、清爽,看着被磨得光滑圆溜的和石碑一色的青色的小瓦块儿们,在碑面上欢快地打滚儿撒欢儿,我们的心情也是清爽且愉快的。但学校门口的地上只有一块石碑。放学时,便免不了出现飞跑出教室占位置,以及争抢石碑而发生的吵架甚至打架的情况。不过,一般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我们都自觉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玩时,最少是两个人,最多四个人。四个人时,要分两个人一拨,四个人两拨。对于抓子儿这游戏,不说每次必赢吧,玩十次,我最少会赢九次。

放学铃一响,我们就冲出教室,去占校门口的青石碑面。事先我们四个人是商量好的,一个人占了先,便欢呼着高声呼叫其余的人。不顾放学时从门口过往的学生和老师,我们四个人蹲在碑面周围,把已经磨得光滑圆溜的小瓦块儿们――也就是我们说的子儿,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人十个或者二十个。四个人玩时,通常是一人十个。如果一人二十个,四个人八十个,玩时用双手捧不住。石头剪刀布,决胜出哪一拨先玩。玩时,把四个人四十个子儿,全捧在双手里,往地上撒开。撒开的时候,右手里要留一个。然后,把右手里留的这个抛起来,同时用右手去抓地上其余的子儿,抓到手里,还得立马翻转手接住刚刚抛起的那个子儿。最少得抓三个,抓得越多,最后赢的几率就越大――本来就是比抓子儿的数量的,技巧不在比赛之内。抓的时候,不许碰到别的子儿,除非你连碰到的那个也抓在手里,否则就是坏了。抓好了,翻转手接不住刚刚抛上去的那个,也是坏了。坏了,就轮到别人。

我往往赢多输少,是抓的时候我不贪多。我手小,多了抓不住,就算抓住了,也容易再从手里掉出来。抓到手里再掉出来,也算坏掉。我挑离得最近的三个子儿抓,远了,抓的时候费时间,就来不及接住抛上去的那个了。抓住三个,迅速翻转手,接住刚好落下来的那个。然后收起来一个,是赢的。手里留的三个,同时抛起来,翻转手用手背接住,看好地上下次要抓的目标,再翻转手,把其中的两个准确地摈(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在目标边,同时接住剩下的一个。然后把手里这个再抛起来,再去抓地上其余的子儿。如果抓四个,就留两个,是赢的。抓五个,就留三个,手里抓得越多就赢得越多。手里始终得留三个。如此反复循环。虽然反复单调,但我们乐此不疲!

有时候,两个人玩抓子儿时,只用七个子儿。手里留一个,撒地上六个。依次抓起一个、两个、三个。比谁循环抓的次数多不会坏,一轮一晋级。最后,级别高的为赢家。

粘墙,有人叫贴墙,也是我的拿手好戏。简单说,就是胳膊支撑着全身,倒立在墙边,双脚支着墙,不至于倒下。粘墙,最难的是倒立着粘上去的那一下,其实粘上去了,也就不怕了,需要的是两只胳膊的力气。先要攒劲儿在离墙合适的地方两手着地,往往是很快速很迅猛的,一下子就栽头下去,两手着地的同时,身子已倒立在墙边,双脚也已粘到了墙上。这些动作要一连贯地一气呵成,才能成功得优美漂亮。双脚不一定非得要同时挨到墙。有时候想故意显摆一下,就一只脚先挨到墙,心里踏实了,知道已经成功了,另一只脚才慢悠悠地挨过去。下来时也一样,故意两脚姿势优美的错开距离,在空中划过弧线,再前后着地。

叨鸡和跳格子我都不行。这两个游戏,用的都是腿上的功夫。叼鸡,一般是左脚在地上,左手板着右脚腕,右手托着右膝盖把右腿抬起来,用膝盖去顶对方的膝盖。谁被顶得松开了膝盖就算输。跳格子,大家都熟悉。但我们玩的跳格子,需得拿一片瓦片或者我们自己缝的毽子,丢到某个要求的格子里,单脚跳过去,把它踢到指定的格子里就算赢。那毽子老是不听我的话,无论怎样玩怎样踢,它就是和我过不去。还有那瓦片,砸成子儿时,在我手里是收放自如。可一旦不砸它,任它在格子里驰骋时,它倒还真是不客气呢,往往驰骋得没边没沿,老是想往格子外面跑呢?是不是格子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呢?

说起抄交,前几天,晚上没事,我和小女儿还玩了呢!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怎样叫这个游戏。就是用一段线,不要太细――前几天晚上和小女儿玩时,找不来合适的线,就用鞋带代替了――呵呵,甭说,也行啊!把线头接起来成个圈,两只手撑起这个线圈,十个手指有规律地上下左右的挑呀勾呀的,能变换出好多种花样,每个花样都有名字。

你拍一我拍一,我和小女儿经常玩,变化的,只是口里的儿歌。

还有挑冰糕棍、挑火柴棍、捉迷藏、抓特务等等,我们那时候的好多游戏,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现在,属于他们的游戏和玩具,已经让他们目不暇接了。新的游戏和玩具,又快速地源源不断地涌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根本就顾不上坐下来,听听我们说说我们小时候的游戏。手机和网络,加快了生活的节奏。手机和网络里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游戏,多得数不过来。孩子们很小就知道在手机和网络里玩游戏,不用人教,也不需要玩游戏的伙伴儿,自己一个人能钻屋里玩整天。

但现在的小孩子,有好多,很小就脊柱变了形,眼睛近视的更是枚不胜举。小学里,戴近视镜的孩子有很多。虽然没这方面的数据为证,但我敢肯定,现在的小孩子,和我们小时候比,身体整体的状况,和我们那时候是没法比的。虽然吃穿住行等各方面,我们那时候和现在的小孩子根本没法比,但就游戏这一个方面,就足以可以说明了。

我常常鼓励小女儿去找小伙伴们玩,但我又不能天天守在她身边。这个暑假,小女儿的眼睛,也有轻度的近视。我一边迁怒于手机和网络,一边自己又离不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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